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倒在地上完全动弹不得。
秦夏被褚政然抱开,呆愣愣地看着躺在地上,浑身脏乱,身体抽搐的秦睿。
好一会儿,她拉开褚政然放在她腰上的手,往边上挪了一步,看向顾砚璟道:“顾少,你随便处置吧。”
“嗯。”顾砚璟轻轻应了一声。
秦夏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又看向乔予羡道:“我就先回去了。”
乔予羡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嘴唇动了下,没说话。
说完话,秦夏没去看褚政然,也没有再去看秦睿,直接离开了。
她到门口拍了下柳舟的肩,走了。
秦睿躺在地上,勉强睁开眼睛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离开,他才又闭上了眼睛。
乔予羡见她走了,下意识要追出去。
但被顾砚璟拉住了。
乔予羡看向他蹙了下眉,刚要挣脱他的手,褚政然就出去了。
她看着褚政然的背影。
顿了顿,停下脚步不动了。
秦夏的司机在璟御园外边等着,她从地下室出去,直接往外走。
褚政然在她后边跟着。
两人走到一个花园地带,秦夏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了褚政然。
褚政然也停下了。
秦夏脸色很不好,眼眶的红已经到了病态的发红。
但她看着褚政然,却礼貌笑了笑,道:“褚先生不必担心,我很好,也不会想不开。”
客气又疏离的语气,像是想马上把褚政然推开,推远。
褚政然的眼睛稍稍眯了一下。
秦夏继续道:“我晚上外地还有一个活动,现在就要过去,还请褚先生留步。”
褚政然看着她没动。
秦夏又道:“帮我转告一下我家羡,我没事,别让她担心。”
褚政然没说话,但突然走上前,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秦夏被他带着往前走了几步,之后挣扎了两下道:“你干什么?”
褚政然不说话,拉着她往前走。
秦夏道:“放开我。”
褚政然就拉着她往前走。
秦夏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便任由他拉着。
褚政然把她拉到了自己车上。他把人塞进副驾驶,给她系上安全带。他迅速绕到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开出璟御园。
“地址。”褚政然道。
“什么?”秦夏看向他问道。
“晚上活动的地址。”褚政然冷声问道。
秦夏看了看他,又低下头,低声道:“没工作。”
褚政然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恨不能咬她一口。
秦夏低着头又道:“附近找个酒店把我放下吧。”
褚政然没理她。
“我带身份证了。”秦夏又道。
褚政然还是没有理她。
秦夏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抬眸看向他道:“你听见了没有。你不理人很没礼貌。”
褚政然偏头看了她一眼。
见她红红的眼睛,他顿了顿道:“听见了。”
秦夏没再说话,低着头,拇指在食指的那道伤口上摸着。
她一路上都低着头,也没说话,直到车子停下,她才往外边看了看。
发现是褚政然的住处。
她一愣,看向褚政然,顿了顿道:“我不是说去酒店。你不说你听见了?”
“听见了,但我没答应。”褚政然说完下车。
剩秦夏在车里一脸茫然。
褚政然走到秦夏那边,打开车门,解了她的安全带,直接把她从车里带出来了。
秦夏跟着他进了别墅。
换好鞋,秦夏进客厅,看着里边熟悉的一切,她忽然就有些绷不住了。
当年她被乔予羡从秦家抢出来,受了些伤。
养伤期间,秦家一直有人追杀她。
所以她伤好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和褚政然分手了。
她怕连累褚政然。
分手之后,她在乔予羡的帮助下,把秦家处理了个七七八八,断了那些追杀她的人。
事情处理好,已经是一年多以后的事情了,她有给褚政然打过电话。
但是那个手机号打不通。
她便又去了两人同居的房子。
去的时候,她没有见到褚政然,但见到了他母亲。
她第一次接触他的家人,也是第一次知道,褚政然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京都褚家独子。
她这个恋爱谈得太自由,他们从来没有和对方坦白过自己的身份,也没有问过对方。
那时候的两人之间就只有“爱情”这两个字。
自由,热恋,开放,大胆。
但很多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现实。
她履行承诺没有再找过褚政然。
可时间久了,人在眼前,总是会生出一些侥幸的幻想。
但今天秦睿把她最后一点幻想也打破了。
她真的有想过和褚政然保持距离,可是现在看着客厅熟悉的一切。她想把自己沉在这里,哪怕是一会儿。
褚政然换好鞋进客厅,见她低头单手捂着眼睛站着。
他看了她一会儿,上前一步,手放在她后脑勺,带着她往前,让她靠在了自己怀里。
秦夏的头抵在他肩上,没一会儿,便发出了低声啜泣的声音。
褚政然摸着她的头,叹息了一声。
秦夏哭了很久,声音低低的,委屈,压抑......
褚政然没说话,就摸着她的头,陪着她。
秦夏哭够了,从他怀里退出来。
褚政然把兜里的手帕给她。
秦夏接过,擦了擦眼泪鼻涕道:“你能不能送我去别的地方。我不想在这儿。”
“不能。”褚政然能猜到她不想在这儿的原因,所以拒绝得很干脆。
“我真的不想在这儿。”秦夏看向他道。
褚政然看着她哭到发肿的眼睛,还有从脸到脖子的粉色。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拒绝她道:“去哪儿?”
“酒店。”秦夏鼻音有些重,“随便哪里都行。”
“为什么不回家。”褚政然道。
“不想回去。”秦夏道。
“走吧。”褚政然道。
秦夏跟上他。
两人到外边,秦夏又道:“我刚刚哭得有些脑袋短路。我可以自己叫辆车。”
褚政然的神色又冷了几分。
秦夏看着他,过了几秒,她突然道:“你能不能别这么暴躁。”
褚政然就像是个天生温柔的人,谦谦君子,一直都是个情绪很稳定的人。
但面对秦夏的时候,他好像就控制不住他的情绪。
“那你能不能少气我。”褚政然道。
“我什么时候气你了。”秦夏下意识反驳了一句。
褚政然看着她。
秦夏低头不说话了。
“上车。”褚政然把车门打开。
秦夏坐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