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达尔,别忘记你的职责。”芙蕾亚警告道,“如果你敢私下包庇洛基,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海姆达尔没搭理她,径直走出牢房。芙蕾亚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愤怒地骂道:“混蛋!”
“别担心,陛下不会轻易饶恕洛基的。”加百列说。
芙蕾亚叹了口气:“这次的事情,确实让他很丢脸,不仅输给了海姆达尔,还输给了我的儿子。他肯定怀恨在心了。唉,他的性格,我很清楚。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也怪不了他,谁能料想得到,那个女人居然会被黑暗笼罩。”
加百列微微蹙眉:“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把她释放出来?”
“当然,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芙蕾亚说,“虽然我们不愿承认,但事实就是,我们需要一位真神站在我们这一边,否则,我们很快就会失去九大星域。而且,我们必须尽快解除阿波罗身上的诅咒。”
黄帝点头:“既然这样,你安排吧。”
女娲说:“我觉得应该把阿瑞斯关押起来,这是唯一的方法。他已经触犯了禁忌,我们必须惩罚他。”
女娲刚提出这一建议,众人就沉默不言了。
“怎么了?”女娲问,“为什么都不说话?”
黄帝沉默半晌,缓缓地开口说:“如果你们非要执行这一决议,那就由我来执行吧。阿波罗的罪孽不比阿瑞斯少,即使你不惩戒他,他自己恐怕也活不成。”
“父皇,您不能这么做,这样阿波罗一定会怨恨您的。”女娲惊讶道。
黄帝淡漠地说:“我并不害怕这样的仇恨,因为早在他十岁那年,我就已经预见到他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了。我曾对我的孩子们说过,人生的路,不论前途多艰险,都要勇往直前,无畏无惧,哪怕最坏的结果。”
众人听闻,肃然起敬,一齐躬身说道:“谨遵圣旨!”
洛基坐在沙发椅上,双手撑着额角,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这几个月来,他的精神始终紧绷,没睡过一天好觉,连续几晚的噩梦,让他感觉异常痛苦。他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那晚的情景,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他只隐约间记得,在自己昏死过去之前,似乎被人扔在了一辆车上。
“我是不是死掉了?我又回到了我那该死的地狱?”他自嘲般笑笑,忽然感到脖子一阵剧烈的疼痛,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戴着黑色面罩的卡俄斯。
“是你干的……”洛基挣扎着爬起来,指向卡俄斯的鼻子质问,“为什么要杀我?”
卡俄斯没吭声,转身离开,留下一句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语:“你太贪婪了,你从我这儿偷走了那枚宝石。”
洛基愕然,旋即哈哈大笑:“原来,你一直都在监视我吗?呵呵……真是卑鄙……”
卡俄斯顿住脚步,回过头来冷冷地注视着他。
“我要把它拿回来,”洛基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会找到它的,就算掘地三尺!”
卡俄斯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地底牢房,带走了那颗他辛苦收集的黑暗宝石,从此再也没露过面。
洛基瘫倒在地上,他不知道自己的处境,更不知道该去何处寻找那颗神秘的宝石,这段时间他过得浑浑噩噩,每日惶恐不安,像只惊弓之鸟一般,生怕自己会再遭遇危险。他不知道那些袭击自己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也许是冥府中的敌人派来的,也许是他的母亲、妹妹,或是父亲,总之,他的生命变得极不稳定。他想逃跑,逃出冥府,逃离这个鬼地方,他不甘心就这样窝囊地死去。但冥王哈迪斯的诅咒依旧缠绕着他,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在地宫中度日。
洛基突然想起一个人——女巫,那个女人。他想起女巫曾经给他的那份信息,她提到了那个女人叫玛丽莲.梦露的女神,也是一位真神,同样拥有强大的力量,她是哈迪斯最宠爱的妻子,甚至有可能掌握着整个宇宙的控制权。
洛基猛然打了个寒颤。女巫的话语犹在耳旁,女神玛利亚将会是他唯一的希望。洛基不知道玛利亚是否会帮助自己,毕竟她跟自己非亲非故。但他知道玛利亚和哈迪斯关系密切,她一定能够劝服哈迪斯改变主意,让他恢复神力,脱困而出。
这是一条不归路,但为了活命,洛基顾不得其他,只能孤注一掷。他想要报仇,想要夺取那颗神秘的宝石,他必须付出代价!于是,他立刻召唤了卡俄斯,让他带上所有的恶魔和神族兵马,一同攻打阿瑞斯的神殿。
“你真的疯狂了,你知道你现在正在做什么吗?”女娲惊诧地盯着洛基。
“当然知道,”洛基狞笑着说,“只要抓到阿波罗,我就可以夺回宝石。到时候,我就能重获新生了。”
女娲叹息一声:“你这个愚蠢的家伙,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神灵之力。”
“你说什么?”洛基怒目圆瞪。
“我说你愚蠢透顶。”女娲毫不客气地说,“别说阿波罗,你就是全宇宙的所有神族加起来,都不会是阿波罗的对手。他是神王宙斯最小的儿子,天赋超凡,性格暴戾乖张,嗜战成狂,是所有神祗中最具威胁性的存在,没有之一。他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神只,你永远也比不上他。”
洛基愤怒地吼道:“我不信!就算我没办法胜过阿波罗,难道我还不能打败其他神祗吗?我要杀死所有神明,我要统治他们,成为这个宇宙的至高主宰!”
