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地，同一时刻敲下了回车键。
黑色的提示符窗口，白色的字符一行行刷过去。
江浅紧张地盯着自己的提示符窗口，再看到执行出来的那瞬间，喜悦充斥整个眸底。
她眼角的余光注视着季默的屏幕，虽然在肉眼上看，是一起敲下的回车键，但实际上她可能快了0.01秒，或者她笔记本配置略高一筹，运行的比季默快。
现在没错误提示，就是她赢了。
“欧耶！我解完了。”兴奋之余，扭过头看向季默，“你怎么没成功？”
季默关掉最后一题的文档，“因为……”表情凝重，沉默了三秒，“我少打了个分号。”
“噗。”江浅忍不住嘲笑，“季默小朋友，要引以为戒呐，身为未来的programmer，这么粗枝大叶可不行！”
“好的，谨记教诲。”季默态度恭敬地道，然后关掉运行的所有程序，然后输入关机命令，摁下回车。
江浅倒很快进入角色，像古时的教书先生，老气横秋的，伸手拍了拍她的肩，拉长了“嗯”音，欣慰地夸赞：“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
“哇哦，主人那家伙来消息了！”
就在这时，一道搞怪，清晰的声音从粉色的笔记本发出来。
刚刚接收文档，微信就登着，赢了比赛，还没来得及退出来。
季默本来不好奇的，她有些乏了，关完电脑，打算睡觉。
偏偏江浅忽然笑的像个……二哈，好奇地瞄了眼她的屏幕。
许是感受到她的注视，江浅仿佛做了贼，心虚的厉害，“啪”地一声盖上笔记本，表情有些红润，有些不自然，还有两分的慌张。
“你……你干嘛这样看我？”话都说不利索了。
一看就不寻常。
“我忽然想到……”打了个哈欠，眸里浮了层水，温吞吞地补上还没说完的话，“冬天到了，春天也不远了。”
春天啊，是个交配的好季节呢。
江浅先不解，后眼神闪烁，“我还是比较喜欢冬天，困了困了，我们睡吧。”
言罢，掀开被子，把笔记本放回书包里，然后熄灯，睡觉。
季默是真困了，没一会儿就睡去了。
…………
“砰砰砰——”
夜深人静，小区的隔音并不算好，稍微有点声响就显得刺耳，何况是如此大动作，楼上估摸着睡眠浅，再第三次拍门时，灯亮了。
小区的灯是声控的，寿龄五岁，到了灯尽油枯的年纪，感知能力不比年轻时，感应不到是常有的，但此时它不仅亮了，还发出一如当年的明亮，照的这狭窄空间，亮如白昼。
灯下，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不高不胖，隆冬腊月就穿了件短款的褐色皮大衣，显得身影单薄，大半个身子贴着，掉漆的绿色铁门，低着头。
许是见门还不开，再度伸手，拍打。
“砰砰砰！”
含糊不清地吐字：“开……门。”
吵。
季默眉头一皱，意识朦胧，感觉被子的一角被人掀开，冷气渗进，过了会儿又落回，房间的灯亮了，是暖黄色的，温和不刺眼，侧过脸，眼皮微掀，正好看见江浅披了着毛呢大衣，关了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