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谁?你怎么认识他?”哈迪斯走后,赫菲斯托斯皱着眉头问。
赫利俄斯说道:“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太白金星,据说是个神棍。不过他好像挺厉害的,连哈迪斯也拿他没办法。”
哈迪斯走到了海姆达尔的坟墓前,静静站了一会,喃喃低语:“这次回来是有事情要跟你商量,不知道你听到了没有……”
说完之后,哈迪斯便离开了。
这几年哈迪斯和哈迪斯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他俩都是高傲、霸气的王者,互相瞧不起对方,因此他们一般不会聚集在一起,但今天,哈迪斯却破例了,他主动邀请哈迪斯来到冥府,他们之间必须有一场友谊的较量。哈迪斯对这次比斗抱着极大的兴趣,因为他感觉自己在修炼上遇到瓶颈了。
哈迪斯和海姆达尔约战的事情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就传遍了诸神,所有神灵都纷纷赶往阿斯加德,想看看两位强大英雄的巅峰对决到底是何等精彩。这些年来,众神虽然各怀鬼胎,暗流涌动,但彼此都克制着不爆发战争,他们都渴望能借此机会铲除竞争对手,统治世界。
而这次,两位至高无上的神只之间的战争势必会激化他们的矛盾,引发战争。诸神期待着,这将决定这个世界的命运。
“哈迪斯,你来迟了。”
一条黑红交杂的大蛇挡住了哈迪斯的路,他正是海皇波塞冬的坐骑,九头蛇纳吉尼。
纳吉尼吐着舌信,昂首盯着哈迪斯。
哈迪斯冷哼一声,一拳轰去,纳吉尼迅速移动身体,躲开了哈迪斯这一拳,同时张口喷射一股毒液,哈迪斯急忙收回拳头,并且向旁边跳开了,毒液落到了地面,立刻冒起了青烟。纳吉尼趁机冲向哈迪斯,一尾巴扫向了他的脑袋,哈迪斯抬臂抵挡,但还是被扫了个踉跄。哈迪斯退了几步,他眯着眼睛凝视着眼前这个庞大的生物。纳吉尼的躯体粗壮有力,浑身布满了黑色鳞甲,头上长着犄角,每根角上都散发着蓝绿色的幽光,显示它蕴含了极其巨大的威力。
纳吉尼仰天嘶鸣,嘴里吐出一颗黑紫色的球状体,向哈迪斯袭来。哈迪斯伸出右手挡在自己身前,黑紫色的球形物体撞在了他的掌心之上,瞬间融化了,黑色的液体顺着他的衣服滴答下来,哈迪斯的左腿被腐蚀出了一个洞口。
哈迪斯闷哼了一声,身体晃了晃,稳住了身子。这时纳吉尼又喷出一股毒液。哈迪斯侧头躲开,但是另外半边的肩膀还是沾染到了毒液。哈迪斯的表情狰狞起来,他咬紧牙关,用仅存的神力控制住了毒素蔓延,否则整条手臂都废掉了。
纳吉尼见哈迪斯没事,便再度攻来。哈迪斯一剑劈断纳吉尼吐出的毒液柱,纳吉尼张口又吐出了一颗毒珠,直朝哈迪斯打去。哈迪斯用剑一挑,毒珠擦着剑刃飞了出去。纳吉尼乘胜进逼,哈迪斯挥剑斩向纳吉尼的脑袋,但纳吉尼的脖子仿佛泥鳅一样滑溜,堪堪躲过了。
哈迪斯把手一抖,剑尖转弯,刺向纳吉尼腹部的软肋处,纳吉尼用尾巴卷住了剑锋,哈迪斯一扯,纳吉尼吃痛松开了爪子。哈迪斯握紧长剑,向上用力一削,纳吉尼顿时惨叫一声,尾巴脱臼了。
纳吉尼痛苦地挣扎着,但哈迪斯毫不留情,继续用力,终于纳吉尼放弃了挣扎,趴倒在地。哈迪斯一脚踩住纳吉尼的脊椎骨,把它压成肉饼,鲜血洒了一地。
哈迪斯拔出宝剑,扔在地上,冷漠地看着纳吉尼的尸体。
纳吉尼虽死,但它的残余能量依旧在试图腐蚀哈迪斯的神格,只是效率很低,但哈迪斯不担心,因为他有更强大的武器,只要稍微注意一些不被它伤害到就可以了。
海姆达尔从远处飘了过来,看着纳吉尼的尸体感叹道:“这是什么东西啊……我刚才还差点以为是恶魔来报复我呢。”
纳吉尼是宙斯的宠物,在奥林匹斯山上是很多人都怕的,如果有人招惹了它,或许下一秒钟它就会爬上来把你吞噬干净。
“这应该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怪兽吧。”哈迪斯解释道,“它名字叫做纳吉尼。”
纳吉尼是一种生活在沙漠中的蛇怪,这种蛇怪全身布满了坚硬的皮肤,刀枪不入,即使是神明也奈何不了。它喜欢栖息在沙漠的高地上,偶尔袭击过往的商旅,但是很少主动攻击神仙、神祗。它的寿命相当漫长,据说拥有五百万岁,甚至更久,是一种非常古老的生物。这种生物的寿命超越了一般神明,是一种奇特的存在。
“真厉害啊。”海姆达尔由衷地赞扬道。纳吉尼给予他的震撼太多了,一条普通的巨蟒竟然具备毁灭一座城市的恐怖力量,简直让他瞠目结舌,这已经完全违背了物质学。
“我们走吧。”哈迪斯提醒海姆达尔。
海姆达尔点点头,跟随在哈迪斯身后走了一段距离,忽然停下了。
“怎么了,你有事吗?”哈迪斯问。
“我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有点奇怪。”
“哪里?”
