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4年,农历9月18日,黄海靠近日本的海域上,风平浪静,七艘铁甲巨舰组成的中国舰队,浩浩荡荡开往日本九州。一万五千吨级的高速无畏旗舰“华夏”号,像一头巨大的钢铁怪兽,在苍茫的大海上乘风破浪。桅杆上的共和国五色旗,在呼呼的海风中猎猎作响,神色严肃的邓世昌站在旗舰“华夏”浩的甲板上,两眼放光,望着黄海上浑浊起伏的波涛以及旁边的致远舰。
致远号巡洋舰是北洋水师向英国阿姆斯特朗船厂订购建造的穹甲防护巡洋舰,为致远级巡洋舰的首舰。排水量2300吨,航速达18。5节,以前是北洋水师主力战舰中速度最高的,这时致远舰的速度和火力,在中国舰队中已经远远落后了。邓世昌这时已经是中国海军的副司令,但他对致远号巡洋舰有感情,在北洋水师时,他就是致远舰的管带。所以这次远征日本,邓世昌带上了致远舰,此时致远舰的管带是方伯谦,也是北洋水师的老将领了,邓世昌对他很欣赏。
方伯谦是福州船政学堂第一期学生,1871年毕业后,与海军总长刘步蟾是同学,他们同上“建威”练船实习,巡历南洋新加坡、槟榔屿,及渤海湾、辽东半岛各口岸,1877年,受清政府派遣,方伯谦与刘步蟾等远赴英国留学,在著名的格林威治海军学校学习,1879年秋毕业,开始在世界遗留水平的英国皇家海军地中海进队实习1880年4月,留学三年期满,方伯谦和他的同学们值得一满的踏上回国的旅途,成为中国当时为数不多的曾经“留洋”的海军指挥人员。
1884年,方伯谦任“威远”舰管带,他受命率“威远”舰留守旅顺拱卫京畿,详尽考察了旅顺军港附近的地形后,奏请在险要地段修筑炮台来保卫旅顺军港。方伯谦亲自监造,炮台建成后,他亲自以当时自己管辖的战舰的名字将炮台命名为“威远”炮台。“威远”炮台虽较小,但花费也少,整个工程开支仅数千两,当时颇受好评。这为方伯谦赢得了良好的声誉,也博得李鸿章的垂青。北洋水师正式成军后,李鸿章奏请清政府将方伯谦提升为署中军左营副将,管辖当时北洋舰队的主力精锐战舰“济远”号穹甲巡洋舰。“济远”是北洋舰队中实力仅次于“定远”“镇远”两艘重型铁甲舰的精锐主力战舰,在北洋舰队里有重要地位和作用,这次任命表明李鸿章对方伯谦的器重。后来,李鸿章到威海检阅海军时,又以方伯谦“办海军出力”的理由为他和邓世昌从朝廷要了“捷勇巴鲁图”的封号,当时他和邓世昌一起同为副将。
但是,李鸿章死后,因为方伯谦在历史上是一位有受议性的人物,而且历史上济远管带副将方伯谦首先逃走,致北洋水师的将船伍牵乱,实属临阵退缩被杀,李经述对方伯谦一直没有重用,怕他在关键时候变节。1904年的方伯谦,倒成了邓世昌的手下管带,郁郁不得志。茫茫的大海,让人精神恍惚,方伯谦站在甲板上,回想起自己的过去,心里多少有点不甘心,他盼着早点看到陆地。
而邓世昌心里却是十分痛快。他奉总统李经述之命,率领舰队去占领九州,面对只有千吨级舰船的日本海上自卫队,这一战基本上没什么悬念,估计很快就能结束。
九州岛,是日本第三大岛,位于日本西南端,东南临太平洋,西隔黄海、东海与中国遥对,旧为筑前、筑后、丰前、丰后、肥前、肥后、日向、萨摩、大隅九国,遂称九州,主岛面积3。65万平方千米,面积跟台湾岛差不多,连同所属小岛面积,也不过4。34万平方千米,这时人口只有三四百万。李经述的想法,是想与历史上日本占领东北三省一样,先占领九州,成立类似伪满洲国的九州国。而且九州的煤炭资源较丰富,可以为中国的工业化提供原料。这时,九州的一些钢铁、化学、造船工业的数千工人,在日本社民党的鼓动下,进行罢工和武装暴动,占领了警察局和市政府。
