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拧了拧毛巾,摊开,扔在自己脸上,带了点鼻音:“去。”
“好。”冷墨站直身体,临走前忍不住提醒了句:“你已经洗了三遍。”
季默背脊一直,朝毛巾吹了口气,脸朝下,毛巾掉进盥洗池里。
小声嘀咕:“我爱干净不行哦~聊天还关心别的事,诚心让我尴尬不是?”
嘀咕归嘀咕,但话是听进去了,将毛巾洗干净,挂在置物架上,抽了张纸巾,边走,边擦掉手上水珠。
季默将纸巾扔进卫生桶,一转身瞅到茶几上,冒着白气的冰块,好奇地问:“你拿这些冰做什么?”脑里浮现出一种可能,思想跟不上嘴巴的速度,猜测的可能就脱口而出,“你要做四果汤?”
冷墨早习惯了她那清奇的脑回路,对答如流地接话:“我以前怎么没看出你是个吃货?”
伸手拿过冰块旁,折叠的方正的毛巾。
季默这才看到毛巾,脸瞬间涨红,“呵,呵呵,我就开个玩笑。”
冷墨搭腔,把冰块倒进毛巾,然后才同她说话:“过来。”
“哦。”
季默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掌心贴着大腿,身正体直,看得出开学一个月的军训没白练。
冷墨眸微抬,眼神示意了下斜角的长沙发,“躺下。”
季默表情绷不住了,“躺下?为什么要躺下?”
“我是个守法公民。”冷墨语气淡薄地道,“给你敷眼睛。”
还因他前一句话羞愧着的季默,听到后一句,眼里闪过一抹惊喜,脑袋烟花biubiu响,生怕他反悔似的,蹭的坐到斜角沙发,旋转角度,体贴的把头对准他所坐的这个方向,然后躺下,闭上眼,浑身上下就透露着一句话“来吧,任君蹂躏”。
“敷吧。”嘴角要咧到耳根去了。
冷墨眸色一暗,起身,坐到长沙发去,看了眼躺着的人,眼睛虽然闭着,但睫毛不停地颤,眼珠子隔着眼皮左右动着。
用手背试了试温度,不会太冻人,这才围绕着她眼睛周边开始敷。
季默闭着眼,什么都看不见,唯一的感觉只剩下眼袋处的寒冷。
“你这冰块哪里来的?”
“你睡了之后冰冻的。”
季默抿了下嘴,把笑容掩下去,清了清嗓子:“看来在生活里,你还是个很精致的人嘛。”
她是要问他怎么知道,冰块敷眼睛这种小方法,顺便揶揄了他一下。
想法是好的,但她忘了潜藏在冰山下面的钢铁属性。
只听他一本正经地回答:“精致称不上,但喜干净。”
季默大脑有一瞬间的死机。
产生了一个错觉:他们聊的不是同一个话题吧?
是她思虑不周了。
不该对一个有钢铁属性的人,问话问的这么弯弯绕绕。
她是个知错就改的五好青年:“你怎么知道眼睛肿了,要用冰块敷?”
冷墨眉毛微动,反问:“有点生活常识的不都知道?”
这话问的。
季默深深觉得自己好没常识,同时也深刻地反省自己,你问题为什么要那么多?
吧唧了下嘴巴,她选择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