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翊来到新家,正厅雅净整洁,布置的精致清雅。
四壁书画琳琅,紫檀木茶几上养着一盆盛开的水仙花,香气弥漫。
海月就坐在陈列着黑缎子镶嵌彩色珠子的沙发上,安静的等着她。
连翊拿出一个袋子递给海月,“这是你要的考试成绩。”
海月站起身,立刻接过袋子,拿出成绩单。
“穆辞有三科成绩接近满分,平日里他这些科目只能考勉强及格。”
海月心里一紧,拿着成绩单的手微微颤抖:“那、他作弊了?”
“没有,这才是穆辞的真实实力,至于他为什么一直都在隐瞒,我觉得你应该亲自去问他。”
“我现在还不能露面。”海月惊慌的摇了摇头,她之前是怕成为穆辞的软肋,现在依然也是。
穆辞好不容易安顿好穆氏,还没能稳定,她再一出现,将会再度掀起舆论。
“对了,我从我老公之前的手机里拿到了那个镯子的消息,来自十年前一个地下拍卖会。”
这是海月今天来找连翊的主要目的。
自从知道镯子的秘密,她整个人都吓出一身冷汗,原来这么多年的“怪病”居然是镯子的原因。
海月倒不相信穆鸿秋会害她,穆鸿秋肯定也不知道镯子背后的秘密。
此时脱离了镯子的海月,再加上有万物回春丹的药效,她看起来从未有过的精神,似乎还圆润了一些。
“有拍卖会的消息吗?”连翊问道。
如果有,就能轻而易举的查到镯子的出处和来源。
“这不知道。”海月摇了摇头,“当初的人都已经联系不上了,唯一知道的就是十年前的地下拍卖会。”
“查起来有些费力。”连翊沉思道,“我先试试。”
“好。”
海月望着连翊,目光沉静。
去年这小丫头刚被带到她身边时,又黑又瘦,她当时只觉得连翊手长得漂亮,根本没意识到她是个女生。
没想到半年时间,她就已经蜕变这么多,长成这样一副冷艳绝色的模样。
要是眼前的姑娘是她女儿就好了,她一直想要个女孩来着。
海月眼里多了一丝羡慕,她突然觉得做连翊母亲的那个女人,该有多幸福。
就在这时,连翊收到袁子俊的发来的消息:
【老大,穆辞来了。】
连翊心里一惊,她昨晚刚告诉穆辞江景豪庭的住址,这小子就这么快摸过来了?
他最好是有工作上要紧的事要谈。
连翊脸色凝重:“穆辞来了,我让人把你送走。”
“辞辞?”
海月第一反应居然是:辞辞居然知道小翊的私人住址?他俩的关系都这么好了?
“等等。”海月眸子陡然亮了亮,她欲言又止的说,“其实……我挺想见见辞辞……我能看他一眼吗?偷偷的……”
海月朦胧的双眼中,一丝淡淡的水雾,根本藏不住眼底的期待之色。
又是这副样子,连翊发现自己永远拒绝不了海月这种做母亲的,她每次都会心软。
虽然前世没感受到过母爱,却还是能被这份爱意牵动心绪。
连翊略一迟疑,走到落地窗前,拉开遮挡的窗帘,一架古色古香的书架露出来。
她转动书架上放置的瓷瓶,霎时,海月面前的妆容镜竖向折叠,露出一个暗格,足够装下一个人。
“这是双面镜,你能看到正厅各个角度的环境,但外面的人看不到你,但你不能出声,这面墙不隔音,你能听到外面,外面也能听到里面。”
有了这个机关,简直太方便她看穆辞了。
“太谢谢你了!”海月一激动,立刻拉起连翊的手,对她真诚的道了声谢。
连翊微微一愣,她这才发现,海月的手竟然有了些体温,是温热的。
以前她无意中触碰到海月的手时,那只手都是冰凉冰凉,仿若死人。
“你快进去吧。”连翊垂下头,淡淡的应道。
如果她没想错,穆辞应该已经到门口了。
果然,在海月刚进去时,门铃声音骤然响起。
连翊合上机关,走到门口,从入户门显示屏里看到了穆辞那张妖邪面孔。
“你来做什么?”拉开门的瞬间,连翊警告他,“今天不谈工作,敢谈工作你就走。”
碍于海月在这里,连翊不想将拜月会的事情说出来,只能先堵住穆辞的嘴。
穆辞本来是想问问她副会长的事情,但一听连翊这么说,他也不敢问了。
连翊走到正厅,平静的坐到沙发上,那面镜子就在她的斜对面。
她端起桌上的水,神色从容的抿了一口。
穆辞走过来,张嘴就问:“你昨天怎么那么早走?我的床睡得不舒服吗?”
“噗——”
连翊一呛,将嘴里的水吐了出来,紧接着开始剧烈的咳嗽。
穆辞见状,连忙坐下拍她的背,帮她顺气:“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喝水都能呛到?”
连翊突然想起海月还在这,为了不让她怀疑两人有什么,连翊用手一挡,推了他一把。
穆辞的手臂忽然传来一阵刺痛,他捂住伤口,疼得五官皱起。
“怎么了?”连翊一愣,“我碰到你的伤口了?”
穆辞疼得脸色发白,他咬紧牙,面露委屈的看着连翊:“我昨晚陪你哥他们喝酒,又把你从沙发上抱到床上,肯定是伤口崩了……”
他没有丝毫责怪连翊的意思,只是想让连翊心疼心疼他。
“我的错。”连翊面露愧色,她有些愣怔,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来她不会哄人,二来海月就在不远处看着,她要想着待会儿怎么跟海月解释,又该怎么让穆辞乖乖闭嘴,老实呆着。
穆辞眨了下眼,他居然听到连翊给他道歉了。
“没、我不是这个意思……”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给穆辞整不会了。
他只是想让连翊担心一下自己,没想让她愧疚。
穆辞内心万分自责,他连忙转移话题:“你、你要不帮我看看伤口有没有流血?”
“我看?”
“对啊!”穆辞说着,抬手就解开羽绒服的扣子。
连翊记得她上次掀起穆辞的衣服查看他身上的伤口时,穆辞可是命令告诉过她,不要随随便便掀他的衣服。
她当时还是男装,穆辞却说男生也不行,急得耳朵都红了。
看到穆辞熟练的脱掉外衣,又脱掉一只毛衣的袖子,然后向上拉开里衣时,连翊默默的按住他的手。
“两个男生不能相互看身体,一男一女就行了吗?”连翊面无表情的问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穆辞抬眼,很随意的说道,“我们都认识多长时间了,反正我都被你看光了,也不在意这一点点肉。”
他说的一本正经,那双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只是连翊并没有发觉。
连翊双眼徒然瞪大,忍不住提高音量:“穆辞!我什么时候把你看光了?你给我说清楚!”
海月就在这里,这要穆辞待会儿走后,她怎么去跟海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