而自从1848年开始,旧欧洲的一切势力,教皇、沙皇。法国的激进派和德国警察,都联合起来,对工人和农民运动不支持,进行围剿。邓世昌的舰队出发前,李经述让外交总长伍廷芳照会各国,日本乃是中国之势力范围,就像1904年的北美是美国的势力范围一样,任何国家除了中国,都无权在日本展开行动。而此时不管是君主立宪的英国,还是共和制的美国,还是君主*的沙俄,还有德国和法国,都对日本这场全国性的暴动像躲瘟疫一样,避之不及,默许了中国的军队的行动。
除了舰队,李经述让徐世昌为主帅,吴佩孚和蒋百里率领三万东北新军登陆作战,为了这一仗,沈阳兵工厂生产了克虏伯大炮168门。机关枪724挺,天龙步枪1万余支,各种弹药无数。
邓世昌的舰队首先开到了距离朝鲜半岛和中国大陆非常近的福冈,福冈三面临海。这也是九州岛上最大的县,政治、工业的中心,被称为“九州门户”,地理位置相当于东北的沈阳。傍晚时分,嫣红的晚霞烧红了天边,中国舰队到达了福冈海域,邓世昌命令舰队的装甲舰升起重炮,黑乎乎的炮口,对准福冈岸上的海防塞口,这时日本人还没反应过来是哪国的军队到了。
“给我开炮!开炮!”邓世昌一挥大手,朝福冈港口方向喊道。对于进攻日本本土,他心里感觉特别爽。
“华夏”号安装在四座炮塔内的8门305毫米主炮,24门76毫米副炮首先开火,愤怒的炮弹,呼啸着以抛物线砸在了福冈的海防塞口和日本自卫队的渔政船上,巨大的爆炸声如天雷滚滚,激起了福冈港口的多多白色浪花,要塞上的火炮被拦腰炸断,里面的社民党激进分子根本不懂军事,纷纷血肉模糊飞上了天,福冈三面的港口,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有的福冈市民这时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就感觉一片地动山摇,像是发大地震了,赶紧钻到地洞里。
九月十八日夜,吴佩孚带领的新军第7旅,一夜之间就占领了福冈城,炸毁了福冈的一段铁路,这就是日本历史上著名的“九一八事变”,日本舆论哗然。
徐世昌骑着高头大马,率领三万东北新军进了福冈城。当时,有一些民房也因为炮击而起火了,火光冲天。一些日本浪人和极端社民党人组织了大规模的反抗,但是,吴佩孚的机枪营和蒋百里的步兵团,对此进了坚决还击,福冈街头顿时血流成河,在随后的三天里,日本福冈青壮年死亡的人数超过两万人。
当时的福冈,本来通货膨胀也已经很厉害,中国的军队进城之后,粮食短缺。所以进城后,徐世昌接管了福冈所有的工厂,实行军事管制,把福冈人口分三个等级,一等是中国人,二等是阿伊努族人,三等是日本人,规定大米白面只能一等人吃,日本人吃了被发现就杀头。
九州本岛上的大县主要有大分县、宫崎县、福冈县、佐贺县、长崎县(含五岛列岛和对马岛)、熊本县和鹿儿岛县(含大隅诸岛和奄美群岛)等七个县,占领了福冈,在长崎驻军的配合下,中国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在十天时间里,占领了大分县、宫崎县、福冈县、佐贺县、长崎县、熊本县六个县。但徐世昌的军队,在鹿儿岛遭到了日本人最顽强的反抗。
鹿儿岛县,在日本九州最南端的县,西南以奄美群岛与冲绳县相对,拥有以世界遗产屋久岛为首的各种特色岛屿,是日本古代文化发源地之一,早在十二世纪末,源赖朝的武士岛津氏就成立了政权,使日本的贵族统治变为武士支配。十九世纪后半期,日本的锁国体制瓦解,鹿儿岛在藩主的指导下非常积极的吸取西洋文化,建设了反射炉和各种机器工场,还曾向英国曾派遣过留学生,西乡隆盛、西乡从道、大久保利通、山本权兵卫、东乡平八郎等的家乡都是鹿儿岛,所以鹿儿岛一度是建立新政府的中心势力。
