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富绍庭终于得到和沈易安独处的机会,就忙问他自己如何行事才好。
“灵璧县虽然产美玉,终究不如宿州,所以力排众议扩建宿州,修葺城墙才是你在此为官的重中之重。一为百姓谋福,二为国家守城,皆不容小觑。”
“我知道,可没有钱财,大内也不同意,如何扩建?”
“用小砖换大砖,自己谋钱。”
“何意?小圣人可否细细道来?”
沈易安道:“你可知,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你只需要将灵璧玉做成成品,卖到全国各地乃至海外,以此收入作为扩城和修建城墙的费用便可。”
“如今灵璧玉就很有名,可我非商人,小圣人可否说的再仔细些?”
沈易安拿出麻将图案,要富绍庭按此批量生产,使之成为灵璧玉主要产品,卖去各地。
“会有人买吗?”富绍庭十分怀疑。
“当然,我保证,到今年年底,这种叫麻将的东西必将风靡全国,尤其川蜀。”
“可是开采灵璧玉非常困难。”
“这你也不必担心,我刚刚在给官家的信中已经提及开采灵璧玉之事,相信很快就有人来宿州协助你。”
“当真?”
“当真。”
话已至此,富绍庭只能再三感谢沈易安,虽然他对此还有些怀疑,可自己本来就没有什么功绩,多做些事也不至于更坏。
富绍庭再三感谢沈易安,沈易安直言等见到受益再谢无妨,道:“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富知州。”
“什么拜托不拜托,能跟你说话就是快事一桩,有话尽管说来。”
“我们停留这几日,我还有官家交待的事要完成。”
“何事?”
“我要寻找些能人异士,所以需要写下榜文告示,劳烦富知州替我在所辖县镇发布。”
“还当什么,此等小事乃举手之劳,请沈小郎放心便是。”
沈易安将告示内容详述,富绍庭便着人火速去安排,不知不觉日头已经西斜。
富绍庭说话间越来越没精神,且大汗淋漓,沈易安见状忙让他去休息,富绍庭却摆手:“无妨,老毛病了,吃点东西就好。”
待吃了些点心,富绍庭方缓过神,擦了汗又要与沈易安叙话,沈易安便聊到他这毛病上。
“有些年头了,看过许多郎中,御医也看过,药也服了不少,就是不见效,罢了,我这是年岁大了,不治也罢。”
沈易安仔细观察富绍庭又问了些话,得知他眼睛不太对劲儿,身上还有溃烂久难治愈,饭钱更是常常头晕目眩,也曾经晕倒过,因此总以为饮食不够,常常多吃些,尤其喜欢甜点心。
这就是典型糖尿病症状啊。
此时人们吃的清淡,但是富绍庭是妥妥官二代,从小被捧在手心衣食无忧,尤其喜欢肥肉,所以才得了这富贵病,说不定“旋……卒”也是命丧于此。
沈易安煞有介事地给富绍庭把了脉,收手后开口道:“我给你说个方子,你按照我说的做试试。”
“好。”
“从今以后,少吃甜食,多吃粗粮,尤其适合吃蒜苗、藕、芹菜、虾米这几样食物,少吃肥肉、多油的多盐的食物、不吃内脏,适当减少饮食,每一餐都要按时吃,并定量。最后,每天都要踢蹴鞠,坚持大量出汗……”
沈易安回忆前世母亲如何照顾得糖尿病的姥爷,将嘱托一一说来,让富绍庭务必遵守。
富绍庭自小就听话,父亲说什么就做什么,也正是因此他缺少创造性,但性格却很好,因此沈易安交待过后,他甚至都用笔记了下来,并表示会严格执行。
两人又一同去了大牢,乾员外和孙大板都乖乖地蹲在牢里,沈易安过来时,乾员外紧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生吞一般。
这眼神让人不寒而栗,沈易安虽然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直觉却告诉他这事远远没这么简单。
离开大牢,终于重见大太阳,富绍庭擦了擦汗为难道:“这雨怕不是逗我玩,昨夜下了那么一点,连‘雨落芭蕉‘都没来得及吟出,这雨就停了,百姓又要受苦了。”
富绍庭虽然本事不大,但他是沈易安见过最忧国忧民的一个,很想帮帮他,可呼风唤雨对他来讲的确是不太可能,自己也只能尽力而为之。
“明儿就是端午,昨儿献唱的萧靖漛会在汴河畔开演唱会,富知州有空的话,过来捧场。”
“一定一定。”
富绍庭心中纳闷,不知沈易安为何会提到这些。
别了富绍庭,沈勇已经在一旁等了好一会儿,两人对视一笑,直接奔了汴河边上去。
端午节在宋朝是个非常重要的节日,会有各种各样的活动举行,虽然各地活动不如汴梁规模大,但热闹程度不差分毫,沈勇一早就出去忙活,这会儿日落十分,终于将所有事敲定。
二人来到埇桥旁,就在天下一楼门前的空地上,安置了许多铁制和木制障碍设施,一直延申到河里,有绳索、浮桥和竹筏,可以借以通过到对岸。
这些设备是沈易安临行前就装在船上的,沈勇这一整天就是组织工匠将这些障碍设施组件起来,用于端午节的娱乐活动,也是沈易安选拔可用之才最直观简易的办法。
沈易安让富绍庭所做之事,便是借端午节选拔人才,其一为文选,其二为武选。
文选者,需在沈易安给出的题目中选择一道或者几道作答,时间截止在中秋,这期间但凡有心参加的皆可随时加入,将最终答案送至州衙即可;
武选者,便是这三日参加汴河边的障碍赛,优秀者可以使其家庭免去徭役,直接送去汴梁,其家还可得钱百贯,日后每个月也有一贯的补贴。
这样的一文一武便是沈易安想要的人,文选他可以只看最后的结果,武选则需要亲临现场,选出心目中可用之人。
沈易安仔细查看障碍设施,提出几处需要改进的地方,工匠们便加紧时间改造。
一直从窗户向外眺望的周启渊终于忍不住,跑下来问沈易安这是作何用途。
沈易安简约回答,随后问周启渊:“可知道城东有户大地主豪绅,叫乾员外的?”
“听过,但没打过交道。这人邪性的很,与他交好的人多没有好下场,我劝沈老板还是对其敬而远之吧。”
“如今城里与他交好的还有谁,你可知?”
“都是些外来商人,如沈老板这般。本地人早就不愿沾惹他,逢年过节碍于面子派家奴往来一下,算是礼数尽到,不被挑理便好。”
孙大板来了没多久,便招惹了这乾员外,看来周启渊所说的是实情。
“他的身家如何?”
“身家?无非是东郊的田地,佃户们耕种,年复一年只进不出,也该有不少钱,具体不得而知。”
周启渊说完,还是不放心的模样,又劝了劝沈易安莫要招惹他,见沈易安点头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