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敷好了，冷墨换到左眼去，见她沉默不语，问：“问倒你了吗？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说什么？
自己损自己，承认自己没常识？？
季默皮笑肉不笑，“我觉得你问的这个问题，问的特别有深度，非我所能答。”
好在冷墨没有在这个问题上，锲而不舍地探讨下去。
季默松了口气，感受着眼球上轻柔的触摸，想起她醒来后，光顾着消极，还有好多事没了解。
“对了，你怎么也在病房里？你没课？啊不对，完了完了，今天周几，我我……”
“别紧张。”冷墨截断她的话，声音不疾不徐，带了安定人心的力量，语速缓缓：“我看到视频，赶过去的时候，你被抬上救护车，我尾随救护车去了医院。”
z大一直紧随时代的脚步，除了关注学生的德智体美劳发展，对其心理也有所关注，如此防微杜渐不是没有效果，建校五十余年来，没出现过学生跳楼事件，任何事情都存在矛盾性，正因从未有过，所以这件事轰动很大，因为媒体的热切关注，学校对此事很重视，派了教务处主任连同辅导员班级主任，一同了解事情始末，她与方聍尔都在现场，又是一同上的救护车，病房又隔壁，故，她虽不是这件事主角，但多少牵连进来，当时她在昏迷，他都帮她作了回应，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不打算同她讲。
季默久不见他再说话，掀开右眼皮瞄了他一眼，又阖上去，像未曾掀开过，“然后呢？”
听到问话，冷墨才察觉自己思绪飘远了，收了收发散的思维。
接着说：“后面辅导员给你家长打电话………”
她醒来就看到他一人，扯了扯嘴角，面色平静地插了句话：“他们跟辅导员说他们没有空吧？”
冷墨眼眸一瞬间变得晦暗不明：“嗯。”
“亏的他们没来啊。”季默吧唧了下嘴巴，无比庆幸：“他们要来了，都享受不到你的照顾。”
冷墨观察了下她绽放出来的笑容，不是装的，受了她的感染，薄唇跟着翘起。
季默笑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把他正在为她敷眼睛的手拿起，睁开了眼，狡黠地看着他。
“冷同学，你可真是古道热肠。”
“如果你打算给我付报酬，我也不介意。”
报酬！
这就算了。
“我想冷同学日进斗金，应该看不上这我这小小报酬。”
“多多益善。”
季默一噎，眉慢慢皱起，犹豫了一会儿，一脸肉疼地说：“那好吧，我等会给你转一块钱，不能再多了。”
冷墨侧了下身，把卫生桶拉到脚边，“不转个八块？”
“八块？”季默手扶着沙发的背，坐起来，“这又是为什么？”
冷墨把毛巾打开，将里头剩下的冰块抖进桶里，侧过脸，看她，“好买个四果汤。”
“……。”
“没看出冷同学，对咱这凡间的夏日必备饮品也颇有了解。”
冷墨没接话，转了话题：“走吧，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