中日双方在鹿儿岛进行了一场大型会战,也是整个占领九州战争中进行的规模最大、战斗最惨烈的一场战役,这是徐世昌始料未及的。
吴佩孚的军队在邓世昌的舰队重炮火力掩护下登陆,鹿儿岛的三千余名日本武士在岛津二太郎大带领下,誓死守护鹿儿岛,跟中国的军队进行了一个星期的巷战。岛津二太郎带领日本武士,头缠着日本的日章国旗,穿着和服和木屐,提着锋利的武士刀冲向中国的军队。
吴佩孚的步兵旅十分强悍,很多士兵举枪射击,砰砰砰的子弹在街道上乱飞,打死打伤的武士不计其数,很多中国士兵的步枪管子都打得通红,日本武士还红着布满血丝的眼,不要命地提着刀子往前冲。杀鬼子太多的中国士兵手都有点发抖了。吴佩孚这个秀才出身的旅长,都忍不住爆粗口了:“他娘的日本鬼子,真是不要命了!给老子狠狠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城破,因为日本武士视死如归,最后,吴佩孚只得命令重机枪营在前方开路,突突突的强大火力,才把日本武士进攻的势头压下去,有的日本武士身重数枪,直接被突突突的机枪打成了两截。
经过一番浴血奋战,吴佩孚的步兵旅才占领了鹿儿岛,三千日本武士战死了二千多人,切腹自杀的武士也有数百人,场面惊世骇俗。他们边战斗,还边放火烧毁民房,整个鹿儿岛上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岛上的居民看到自己的家园成为一片焦土,哭声一边。
岛津二太郎知道自己无力回天后,提着武士刀,一脚踢开了自己的家门,他的妻子法井野合子带着两个孩子,迎了上来,被他一刀砍倒在地,嫣红的血流了一地。岛津二太郎六岁的女儿和三岁大的儿子,在旁边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杀,吓得抱在一起,哇哇大哭。岛津二太郎走了过去,把他的儿子和女儿搂在怀里,说:“不许哭,我们岛津家族的人,为天皇战死,是莫大的荣耀。你们不要怕,跟着你娘去吧。”
岛津二太郎的家族,除了战死的,确实都自杀了。最后,岛津二太郎盘好自己的头发,在一棵合抱粗的扶桑树下,轻轻哼着《君之代》的日本国歌,切腹自杀了。徐世昌听说这件事后,轻声叹了一句:“这战争的怪兽!”他最后命人把岛津二太郎,还有鹿儿岛自杀的武士和西乡隆盛一起葬了。
1904年的农历九一八,成了日本历史上最耻辱的时刻之一,很多九州的日本居民携家带口,逃往本州,四国等地流浪,九州成为日本的“沦陷”区。
中国的军队占领了九州后,宣布成立九州国,找了一个南方天皇的后裔,成立临时政府管理。因为九州很多温泉,很适合发展旅游,加上战死的日本青壮男太多,一些日本妇女便没了丈夫,中国的军管会便将之收编,发展特殊*服务业。李经述还把九州划为休闲度假特区,供中国士兵和表现优秀的政府官员休闲度假的去处。
大正天皇听说中国的军队占领九州后,脑血栓症发作,双手发抖,但因为北海道和本州东北的社民党还需要中国的军队的帮助,不得不向中国人低头。冯国璋的十万驻军将社民党激进分子挡在日本东北的关外,就这样,日本本土沦陷,一分为三,进入分裂的三国时代,元气大伤,像一只气息奄奄的老虎,对中国的威胁几乎没有了,李经述这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