“你这是痴心妄想,”女娲冷笑着摇头,“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神力,不用阿波罗出手,只凭普罗米修斯和卡俄斯,都够你喝一壶的。”
“卡俄斯?他居然敢违抗命令?”
“卡俄斯背叛了神王,投靠了冥王哈迪斯。”
洛基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慌失措的神色,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急忙追问:“这……不可能……我听说他们两兄弟的感情很好,他们应该不会反目的吧?”
女娲冷笑一声:“谁告诉你这些?”
“难道不是吗?”洛基疑惑地皱起眉头,“卡俄斯一直跟阿波罗争斗,两个人闹翻了不少次,但从没发生过伤亡,因此阿波罗对卡俄斯也颇为宽容……这种矛盾,在阿尔忒弥斯和赫拉的婚礼上表现得尤为明显,他们甚至差点闹僵。这样看来,他俩确实不合适,阿波罗迟早会离开阿波罗城堡。”
“那只是表象。你仔细想想,卡俄斯是什么样的人,他是那种为了权势连自己哥哥和妹妹的幸福都不管不顾的混蛋。阿尔忒弥斯是个善良柔弱又单纯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卡俄斯和阿波罗是兄弟,两人感情一向很好,如果卡俄斯愿意放弃争斗,阿波罗又怎么忍心逼迫自己的弟弟呢?”女娲淡淡地说。
“那卡俄斯为什么还要和阿波罗为敌?”洛基仍旧抱着侥幸的态度,试图说服女娲,“他这么做岂不是白白浪费自己的精力?我想他肯定也有自己的理由,他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那是你想多了,你根本不了解神。”女娲冷笑道,“你以为神和神之间就只剩下友谊吗?他们还会相互厮杀,为争夺更大的权柄而奋力拼搏。你认为他们之间会有信任吗?别忘了,奥林匹斯山的规则就是无论谁输谁赢,都要将另一边赶尽杀绝。阿波罗如今是太阳神,是阿萨神族的共主,你觉得以他的骄傲和野心,会允许卡俄斯继续活着吗?”
“不可能!阿波罗一定不会杀死自己的亲兄长。他一向最尊敬自己的兄长!”洛基断然说,眼神坚毅,似乎完全没被女娲蛊惑住,“你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趁机谋害我,是不是?”
女娲嗤笑:“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怀疑到我的身上,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是个卑鄙无耻的奸邪小人吗?”她转身走到桌前坐下,端起酒杯抿了口,“阿波罗不会杀死卡俄斯的,因为他的父亲是宙斯。他会把卡俄斯囚禁起来,让他再也无法兴风作浪。”
“你错了,阿波罗是一个极度聪明的孩子。”洛基冷静下来,思考起其中的厉害关系,“阿波罗知道他杀了卡俄斯的结局会非常糟糕,所以他选择把自己封印在阿波罗宫殿里,让卡俄斯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危险,这就等于给了卡俄斯一份保证书,保证他不能对阿波罗动手。但他也会阻止我,我一旦进入阿波罗宫殿,阿波罗就会启动阿波罗神殿的防御结界,我根本进不去!”
“你猜得很准确,”女娲说,“你不是阿波罗的对手,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既然他能杀死我,为什么不杀死我?”洛基质问。
“你以为他真的不想杀你?你错了,恰恰相反,他是想杀了你,并且还是用一个光荣的方式。他曾经在一千年后召唤出他的英雄们,让英雄们杀掉你,他想要借助英雄们的力量,铲除异己。可惜,当初阿波罗的英雄太多了,他找不到机会。”
“他找不到机会,我就不能杀死你?”
“没错,你必须杀死我。否则就是你先动的手。”
洛基愣了片刻,恍惚间想到了一个人,脱口道:“阿波罗的母亲?”
“她已经死了很久了。”女娲轻蔑地撇撇嘴,“阿波罗的母亲名叫阿尔忒弥斯,是阿波罗最亲密的伴侣之一,她在阿波罗登位之初就被杀死了,她临死前用最后的力量创造出了阿波罗,并把她和宙斯的孩子送走。”
“原来如此……”洛基沉吟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不会甘心的,所以你决定利用阿尔忒弥斯的灵魂复仇。你一直以来都在筹备复仇,可是阿尔忒弥斯的灵魂被阿波罗保存起来,无法被引渡回来,所以你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阿波罗受困于阿尔忒弥斯的怨恨之中,正是你动手的好时候。”
洛基咬牙切齿:“我不甘心!”
“你当然不甘心。可是你能怎么办呢?你不敢违抗阿波罗的旨意,更不想死,那只能乖乖照着我说的去做。”女娲微微笑了,“你的儿子托瑞斯,现在正在和你的妻子普罗米修斯举行婚礼呢。你知道吗,他们在举行婚礼前,普罗米修斯就已经答应嫁给托瑞斯,她已经属于托瑞斯了。”
“不——不!”洛基失控地大吼起来,他的脸色瞬间涨红,愤怒、恐惧、痛楚充斥在他的胸腔内。他猛地站起来,狠狠摔碎了茶几上的水晶玻璃杯,“我讨厌她!我讨厌这个虚伪而丑陋的女人!”
他忽然抬手,将一张银制面具扣在脸上,露出半边黑色的面孔,他冷声说:“这是我最后的尊严,你休想破坏我和普罗米修斯的婚姻!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你休想利用我,你休想!”他狂吼一声,突然从窗户跳出去,朝着天际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