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威廉所料,
港口两边的六座炮台,
只有一座炮台还有个士兵面朝大海站在那里。
踹醒了所有士兵后,约翰是好一顿破口大骂。
英格兰语夹杂着葡萄牙语,
那骂的是相当精彩。
骂的狠了,那些葡萄牙士兵就不乐意了。
我们是葡萄牙人,这里是我们东家的地盘。
你个英格兰老来算是老几?
平常那里需要人日夜留守炮台,
就你来了事多,白天要警戒晚上要执勤。
现在还他妈的敢打骂老子,
揍他娘的!
不敢,人家人多,有几十船正规军呢。
老子不干了,回宿舍睡觉去总行吧。
鲸湾港原本就是葡萄牙的商人设立的据点,
他们的这些手下都是雇佣人员,
说白了就是雇佣兵,哪里尿约翰那一套。
被骂之后拍拍屁股走人了,
招呼都没打一个。
威廉被气的直翻白眼儿也没办法。
人家不是自己的兵,处罚不了人家。
要是弄急了,一个炮台十来个人,
自己当下怕是就得挨揍。
“去吧葡萄牙舰队指挥官阿威罗叫过来,
妈的,让他看看他们葡萄牙士兵都是什么货色。
一群猪猡,被人家明军打的屁滚尿流了还不长心。”
威廉两手叉腰一边骂,一边看向了大海。
但愿这无边的海水,能浇灭自己的怒火。
“彼得这个混蛋,不到换防的时候就回来了,
真他妈的能添乱!”
“上校,那好像不是法兰西的战船。”
“嗯?
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没有帆,连桅杆都没有?
那冒着黑烟的地方是烟囱吗?
旁边的那两艘船倒是有帆。
硬帆船?
难道是明国从欧洲返航的商船?”
“报告上校,那些船上有明国的士兵,
他们在,他们在操控火炮!”
“三艘明国战舰!
快发警报,命令炮台准备发炮。”
“上校,炮台上的士兵都走了,我们不会发炮。”
“一群蠢猪。
吹哨,命令我们的战舰立即启航,驶出海港。
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威廉一边下着命令,一边急急忙忙下了炮台,
蹬上了自己刚刚乘坐的巡察舰。
约翰在海军混了一辈子,
当然清楚这时候的陆基炮台,
是敌舰的第一打击目标。
他可不会站在那里等着被炮轰。
果然,威廉刚上了船,对面火光一闪,
首颗试发炮弹就落在了炮台前的海水里。
“上帝!
明军的炮弹真的会爆炸!
这威力,一发炮弹就能轰踏一座炮台。
上校,我们回指挥部吗?”
“回不去了,港里的船只马上就会大乱。
我们就躲在这礁石后面,
有礁石和炮台当着,炮弹落不到船上。”
说话间,
十多发炮弹“啾啾啾”的落在了六座炮台之上。
“轰轰”几声巨响之后,
跟着又是几声更大的爆炸声。
炮台上的火药桶殉爆了。
还没等爆炸声结束,
浓烟裹杂着石头、实心铁球、炮管,
还有其他的零零碎碎就升腾了起来。
威廉望着天空中极速落下的炮管,
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只想到了躲在礁石后面能躲避炮弹,
但是怎么也不会想到,
这炮弹和实心弹不一样,
不仅能够把炮台和火炮都炸碎了,
还他妈的能炸的飞那么高。
那炮管上方为甚还有个火药桶?
你为毛没爆炸?
难道是就等着在我头顶再爆吗?
“轰”
那个火药桶终于爆炸了。
冲击波推送着炮管,以更快的速度,
包裹着熊熊火焰,砸到了威廉身上。
而后,在一片绝望的惨叫声中,
巡察舰燃起了腾腾火焰。
联合舰队指挥官威廉.梅尔逊以身殉职。
去找上帝喝早茶去了。
“毛文龙,好小子干的不错。
换爆燃弹,一个基数,目标,港内密集船区。自由射击。
“各炮台注意,换爆燃弹,一个基数,目标,港内密集船区,自由射击。
预备,开炮!”
“传令松江号、浙江号负责封锁港口。
凡有胆敢跑出来的船,就给老子干掉他。”
随着邹维琏的命令下达,
炮弹像雨点般的飞向了鲸湾港。
此时港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船上的人员急着往船下跑,
码头上的人员急着找小船往自己的军舰上赶。
除了原本有执勤任务的船只,
没有一艘船能开始起锚升帆。
“啾啾啾……”
炮弹连续不断的落在了一艘艘木制战船之上。
火焰紧随着在一处处燃烧了起来。
码头上,一群群衣衫不整的各国高级军管,
望着在迅速扩大的火场已经吓傻了。
这些可是帝国海军的主力舰队啊!
就这么完了?
我们怎么回去向国王交代?
一个基数的炮弹打完,鲸湾港里已经是一片火海。
几艘船冒着烟,刚冲到港口,
就被等着着急的松江河和浙江号,
连发了几颗炮弹给炸成碎片。
“这就没了?
赶了三十多个小时,就为了这三十分钟不到?”
“五爷,您知道这一发炮弹多少钱吗?
一百五十两白银啊!
就这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
五万两雪花银没了。”
“没让敌人发出一炮,没有一人伤亡。
打仗能打的这么嘎嘣利脆,
别说是五万两了,就是十万两银子也值。”
“殿下,总司令,战斗这就算结束了?”
“不结束还能咋滴?
海军海军,
你一通炮,把人家吃饭的家伙给搞没了。
你还让人家怎么和你打?
游着泳,拿脑袋来和你的铁甲船撞吗?”
“可这北京号上拉的炮弹还多着啊?
连十分之一都没用上呢。
咋,白拉了?”
“怎么,你还想白白把它们撂海里?”
“那不行,哪一发炮弹都不能浪费,
哪一颗炮弹都得卖给好价钱。”
“老邹说的不错,
货既然拉出来了,就得卖个好价钱。
老邹,有什么主意就说说呗。”
“殿下、总司令,你们看,
西夷的船是烧的差不多了,
可人还不少呢!
这些人,怎么的也要给人家送回去吧?
这送回去一个人,
他们怎么不给咱们千而八百两的辛苦费?
那些舰长啊什么的当官的,
就是给一万两也不多啊?”
“嘿嘿,有意思。
老邹,要是咱大老远跑过去人家不给钱呢?”
“不给钱,
咱就当着他们百姓的面把人一个个砍了。
看以后还有人给他们当兵不?
砍了人还不行,就轰他娘的。
十六千米的射距,我就不信轰不出他们的银子。”
“握草,咱家以为殿下和咱已经够莽了,
没想你老邹更是个愣头青。”
“老刘,我咋感觉老邹说的有道理呢?”
“殿下,那不是有道理,是有意思,咱家也喜欢。”
三个胆大包天的家伙越说越兴奋。
三个脑袋瓜子顶在一起,
嘀嘀咕咕商量起了详细计划。
三日后,留下松江号和浙江号在鲸湾港收尾,
北京号冒着浓烟,
载着一群胆大包天的货,继续向北驶去。
欧洲列强————我大明的钢铁战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