“就在前方!”海姆达尔指了指前面,“好像是水滴落下的声音。”
哈迪斯举起神弓,瞄准了声源处,然后扣动扳机。箭矢呼啸着射出,穿透云层消失在了蔚蓝色的天际,一朵白云炸裂,露出里面的场景,赫然是一座湖泊,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海姆达尔皱眉:“这座湖泊看起来有点熟悉,我似乎在哪儿见过?”
这时哈迪斯说道:“我知道这里是哪里了。”
哈迪斯走到湖边,伸出手触摸着平静的湖面。
“这是……”海姆达尔恍然,“冥府。”
这个湖泊正是冥王哈迪斯的领地冥河,冥河的两岸分别是阿波罗和阿瑞斯的领地。冥府位于冥河上游和下游的交汇处,周围是茂密无边的森林,而在森林里建造着大小房屋,这里是冥府的居民居住的地方,也有冥王麾下的军队驻扎。
“这么说,冥府就在附近?”海姆达尔说。
“是的。”哈迪斯点点头,“我曾经到过冥府的所在,并且和冥王谈判过,这里是他唯一没有占领的区域。”
“原来你去找他谈判了啊!”海姆达尔感觉有点惊讶,“难道冥府不想占领新生的世界吗?”
“这就涉及到另外的问题了。”哈迪斯说,“冥王是宙斯的兄弟,同时他也是宙斯一系的神只。但在三千年前,他和宙斯产生了分歧,他决定将自己的领地设立为‘冥府’,独立出去。但宙斯并没有同意他的提议,反而派兵封锁了他的领地。这件事引爆了冥王和宙斯之间的矛盾,他带着冥府的士兵冲出了宙斯的包围圈,逃到这里,建立了自己的领地——冥府。”
海姆达尔沉吟片刻,说道:“我记得宙斯最早的领地不是这里,那是哪儿呢?”
哈迪斯思考片刻:“我不清楚。当初我们的战争还不够激烈,彼此的统治范围还比较窄,所以我并没有关注到宙斯的领地在哪儿。”
“也对。你们的战争一直持续了几亿年,谁也不知道对方到底在什么地方。”
“嗯,我想我们应该先去拜访一下冥王,毕竟他帮助了我们,总要亲口谢谢他,顺便把那个东西给他。”哈迪斯说。
海姆达尔点点头:“那我陪你一起去。”
哈迪斯带着海姆达尔来到了冥府的大门口,冥王波塞冬正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两个神祗互相致敬寒暄了一阵,哈迪斯告诉波塞冬他们已经找到了纳吉尼,请他代劳送纳吉尼回家,同时请他保护好这个珍贵的生灵。
“这种东西还是不要流落在外为妙,你们带回神界也不安全,不如放在我这里,我帮你养着它。”波塞冬说道。
“那就麻烦您了。”哈迪斯答应道,然后带着海姆达尔转身离开,向神殿走去。
“等一下。”波塞冬叫住了他,“还有件事,你必须答应我才可以走。”
“什么事情?”哈迪斯问。
“关于那个黑袍人的事情。”波塞冬盯着哈迪斯说。
“他怎么了?”哈迪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我不管你打算做什么,不许伤害他,否则你会后悔的。”波塞冬郑重其事地警告哈迪斯,“你也看到了,刚才他差点杀掉我,如果我死在他手上,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哈迪斯微笑着说道:“您尽管放心吧。”
“那就好,我很喜欢他,如果你想伤害他,即使拼着自损八百,我也会和你鱼死网破。”波塞冬语气严肃地说。
哈迪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他们进入神殿的大厅。众神都聚集在这里。
“波塞冬,你来干什么?”宙斯问道。
“我来找我妹妹。”
波塞冬走到女武神旁边,拉着她的手说道:“你看看,我就说这是我的妹妹,我们长得很像。”
女武神瞪了波塞冬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波塞冬继续问:“你是怎么从凡间回来的?是谁把你送回来的?你怎么会跑到凡间去的?”
