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法定婚龄到了,他们终于领证,办婚礼。
婚后生活说不上好,就,没滋没味,但每天只要看见阮烟,能抱抱她,亲亲她,简迟樾就已经很满足。
只是,订婚、结婚、婚后生活,历经七年,七年之痒,内心的躁动越来越强,他想得到阮烟,想让她彻底的属于自己。
也想让她多看看她。
简迟樾想了很久,最后选择放下手里工作,准备与阮烟好好谈谈心。
结果一回家看见阮烟手里拿着商临的照片。
那一刻,简迟樾只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是,他的付出,他的努力,全他妈都是狗屁。
强忍着冲进房间,将阮烟彻底毁掉的冲动,转身离开。
阮烟说她讨厌施月姝,在乎的东西,都会被施月姝抢走。
嗯,要是他被施月姝抢走,阮烟会在意吗?会吗?
他不停的思考,最后走上了一条最蠢的不归路。
他把施月姝招进公司,给她开最高的工资和福利,容许她作威作福,让公司和媒体的人,都知道他包养了施月姝,且把她宠到天上。
家里那个,不过是人老珠黄,没有任何价值的妻子。
所有人都在背地里取笑阮烟,觉得她什么也不是,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
可是——
都这样了,阮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似平常一样,晚上开灯等他回家,早上熨好第二天他要穿的西装,他亲她脸她也不会躲,乖巧的跟一只家养的猫咪。
简迟樾窝火的快要疯掉了。
阮烟到底知不知道关于他的事?新闻是不看吗?
终于,在一天早上,阮烟提及了这件事。
但她丝毫不知跟他传绯闻的人是施月姝,而是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他跟公司的一名女员工有染。
阮烟细心整理他的西装和领带,半晌后抬起头看他,轻声细语,“你养在外面的那个女孩,要是真喜欢,就给她一个家吧,我们可以去离婚,你不必顾虑我,这些年我欠你够多了。”
紧绷着的一根弦,在那一刻,彻底断裂,简迟樾心脏处仿佛有两个人在不停的打架,一个是冷静,一个是疯狂,但冷静还是战胜了疯狂。
狂躁的欲望被强制性地压在了深处,最后只是用一双猩红,眼带朱泪地看着她,许久后,涩涩地轻笑了声,“阮烟,你可真大度,这段婚姻,于你而言是什么?”
他抓紧阮烟双肩,手指不断颤抖,呼吸越来越沉,眼睛猩红一片,“你回答我!”
她欲言又止,很久没给出答案。
简迟樾懂了。
七年,整整七年,她没有忘记过商临,同样,也不可能喜欢他。
他明明一开始就知道结尾会是如此,但依旧抱着那一点点她变心的可能性,最后输的一败涂地。
然后,他离开了家。
选择了最蠢的方式去伤害阮烟。
忽略她,夜不归宿,酒醉回家,把她当成空气,生气了就砸东西,把最坏的脾气,都留给了她。
阮烟依旧和机器人一样。
不会生气不会难过,不管他对她再差,她都不会生气,就像被早已定制好的程序。
其实简迟樾想要的真不多,他想让她吃醋,让她生气,这样至少还能证明,她在意他。
但显然,那只是他的奢望,一生都无法实现。
其他男人,或许会喜欢这样一个温顺乖巧,对自己百依百顺,哪怕自己在外面找女人,依旧能够理解自己的妻子,可是简迟樾从骨子里反感。
所以,他费尽心思让阮烟知道了他在外面养的女人是施月姝。
给施月姝买最好的奢侈品,给施月姝最好的生活品质,终于,阮烟开始质问他,“为什么是她?简迟樾。”
那个羸弱病态的少女,眼睛在那一刻破碎,无光。
简迟樾以为看见她这样,自己会高兴,可并没有高兴,反而更难受。
她的眼睛从失望、破碎、绝望,到变正常,不过用了短短几分钟,情绪转变速度快的让人差点反应不过来。
阮烟自嘲似的笑了笑,缓缓地颔首,眉眼浮现出一抹了然,仿佛早料到会这样。
她什么话都没说,却又仿佛什么话都说了。
简迟樾想拉住她,但她没有给她机会。
后来她变得更安静,话更少,也没有与他赌气,一切照旧,如常,越是如此,简迟樾越是慌乱。
直到,他在外应酬,身边施月姝相伴时,家里佣人打来电话,说她摔下楼,进了IcU。
简迟樾赶到医院。
施月姝也跟着去了。
简迟樾守了好几天,疲惫的不行,但心却前所未有的慌乱,终于在医生说可以进去看望时,他冲进了病房。
阮烟虚弱地看着他,他觉得自己心要碎了。
阮烟视线从他身上绕到了施月姝身上,苍白的脸色没有一点温度,冰凉的不像话。
最后冷笑一声,“简迟樾,你非得这么恶心我吗?”
简迟樾这才意识到身边还跟着施月姝,这几天他心都在阮烟身上,根本没注意这个女人。
想要解释什么,阮烟却毫不在意的开口道:“简迟樾我不想再看见你。”
怒火再一次窜到胸口,阮烟就那么不在乎他是吗?简迟樾崩溃了,内心报复的种子彻底冲垮理智,咬牙切齿,又恶劣地对阮烟说出了那句覆水难收的话。
“施月姝怀孕了,是我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做?”
阮烟一直以来,巴不得他在外面找女人,跟她离婚。
但在阮烟知道他出轨的人是施月姝时,再也没提过离婚,因为她不想让施月姝好过,就算她跟简迟樾在一起也背负小三的骂名。
可那一次,阮烟好像累了,眼里已然没了坚持,露出苦涩的笑容,“离婚吧,简迟樾。”
“就当放过彼此了。”
她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了,也不在乎未来施月姝会不会抢走她的位置。
所以他更疯狂,一直砸仪器,他的疯狂和病床上淡定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阮烟,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欲言又止,想挽回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挽回的话,离开了医院。
他没想过那次赌气的离别。
换来的,是此生不再相见。
爱人归去,他连痴情二字都配不上。
离开医院时,他以为阮烟抢救回来,就没事了,然后把心思投入工作里,也不去过问医院她的事,也不去看望她,因为他怕,怕……怕她还是会提出离婚。
直到一个月后,施月姝拿着一份阮烟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来到他办公室,把离婚协议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