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有喜欢的人。”药效已经过了,季默坐了起来,迎上的他看过来的目光,“我确实是病态的,但我一直都在努力治愈。”也慢慢被治愈。
冷墨。
心理学家阿德勒说过一句话: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她是不幸的,可因为遇见了冷墨,她又变得幸运起来。
如果没有遇见冷墨,她的人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她会依旧孤僻、怯懦,无法与人交流,然后孤独终老。
又或许有天,她突然厌倦了这世俗,会挑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结束这黑暗的,看不到一缕光的人生。
“陈辞,你会遇到属于你的救赎的。”
“但那个人不是我。”
窗外天光乍现,漫长的黑夜过去了,天慢慢亮起来。
“可以抱一下?”
“喵~喵。”
季默下床,走向他,朝他伸开手,“可以,朋友之间的拥抱。”
…
“你在干嘛?”
身后冷不丁的响起一道声音,林婼曦顿时花容失色,迅速反过身,背贴着门,举手做防御姿势,看清楚人,眼底的怔忪烟消云散。
“吓死我了,你走路都不带声的吗?”
“是你扒着我家的门看的太认真了。”陈辞陈述事实,打量了她一下:精神抖擞,看来恢复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林婼曦表情微微窘蹙,站直身体“嗯”了一会儿:
“哦,我来看我朋友,她就住七楼,下来路过你家里面的门开着,就顺便停下来看看。”
眼睛瞟向他手中的豆浆油条,转移话题:“你买早餐啊。”
“七楼住的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陈辞走上前,跟她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拿出钥匙插进铁门的锁眼,“你们是忘年之交?”
林婼曦表情僵硬了下,旋即夸张笑起来:“啊,对啊,朋友不分年龄。”
陈辞拨出钥匙,侧过头看她,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目光戏谑:“我骗你的,七楼住的是一对夫妻。”
林婼曦:“……”
陈辞看着她一脸吃瘪的样子,心情颇好地打开门,临进去时,扭过头。
“你看也看了,我就不邀请你进来了。”
“咔哒”一声,门干干脆脆地关上。
麻痹。
林婼曦要是到这时候还看不出他在耍她,她就是个智障,显然她不是,气呼呼地踹了铁门一脚,踹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接着隔着铁门镂空部分喊:
“我特么才不稀罕进去,狗逼。”
刚牛逼哄哄喊完。
“婼曦姐。”季默举着牙刷从卫生间出来,目光惊讶。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你怎么在这里?!”林婼曦脸色陡然一变,粗鲁地扒门,扒的门咣咣响,“是不是他把你抓过来?!你快出来。”
季默一脸懵逼,一头雾水地转头看了眼充耳不闻,坐在餐椅上,慢条斯理吸着豆浆的陈辞,举着牙刷走过去,把铁门打开。
“他没有抓我,是他救了我。”
林婼曦是雄赳赳,气昂昂进来的,一副她不踏平这狗窝就不姓林的架势,在听到这句话后,宛如被拨了爪的老虎,嚣张气焰瞬间被扼杀,乖顺下来。
心平气和问:“怎么回事?”
“你等等,我先把牙刷了。”
说完,人一溜烟就跑走了,林婼曦想拦都拦不住。
逼仄的客厅陷入进一种诡异的安静里。
陈辞半点声响都没有地吸着豆浆。
林婼曦目光不自在地在这间不足五十平,老旧的房子里扫来扫去。
扫着扫着,就落到了吸豆浆的某人身上。
啧啧。
可惜了这张人模人样的脸。
林婼曦不雅地翻了个白眼,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