辛西娅的嗓音持续着诱惑,“我还给你自由呢?再也不用定期被带去J馆,你可以开始新的人生。”
现在的蜜妮安和当初的露西有些像,身体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玷污,精神被囚禁,她们是急需一束救赎之光的。
只是、这数光也可能是敌人投下的诱饵。
“辛西娅、你才是那个彻头彻尾的恶魔。”蜜妮安朝着她叫嚣咒骂着,嘴里没说什么妥协的话语。
辛西娅站起身,睨了她一眼,“我相信再过段时间,你就会祈求我再次来找你的,我亲爱的姐姐。”
在她跨出寝殿时,殿内发出了一声凄厉绝望的嘶吼。
辛西娅对着守卫的骑士们无奈叹出一口气,“找药剂师给她看看吧,我见她都开始自残了,身上好多的伤痕。”
“伤痕?”
守卫们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说是,“您真是善良,我们去找药剂师。”
辛西娅说了一声辛苦,转身离开。
——
第六天,灰蒙蒙的凯尔莫罕天空出现了一丝蓝。
乌压压的云层拨开,一场大雨洗礼了整个焦土战场,战士们在雨中欢呼胜利。
辛西娅起了个大早,让马车带她去了一趟集市买了很多食材。
她来到里昂大街的房子里门口,里面的柠檬气味薄荷已经飘了出来,矢车菊开的灿烂,几只猫蜷缩在薄荷草堆里睡觉。
挎着篮子走入小花园,大门紧闭。
她转动钥匙进去直奔厨房,准备在凯厄斯来之前将饭给做好。
接近中午,房顶的烟囱里不断的往外飘出烟。
门上的一串小风铃在一只手推门进入时响起,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辛西娅正好捧着最后出炉的柠檬鱼从厨房出来。
她听见皮靴触碰地板的咔哒声,回眸望去。
一身卡其色大衣搭着高领白毛衣的凯厄斯逆光而来,大门口照进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鎏金色的双眸在银色碎发下明亮而惊人。
时间掐的刚刚好。
“你做了饭。”凯厄斯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
他发现他的女孩看呆了眼,轻笑一声说:“鱼不烫手吗?”
特意带着棉布手套的辛西娅只觉得这瓷盘怪温暖的,她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转身将鱼放在了桌子上。
“特意庆祝你回来,为你做的。”她的语气温软,还特意拉开了身侧的椅子,手指紧紧抓着顶部邀请他坐下。
凯厄斯看出来她在紧张,他的心跳的也有点快。
辛西娅见他坐好,这才去对面搬来了椅子坐到他身边。
不过六天没见,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放在以往,辛西娅一定会给他一个拥抱说一些黏腻肉麻的话,但这次她只是拘谨的不断给凯厄斯夹菜,她想等这餐饭至少吃一点再说。
“你看上去很紧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凯厄斯侧过脸,鹅绒般的语调很是轻盈。
他从进门的时候就一直在期待什么,一双眼睛离开她看餐盘的时候,也总有余光跟随。
“先尝尝这个柠檬鱼,当初让多恩他们餐馆爆火的特色菜之一。”辛西娅用勺子将嫩白的鱼肉放到他碗里。
她的刻意回避让凯厄斯有点失望,但他依旧不认为那是什么不好的事,顺从的吃掉了鱼肉。
刚刚见到他完好回来的喜悦这会已经被冲散的差不多了,辛西娅低头吃着饭,一只烤的金黄的鸡腿就放到了她碗里,耳畔温和的声音说;“你在进步。”
辛西娅瞅了一眼唯一被夸的那只烤鸡,“嗯...烤鸡我现买回来的。”
凯厄斯知道她误会了,解释道:“别的也很好吃。”
他也用行动证明了他确实很喜欢她做的饭,这一餐,每个菜都被他优雅的吃掉了大半。
而就是这样的举动,让辛西娅的眼睛泛酸。
她放下刀叉,抿了抿唇,“凯厄斯、你不必一直迁就我纵容我的。”
“吃饭这件事?我不认为这是迁就与纵容。”他平静的回答她。
辛西娅侧过身,笑容微微收敛,“这一周、我其实有好好反思过我对你的亵渎行为。”
凯厄斯感觉有些奇怪,心中忽然攀升起了一丝不好预感,“什么?”
“我们之间有一个月的朋友约定。”辛西娅的嗓音有点颤抖,她努力将自己难受的情绪压下去,放在腿上的上手死死相握在一起。
“然后呢?”凯厄斯并不蠢,从她的痛苦表情上他就能够知道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至少不是他会期望听见的。
凯厄斯唇角的笑意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想跟我说什么?”他问。
“我很高兴这个月你能接受我胡闹,凯厄斯。”辛西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抬起眼看他,“但我想以后我们就不要在见面了,你做你的光明神,我变回那个普普通通的人族女孩。”
极度安静的环境里,冰脆断裂的声响在胸膛不断的开裂,鲜红的血液从碎片中流出。
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碎掉了。
他的眸子紧盯着她,轻声说:“你在说什么?辛西娅。”
“我感谢你愿意成全我,拥有最后对你的美好记忆。”辛西娅努力让自己直视他一点点失去光芒的眼睛,憋住自己想要爆发的情绪。
她咬了一下舌尖,忍下弥漫的苦味,“以后我不来打扰你了,你可以抛弃那段记忆,做回你的光明神吧。”
有那么一瞬间,辛西娅都觉得这样是结局的话就好了,他能够轻易放下对自己的爱情,变成那位眼里只有公正秩序和道德的光明神。
凯厄斯的面容僵硬,嗓音微微提高带着浅薄怒意,“你认为这一个月,都是我在纵容你的一场闹剧吗?”
他已经冲破一切自我约束准备坦然接受她,她竟然说要离开他!
“你不该这样,辛西娅。”凯厄斯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低声说:“你明知道我从不开玩笑,我想听到的不是你说这句话。”
不管是黑化的他、还是现在的他,他从不拿感情开玩笑,他对她的所有情都浮于表面,那么真实。
他的手掌冰凉到辛西娅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