“你真啰嗦,哥哥!”女武神不耐烦地说,然后抬头看着道德天尊,眼睛里充满了崇拜和爱慕,“是道德天尊送我回来的。”
“哦,真不敢相信。”波塞冬拍了拍额头,“我妹妹终于懂事了。”
“你这个家伙,能不能闭嘴。”道德天尊忍俊不禁,笑骂道。
女武神也笑着说道:“哥哥你太讨厌啦。”
波塞冬也笑了:“我就知道,我妹妹肯定会理解我的苦心的。”
哈迪斯咳嗽一声,示意他们注意场合,然后对波塞冬说:“我想,我们需要商量些别的事情。”
“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我妹妹刚回来,累坏了,她需要好好休息。”
哈迪斯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要跟你谈论一个事情——我准备把这个世界作为新神界的一部分,你愿意帮助我吗?”
“什么?”波塞冬吃了一惊,连忙摇了摇头,“你疯了?我们是冥府的主宰,如果我们把整个世界划给你,你会成为众矢之的,那些老顽固一定会跳出来反抗。”
哈迪斯摆了摆手,表示波塞冬误会了:“我不是想占据整个世界。”
波塞冬松了口气,然后说道:“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把冥府融入到阿斯加德,这样我们就有共同的目标了。”
“你在胡扯。你们阿斯加德根本不缺土地和财富,何必要扩张神国呢?”波塞冬皱眉说道。
“这件事我们稍后慢慢解释。”哈迪斯说道,“你先考虑一下我的提案吧。”
波塞冬沉默了半晌,说:“我考虑一下吧。”
哈迪斯点点头:“那么,我们改天再见了。”说完,哈迪斯带着海姆达尔离开了冥府。
路上,哈迪斯对海姆达尔说:“我刚才说把冥府融入阿斯加德,并非虚言。因为冥府是冥界的核心,是冥界最重要的力量源泉,如果失去冥府的支撑,我们就难以维系整个阿斯加德了。我认为阿斯加德的实力还远远不足以守护自己,我想建立另一座属于自己的冥府,将冥府作为冥界的中枢和基石,这样就不怕有人侵扰阿斯加德了。你觉得呢?”
“我认为你做得很好。”海姆达尔点头表示赞同。
“不仅仅是为了阿斯加德,我们还可以把所有的人类都搬迁到冥府,他们将成为冥府统治区域的子民,享受永久免税、优先居住权和领主待遇。而且这些人类将是我们在凡间的重要力量,如果阿斯加德遭到袭击,他们就能帮助阿斯加德度过危机。”哈迪斯说道。
“这听起来确实比较靠谱,不过这会引起诸神的公愤,而且人类的思想和文化会造成巨大的隐患。”海姆达尔担忧地说。
“这是无法避免的,我们不能阻止他们思考自由,也不可能控制他们不产生自由意识。所谓‘自由’,是要遵循自己的内心,而不是盲从。”哈迪斯正色说道。
“这倒也是。”海姆达尔点头说。
哈迪斯笑了笑:“不过,虽然这个办法可能存在隐患,但是效果确实挺好的。你看,如果有人敢攻击冥府,我可以召唤出一万亿个亡灵军团来保卫冥府,哪怕是神王,恐怕也要退却。这么强大的力量在手,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
海姆达尔笑着说:“确实如此。那些神族也会顾及你这个超级强者,所以你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当然知道,这就是我选择冥府的原因。”哈迪斯傲然说道,“如果你们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告诉我。”
海姆达尔点头道:“那么,我们先谈一下关于冥府的构想,首先,我想在冥府建立一个教堂,专门收容流浪的孤儿。”
“嗯?”哈迪斯疑惑地看向海姆达尔。
“你也应该清楚,人的欲念是无穷无尽的。在这方面,神族比较宽容,不会刻意去打压。但如果有人肆无忌惮地追求各种欲望,那就不得不防了。所以,收容孤儿,培养教士是个好办法。”
“收留孤儿不难,但是培养教士,我们能做到吗?”哈迪斯问。
“这个嘛……我暂时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但这并不妨碍我尝试,毕竟我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牧师。”海姆达尔谦虚道。
“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等你拿出切实可行的计划。”
“放心。”
两人聊到这,已经走进了元始天尊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