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若穿着高跟鞋,突然被狠狠地推了一把,脚下有些趔趄,幸好她身手还不错,只是稍往后退了两步,没有直接撞到后面追来的人。
站稳之后,夏知若一伸脚,那人慌忙之下,便重重地摔倒在地。抱着磕伤的膝盖想站起来。
追上来的人直接伸手去他怀里把一个棕色的钱包拿了出来,“让你偷我钱包!我已经报警了!”
他都来不及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先打开自己的钱包清点一番,确定没有什么损失之后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夏知若看了两人一眼,没想再多管闲事,转身间,却被男人叫住了。
“女士你等等,”男人追上来,还微微喘着气,“刚才谢谢你!”
“没事。”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男人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我的身份证、护照什么的全在钱包里,要是真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去!”
他的只穿了一件衬衫,背着相机,比夏知若高大概半个头,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夏知若笑了笑,“那下次小心些。”
“诶诶,一定一定。”男人此时也恢复过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要不就近请你喝杯咖啡吧?要不我心里过意不去。”
他环顾一周,指着两人右前方的咖啡店,“那儿就有。”
夏知若原想拒绝,到底是没推脱掉,跟着他走进了咖啡厅。
男人端起杯子,轻抿一口之后放下,举手投足之间有股贵气在,应该是哪个大家族的吧。
“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夏然。你呢?”
“夏知若。”
他略微吃惊,“这么巧?”
夏知若开玩笑道,“说不定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夏然也笑了,随后说道,“看你这样子也是摄影爱好者吧?专门来旅游的?”
“出差,顺便来逛逛。”
两人又简单聊了一会儿,多半是夏然在说,夏知若时不时应几句。夏然也看出来她不太爱说话,二十分钟后,便说自己有事要离开。
等他走出咖啡店,夏知若也拿起自己的设备准备离开,木制地板上突然出现一双皮鞋,抬头:“宋老板?”
她很是意外。
宋良也颇为意外,“刚才碰到一个熟人,现在又遇上你。这家咖啡店究竟是有什么魔力?”
夏知若笑了笑,“说不出来,或许才是它的魔力所在吧。”
她不会自恋到认为宋良是跟踪她来的意大利,宋良也没有理由跟踪她。
“看来这次我是不能请你喝咖啡了,”宋良扫了一眼桌上的两个杯子,“那就下次再说?”
夏知若点点头,“宋老板再见。”
宋良目送她消失在街角,又想起自己刚进来时碰到的人,摸了摸下巴,别告诉他这是偶然。
夏知若没有闲逛多久,到了晚饭时间,她便回了酒店,吃完饭,舒舒服服地泡个澡,又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服,一双运动鞋,背着一个黑色的小包出了门。
今天是她待在这儿的最后一个晚上了,那些人怎么可能放过?只是准备了许久,不要让她失望才是。
夏知若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泛黑,街道上,她四处看了看,专挑人少的地方走。身后的几条小尾巴跟了一路,她恍若未觉。
到了一个空空的小巷,夏知若脚步突然加快,闪身进了一间空置的房子,后面的人对视一眼,又是惊讶又是惊喜。
本以为将她引到这儿还要费一番心思,没想到她倒是自己走到这儿来了。难不成事先知道他们的计划?
不可能。
这个想法几乎是立刻就被他们否定,她怎么可能知道?
再说,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夏知若再厉害也是孤身一人,双拳难敌四手,他们早就商量了万全之策,说什么也要把人抓回去!
夏知若早就知道这个房间的存在,却没想到这些人变聪明了,在房间里安置了机关。
尖刀利剑轮番上阵,稍不小心身上就会被扎出几个大窟窿。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凭借着良好的夜视能力,躲过了大部分的攻击,但身上多多少少还是挂了彩。
夏知若也算是明白他们的意图了。知道直接动手打不过她,于是先用这些机关暗器来消耗她,等她受了伤,精疲力竭的时候再把她抓回去。
躲开最后的两把小刀,夏知若一手撑着墙另一只手臂上有几滴血流下,是刚才在躲避过程中不小心被划伤的。
她把头发简单扎成马尾,现在已有些凌乱。
脚步声在楼下响起,须臾,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为首的人拍了拍手,“不愧是世界顶尖的杀手,这个房子里的机关可是专门请大师做的,你是第一个完全闯过的人。”
他们在监控里看得一清二楚,同时暗自庆幸,幸好没有自大地赤手空拳上阵,要不肯定被打得鼻青脸肿。
道上的人,对于强者都是抱有敬意的,尤其是站在尖端的人。但可惜,他们和夏知若是站在对立面的。
他扭身朝手下的人点点头,夏知若微眯着眼,看着几个人的动作,突然感觉有些不对,手脚开始使不上力。
她屏住呼吸,杏眼瞪着为首的人——真是卑鄙。
那人笑了笑,“没用了,这个药粉也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从进入这个房子开始,你就已经吸入了药粉,只是没想到你吸入药粉之后这么久才发作,实在是佩服。”
渐渐的,夏知若身体发软厉害,只能看到面前的人嘴一张一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最后无力地倒在地上。
等到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周围尽是刑具,整个房间阴森森的,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手脚都被绑住了,靠在墙边,一扭头,和一个人对视上,他只有一只眼睛露在外面,另一只用布遮着。
见夏知若醒来,他便一步步靠近,最后在夏知若面前蹲下,和她保持平视。
“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他笑得张狂,指了指自己的右眼,“你应该还没有忘记我吧?这只眼睛,我已经惦记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