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王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不知何意。
但此时叶轻尘不愿说透,想必也是因为人多眼杂之故。
一场聚宴被这样搅和,厅内横着三具尸体,谁也没有心思再继续下去,只好不欢而散。
锦王把叶轻尘单独邀请到书房,丫环奉上茶水退下。
“本想好好款待叶先生,没想到闹成这样,扫了叶先生兴致,实在是本王招待不周了。”锦王颇为歉疚地说道。
“哈哈……”叶轻尘无所谓地笑了笑,“是我出手搅和了宴会,王爷不怪罪就好了。”
锦王叹了口气道:“本王乃皇室宗亲,却在太监面前直不起腰来,唉……让叶先生看笑话了。”
叶轻尘道:“在下也是感觉王爷似乎对黄公公颇为忌惮,这个老阉狗的势力真的如此之大吗?”
锦王面色一紧,急忙低声止住他道:“黄公公耳目众多,叶先生说话还是谨慎些好,否则不但害了自己,连本王也要受到牵连。”
言毕,轻轻一叹,摇了摇头,神色黯然说道:
“陛下近年削藩之心越来越重,本王虽与陛下是同胞兄弟,但远在锦州,久不入朝面圣,感情日益淡薄,恐怕将会成为第一个被削的藩王。
这些年,黄公公深得陛下恩宠,朝中文武百官均以他马首是瞻,连当朝宰相李林普也对他颇为忌惮,何况是我这样一位没有实权的闲王?”
叶轻尘点头说道:“今日陈公公及两位化境大师死在贵府,黄公公追究下来,王爷打算如何应付?”
锦王眉头微皱,没再答话,显然没有主意。
叶轻尘笑道:“既然大公子与陈公公有些交情,不若派他进京当面向黄公公请罪?
就说王府上下一致求情阻拦,只是我叶轻尘一人顽固不化,非要痛下杀手!
你们惧怕我实力太强,不敢阻拦,所以才酿成此祸。所有罪责,全都推到我一人身上即可。”
锦王惊道:“如此,岂不是陷叶先生于危机之中?”
叶轻尘无所谓地大笑道:“王爷不必担心,我既然让你这么做,就断然不会怕他。这种为祸朝廷,鱼肉百姓的害群之马,来多少我杀多少!”
其实叶轻尘之所以给锦王出这个主意,也并不完全是为王府着想。
陈公公的到来,充分说明黄伯仁已经不甘认命等死,而是主动向京城发出了求救信号。
如今陈公公已死,京城迟早会得到消息。到时,一定会派更多的人前来骚扰。
既然黄伯仁已有异心,那他就活不得了。不过,只杀他一人,似乎没什么意思。倒不如把事情闹大点,多解决几名黄世贤的党羽。
最好是黄世贤亲自前来,把这股势力一网打尽,彻底解决问题。
小洞坪灵气充盈,他有这个实力。
锦王一脸震惊,佩服地说道:“叶先生医道无双,武艺高强,还如此大仁大义,本王真是钦佩。这次不但救了小女,还救了王府上下,真是本王的大恩人。
只可惜本王只是闲王一个,给不了叶先生什么高官厚禄。以后若有用得上王府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本王能做到,一定不会推辞!”
叶轻尘淡淡一笑。
二人闲聊了一阵,叶轻尘有着五百年的生活经历,其知识和阅历非常人能及。
其不凡的谈吐,渊博的见识,让锦王佩服至极,自愧不如。
末了,锦王有点畏畏缩缩地说道:“叶先生真乃当世奇才呀,本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叶先生能否应允。”
“王爷请讲!”
“萧某想与叶先生结为异姓兄弟,不知叶先生看不看得上萧某这个凡夫俗子。”
锦王说时,神色颇为惭愧。
叶轻尘暗想:我与他结为兄弟,床上的病美人萧月岂不是按辈份要叫我叔叔了?哈哈……这也挺有意思的。
他假意笑道:“王爷乃皇室宗亲,叶某人不过是……”
锦王急道:“叶先生切莫自谦,萧某对叶先生的钦佩之情,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若是叶先生同意,倒是萧某人高攀了!”
叶轻尘道:“既然王爷看得起我这个小弟,叶某也是求之不得。”
于是,二人就在书房之中,焚香立誓,结为兄弟。约定在外人前还以王爷和先生相称,在家人前则以大哥和叶兄弟相称。
午后,大公子萧桓重新踏上了前去京城的旅程,不过,这次他是带着拯救王府的重任。
医圣华鹊景自愿留在王府,作为一名痴迷医道之人,叶轻尘早上起死回生的绝技已经让他十分神往。
他自然想要看看叶轻尘会如何进一步医治萧月,倒不是偷师学艺,只要一睹风采,也足慰平生了。
傍晚,叶轻尘带着银针,来到萧月闺房。
丫环领进房门,王妃正在与萧月聊天。
见有陌生男子进来,萧月当即把说了一半的话咽了下去,一脸慌乱不知所措。
王妃急忙安抚解释道:“月儿,这就是刚才跟你提起的那位叶先生,是他救了你!”
“娘娘!”叶轻尘行了一礼。
王妃轻笑道:“叶先生不必多礼,听王爷说,先生与他已经结为兄弟,你叫我大嫂就好了。”
“什么?”萧月瞪着大眼睛,不可思议地说道,“他……他与父王结为了兄弟?”
王妃扶着她的肩膀道:“是啊,你该叫他叶叔叔才是。”
萧月抿了抿嘴,终是叫不出口。
叶轻尘道:“娘娘,我来为小姐行针,需要心无旁笃,不被打扰。娘娘能否暂且回避?”
“好的,好的!”王妃满口答应,当即起身。
“娘!”萧月面露惊恐,小脸也微微泛红。从小到大,她还从未与年轻男子待在一个房间过。
“月儿不必害怕,你叶叔叔是有大能耐的人,只有他才能救得了你。”
王妃鼓励地看了萧月两眼,退出房去关上了门。
叶轻尘把针包摊在一旁的小几上,一边整理一边说道:“小姐,请脱下衣服露出后背吧!”
“什……什么?”萧月眼睛瞪得更大了。
叶轻尘拿了几枚银针,坐到旁边道:“你见过隔着衣服行针的吗?”
“可……可是……”萧月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别可是了,请相信我的医德。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病人。况且,我是你的叔叔呀。”
萧月满脸不信:“你……你确定不会胡思乱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