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尘运起右手食中二指,点到她背后的穴位上。
他胸前的碧玉吊坠,此时突然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芒。
他此前之所以敢断言小姐的病天下只他一人能治,正是因为必须要运用仙术。而这锦州城中灵气稀薄,好在来之前他已经用那块从向阳峰得来的美玉炼成了储能法器。
这种储能法器功能单一,属于初阶入门法器,只要有好的材料,炼制并不困难,也不费时间。
在前世地球上,灵气充盈,这玩意儿根本没人要。
叶轻尘指间白气升腾,萧月身上慢慢渗出晶莹的汗滴。
“哇……”
突然,萧月身体前扑,吐出一口黑血。
众人大惊,虽然不懂,但也不敢多问。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功夫,叶轻尘收起指势,将萧月平放下去。
他跳下床来,轻松地说道:“小姐的命已经保住了,接下来,我还要为她行针三次。再炼制一些药丸,小姐服用七天左右,便可痊愈。”
众人见萧月虽然满头大汗,但仍处于昏迷之中,对他的话自然是半信半疑。
华鹊景上前,伸指搭脉,霎时面露惊喜道:“啊,小姐,真的……真的转危为安了!
叶先生竟能起死回生,真神人也!”
这时,萧月的眼皮跳动了两下,嘴唇微微颤动,手指也勾了几下。
锦王激动得胡子乱颤,王妃也是破涕为笑,又惊又喜。
叶轻尘道:“小姐此时需要静养,床上的血渍先不要动,等她下次醒来再清洗。我们都出去,不要打扰她!”
此时叶轻尘俨然已经是最具权威的存在,连华鹊景也是黯然失色。他的话自然是说一不二,无可辩驳。
众人依言出了小姐闺房。
“叶先生,这边请!”
锦王领着叶轻尘走在前面,姿态十分恭敬,完全没有王爷的架子。
此时萧月虽说救回了一条命,但叶轻尘刚才说了,还要行三次针,并且开了药才能根治呢。
萧月的病连华鹊景都治不了,普天之下恐怕还真只有叶轻尘一人能治。
他已经看出来,这个年轻人可是个桀骜不驯,不惧权贵的主。
刚才得罪他已经够多了,此时若不放低姿态,这货要是一不高兴拍屁股走人,女儿恐怕就真的没救了。
二公子萧胜带着华鹊景,伴着王妃紧随其后。
王妃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亲生女儿从鬼门关上抢回来一条命,心有余悸之后的欣喜之情,自不必说。
她只是王府的侧妃,生女儿以前,一直被大公子的母亲打压欺负。但自从生了萧月,她摇身一变成为锦王最宠爱的妃子。她知道,锦王爱的是女儿,对她这个妃子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若是萧月有个三长两短,她下半辈子的日子恐怕将十分难熬。
打量着眼前这个俊朗的年轻人的背影,感激之余,又想到女儿也是待嫁年龄。不过王爷最爱面子,招婿要讲门当户对,却不知道这位叶先生家世如何……
紧随其后的萧恒和孙和春可谓满面春风,二人一边走一边低声嘀咕着。
“一开始以为他每句话都在吹牛皮,狂到没边没际了,谁曾想竟然全是真的!”
孙和春到此时都还恍然置身梦中,看着前面那个年轻人的背影,仍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萧恒道:“谁能想到他这么年轻,医术真的如此高超?连医圣都自愧不如,这种事要不是亲见,说出去谁会相信?”
“是啊,刚才我是万念俱灰,已经做好了被王爷责罚的准备了。没想到这盘死棋,还真是硬生生被他扳了回来!”孙和春心有余悸地说。
“这次不仅救了妹妹,还煞了我那不可一世的大哥的威风。孙掌柜功不可没,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孙和春道::“三公子这就见外了,这些年你也没有少帮我。咱们最该谢的还是叶先生才对呀!”
“这还用你说?”
他二人之所以敢如此议论,只因跟在后面的大公子萧桓,管家周成权还有宫里来的那几个人,走得慢慢悠悠,似是故意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
此时,萧桓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脸失落和不甘。
陈公公也是一脸怨气,对着张知秋埋怨道:“你说你,没这个金刚钻,来揽什么瓷器活儿?今日好在小姐没事,若真要出了什么事,王爷要是动起真格来,咱家也不敢保证保得了你!”
张知秋惭愧地说道:“公公恕罪,我也是看小姐的症状与当年的钱淑妃完全一致,所以才如此自信的。哪料到后面竟然出现这些变故,唉……是我连累了公公和大公子了。”
萧桓道:“公公和张大人也是为了帮我,本公子岂是好歹不分的人?无妨,三弟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就算他这次讨了父王欢心,本公子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陈公公道:“这个叶先生,倒真是个人才呀!没想到,民间还有这样的高手。他若愿意跟咱家去京城做事,咱们岂不又多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萧桓道:“也不知道三弟到底从哪儿找来的这个人,底细不明立场未定,咱们还是不要轻易招揽,免生麻烦!”
“你说得没错!”陈公公点头道,“既然不知道底细,那就查呀!能为我所用,就留,不能为我所用,他活着就只能是个祸患!”
萧桓拱手应道:“公公放心,他是孙和春带来的,查起来并不难!”
不一会儿,锦王把众人带入一间大厅房,分主宾落座。
锦王携王妃坐在上首,邀请叶轻尘坐于左侧首位,陈公公坐于右侧首位。
古时以左为尊,足见锦王对叶轻尘的重视。
陈公公虽然有些不满,但也能理解锦王此时的心情。
这时,奴仆丫环端着各式美味佳肴,排成一队井然有序地走进来,分别盛放在一众宾客身前的小桌上。每人身后又留了一名丫环侍候。
锦王爷端起酒杯道:“今日来了这么多贵宾,本府真是蓬荜生辉啊。时间仓促,本王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还望大家多多海涵。来,今日高兴,本王敬大家一杯!”
众人纷纷起身,满饮一杯。落座,身后的丫环便殷勤地向杯中添酒。
这时,叶轻尘注意到,陈公公带来的那名环眼阔鼻的武官右手微微一挥,陈公公身旁的丫环端着酒壶的手似乎被劲力扰动,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啊!”丫环一声惊叫。
那酒壶中的酒便倒到了杯外,洒到了桌子上,连陈公公衣服上也洒了不少。
丫环惊慌失措地跪下求饶:“王爷饶命,公公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陈公公站起来,以手在身前的酒渍上掸了掸,冷冷说道:“王爷,你这府中的丫环是怎么管教的?倒个酒都能犯这种错误,该不会是对老奴有什么不满之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