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您可不能这样对奴才啊,如今东窗事发你就全然不顾奴才死活,你真不怕是丧良心吗?明明是您晚上到您院子来的。”
马夫一口咬定是沈月白让他来玉京园的,他虽然不清楚昨天晚上那个丫鬟是怎么回事,但是之前他得到的指示是一旦事情败露,他只要死咬住是二夫人勾引他,他迫于二夫人的权势才委屈求全的,他眼下也没有别的出路,只能将错就错了。
“沈氏,我竟然没想到你竟然淫荡到如此地步,竟然在府中公然与人私会,简直不把我们纪府放在眼里。”
纪老夫人原本觉得纪向荣这样做有损阴德,但是她已经收了纪向荣的银子,如今这件事情也已经被人撞破,她总不能坐视不理,至于沈月白能不能成功逃过这一劫,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是啊,大伯母,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大胆。”
纪寒烟夜也是一脸惊恐地用帕子捂住嘴。
“你给我闭嘴,长辈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辈插嘴。”
沈月白出声呵斥着纪寒烟。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我放着老爷那样一表人才的人不要,还要与你偷情,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说是我叫你来我的院子的,你有什么证据?”
沈月白毕竟也是主持了纪府这么多年,还是有些自己的威严在的,平白无故地就想把脏水往她身上泼,也没有那么容易,她眼神凌厉地看向那个马夫,眼神里尽是鄙夷。
“二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马夫虽然比不上父亲有权有势,但是胜在年轻力壮,一表人才啊。”
纪晚夜这话一出,众人果真纷纷看向马夫,抛开身份低贱不说,有一说一,这马夫长相确实出众,再加上干重活,练得一身的腱子肉,浑身散发着力量。
“夫人当初看上我的时候可是说我这身材比老爷不知道强了多少,再说我身上有夫人给我的信物。”
马夫闻言立刻出声辩解。
“什么信物,哪儿来的信物,你再信口雌黄,小心你的狗命。”
沈月白气急败坏,她见这个不知死活的马夫咬死自己不肯松口。
“大伯母何必动怒,您如果真是清白的,又何必害怕别人拿出证据呢。”
纪云起在这个时候也插了一嘴。
“好了,你既然说有信物,信物现在何处?”
纪老夫人把手里的权杖重重敲了一下,沉声问向马夫,众人对着马夫上下打量,纪老夫人为了让他遮羞,只简单让他套了外袍,身上根本藏不了东西。
“夫人给我的信物自然是贵重物品,我害怕弄丢了,放在我床上的枕头夹层里了。”
纪老夫人闻言给了身边下人一个眼神,很快就有人跑去了马夫的房间,片刻后果然取回了一块云色的玉佩,纪老夫人接过来仔细查看,只见那块月亮形状的玉佩上刻了一个小小的沈字。
“沈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纪老夫人把玉佩狠狠地拍在桌上,沈月白下意识地去看腰上,她那块随身携带的玉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不知去向。
“怎么会这样?我的玉佩怎么会在那里,是他偷走了我的玉佩,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会随随便便送人,再说了,单凭一块玉佩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沈月白再次懵逼,这块月亮形状的玉佩是沈郡王特意给她打造的,她从不离身,沈府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一块,那块玉佩象征着各自的身份,必要的时候,可以在沈家的产业出示,调动资金和人手。
“夫人,早知道您如此冷酷无情,当初我怎么也不不会答应给借种的,你不为我考虑至少也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啊,当初可是你勾引的我,你说如果我不答应,不光是我一个人的性命,就连我的家人一个都别想苟活,我这才逼不得已委身于你。”
马夫这一番话出口,更是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黄嬷嬷忍无可忍,冲上去就给了马夫一巴掌。
“狗东西,说,到底是谁让你污蔑夫人的,你可知污蔑当家主母是个说什么罪名。”
黄嬷嬷说着还想上前去踹那个马夫。
“你们几个都是吃素的吗,还在那儿看着,赶紧把人拉开啊。”
纪老夫人对着守在马夫身边的家丁说道。
沈月白整个人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只是她还没有想到,这天对她的打击还在接踵而来。
“大伯母,你这气急败坏的,难不成是想杀人灭口?”
