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若这几天在外面玩得潇洒,却不知道夏家已经翻了天。
“家主,这不合适。夏知若不能进族谱。”以夏柏全为首的人自是全力反对。若夏知若进了族谱,那家主之位岂不是夏松岳的囊中之物了,他们这么些年来的努力也会付之东流。
夏松岳这边当即反对到,“夏知若是掌事的女儿,这份血缘亲情是怎么都无法改变的。前几日的家族竞赛上她的表现你们也看到了,完胜所有小辈,那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有她的帮助,夏家肯定能更进一步。”
“夏家的女子从未离开家族,夏知若显然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这不是坏了老祖宗的规矩吗?”
“老祖宗何时有过这种规定,只不过是小辈们自己选择留在家族里而已。”
“虽没有写进族规,但已经是每个人的都默认的,这条例被夏知若打破,众人如何能够服气?”
......
家主微眯着眼,并未说什么,听着两方的人争吵。
夏松岳和夏柏全两脉争执已久,他平日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理会,但这次的事情直接牵扯到家主之位的问题,所以两方的人都准备了一大箩筐的理由。
直到两方话都说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慢睁开眼,说出的话也是平静如水,“说完了?”
众人默默不语。
“今天我叫你们过来呢,不是让你们讨论的,而是说明我的决定。”
他音量不大,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喙。平日里他并不会如此专断,这还是第一次。
“家主,这不合适!”
他一个轻飘飘的眼神扫过去,落在一言不发的夏柏全身上,“柏全,你怎么看?”
夏柏全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知道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在自己身上,但还是不得不咬牙说出违心的话,“我相信您已经仔细考虑过了。”
他的话音一落,满堂哗然,尤其是那些支持他的人。他们辛苦这么些年,最后却得到了这么一句话?
夏柏全此时也是有苦说不出,他不是不想反驳,而是不能反驳。
早在昨晚,家主便已找过他。那些年他做的事,一条一条的证据悉数被掌握,还有前段时夏然的那些手段,也全都被夏松岳捅开了。谋害家族子孙,这个罪名一下来,那可是要直接被撵出家族的。
孰轻孰重,他自然能分清。就算现在夏松岳占了上风又怎样,只要他还在家族里,终有一天能扳回来。
家主闻言点点头,直接拍板,“既然没有异议,那夏知若入族谱的事就这么定了,具体时间我还要请人好好算算。”
说完之后,他率先走出了议事堂,剩余的人中高兴的有,忿忿的有,踏出议事堂,这件事便也传开了。
夏知若听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玩游戏,孙叔一五一十地把议事堂的情形说了出来,夏知若点点头并不意外,这件事情她早就料到了。
“家主那边派人来通知说后天是个好日子,到时候举行入族仪式。”孙叔说起这个便一脸兴奋,“大小姐之后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了!”
“孙叔,你过来帮我看看,这关怎么总是过不去呢?”夏知若把游戏机递给他。
孙叔满额头黑线地接过,“大小姐,您有听到我刚才给您说的话吗?”
“听到了,后天举行完仪式我就能回国了。”
孙叔:“......”重点不是应该能够进入夏氏的族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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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举行完入族仪式的第二天,夏知若便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并且在临出发前,她还特地替韩以诚探望了一番夏然的伤势。
具体恢复得怎样了是不知道,但夏知若这一去,伤势加重是肯定的。就算不动手,气也能把他给气着。
夏松岳同她一道回国,主要还是为了商量两人的婚期。
刚下飞机,远远得就看到站在出口的季庭深以及好久都未出场的小白摩。小白摩一看到夏知若,连叫声都变了,季庭深握住绳子的手一松,它就“哒哒哒”地跑了过去,圆滚滚白绒绒的身躯一下子就扑到了夏知若身上,差点把她扑到。
夏知若握着它的两只前爪,刚才还有些困意此时全都清醒了,“一段时间没见伙食又变好了?你是不是还没找到女朋友啊!”
小白摩歪着头,摇摇尾巴,跳着想拿自己的鼻子朝她脸上蹭。
夏知若又开口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帮你物色好了。潇潇最近养了一只小母狗,改天有时间我给你说媒去。”
小白摩嗷呜了两声,似乎在应和。
季庭深此时已经走了过来,牵起夏知若的手,又同夏松岳打了声招呼,三人一道往外走。
刚出机场,夏知若突然拽了拽季庭深的衣袖,“你等我一下。”说罢,转身朝左边走了,在一根大柱子旁边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周明琰。
看着夏知若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他竟觉得有些不真切。
昨晚他也只是试探性地给夏知若发消息,没想到夏知若竟然回复了,还同意跟他见面。
“知若......”
开口,他的声音是沙哑的。
“好久不见。”夏知若对他笑了笑,一如当年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这句话,也是对当年的周明琰说的。
“我没想到你还会同意见面。”周明琰苦笑一声。
夏知若敛眸,“你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安楚楚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不会安慰你,因为这是你们欠我的。你我都知道无父无母的日子有多么难过,所以好好对待你的孩子吧。”
“你......我们真的不可能了对吗?”
夏知若扬了扬嘴角,笑得很温柔,“我快结婚了,喜帖会送到你手上的。再见。”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对面,还有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在原地等她。
周明琰看着她坐上了车,而车又消失在拐角处。想起来还真是讽刺,他得不到自己爱的人,也弄丢了爱自己的人。
车上,季庭深紧紧地握住夏知若的手,小白摩也特别乖地趴在她腿上。
“安远自安楚楚去世后精神就不太正常,一直在医院里没出来,周家也是一滩烂泥。”季庭深简单提了一句,夏知若只是笑笑,突然扭头问了他一句,
“聘礼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