纪寒烟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没有,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沈月白已经没有办法保持冷静了。
“二夫人,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我摊牌了,二夫人腰上还有一块红色的胎记,你们不信的话还可以当场查验,我在床底下藏了许多银两都是二夫人与我相好的时候送给我的。”
马夫眼神绝望,大有鱼死网破的决心。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不可能。”
沈月白这下子百口莫辩了,她腰上的确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众人看沈月白的反应,大概就知道这个马夫口中所说的红色胎记,是确有其事。
“腰上这么隐秘的位置,看来不是关系非常亲密的人,一般人估计是不会知道的。”
纪寒烟不置可否地说了这么一句,眼中是难以掩饰的得意。
沈月白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一个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来人,沈氏不守妇道,把她关进柴房。”
纪老夫人趁热打铁,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如果沈月白与人私通的罪名一旦坐实,说不定这纪府的执掌中馈的重任会落到她手上。
“慢着,老夫人何必如此着急,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说也需要父亲出来主持公道,难道父亲昨天没回来吗?”
纪晚夜这个时候把话题转移到纪向荣身上。
“不对啊,我昨天明明听守门的小厮说老爷早早就回来了啊。”
杜若小声嘟囔着。
“回来了?那就奇怪了,府里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人叫父亲过来主持公道。杜若,你腿脚比较快,你去一趟。”
纪晚夜给杜若使了一个眼色,杜若立刻会意。
“是。”杜若领命转身就跑了出去。
沈月白听说纪向荣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却不肯来见她,偏偏这马夫的事情又这么巧刚好发生在昨天,一种巨大的压抑笼罩在沈月白的心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王五呢,他不是一直陪在父亲身边吗?”
纪晚夜问起在场的下人。
“回大姑娘,王五昨天喝多了,人刚刚才醒过来。”
那个下人话音刚落,王五就被人带了进来。
“王五,你昨天一直跟着父亲,府里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现在在哪儿?”
王五显然宿醉刚醒,意识不是很清楚,他扶着额头想了一会儿。
“老爷?老爷昨天不是在书房吗?”
王五看着客厅里这一堆的人,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状况。
“姑娘,姑娘,不好了,老爷出事了,三夫人也在呢,大家赶快过去看看吧。”
杜若人站在院子门口就开始喊,还不等杜若说完,王五听到纪向荣出事了,头脑立刻清醒,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
一群人在杜若的带领下呼呼啦啦地出了玉京园,谁也来不及多问。
“杜若,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方向怎么像是去浮曲阁的?”
纪晚夜一边走一边大声问杜若。
“姑娘,奴婢真的是难以启齿,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杜若一副为难的样子。
纪寒烟和纪云起两人交换了眼神,似乎意识到了事情不太对,他们两人加快步伐走在沈月白和老夫人前面。
苏绾一般早晨不让他们两人去她的院子,因为怕让他们撞见纪向荣尴尬,所以他们除非有事不会在清晨去打扰苏绾,今日光顾着看沈月白的热闹,他们一时间也没有想到苏绾和纪向荣同时不在这一层。
众人到浮曲阁的时候,就已经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了。
纪寒烟和纪云起原本想先一步通知苏绾,没想到王五先他们一步到了苏绾的房间门口。
“慢着!”
纪云起伸手想要去阻止王五,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众人到时就见王五一脚踹开了苏绾的房门,随着房门轰然倒塌,就见纪向荣不着寸缕地躺在地上,身旁交叠地躺着四五个衣不蔽体的女子。
“啊……”
纪寒烟没忍住一声惊呼,纪云起赶紧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也许是这一声惊呼,也许是冷风倒灌,地上的几人逐渐清醒,最先醒来的是纪向荣,他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醒来的第一时间赶紧扯过一旁丫鬟身上的被子盖住自己的下身。
“纪向荣,你这个混蛋!”
沈月白望过去,不仅看到纪向荣还看到躺在他身边的苏绾,她飞奔过去对着纪向荣下身就是一脚,那一脚可算是用足了十分的力气,而后醒来的苏绾也被沈月白揪住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