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暗泰坦的计划被阿波罗识破时,诸神的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诸神的联军居然输掉了这场战争,看来我们需要另谋它策了。”
赫尔墨斯皱眉沉吟:“虽然这样做会削弱神明的力量,但这不是我们希望见到的局面。”
他的妹妹阿波罗也跟着附议:“是的哥哥,我们应该帮助宙斯,否则他会失去神格的。”
“这场战役我们必须参加。”赫淮斯托斯沉吟道,“虽然不清楚具体缘由,但既然普罗米修斯输了,那宙斯必须履行赌约,他的性格非常固执,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必须履行赌约。”
他们讨论了一番之后决定立刻赶往奥林匹斯山,支援宙斯。
在他们赶路期间,阿波罗的计划也在悄然运行。
阿波罗召唤出自己的眷属,在凡间建立起自己的信仰——他已经打算用凡人作为祭品,献祭整个星辰的生机和生命。
“这个家伙想要干什么?”洛基问道。
阿波罗淡然道:“献祭整颗星辰,获取强横的力量。”
“你想用凡人的生命献祭?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赫拉冷冷道,她曾经试图劝阻过阿波罗,但并未成功。
阿波罗叹了口气,无奈道:“我已经别无选择,这场战斗关乎诸神的荣誉和生死。”
“可是你的信徒们呢?”洛基提醒道,“凡人可禁受不起你这样的折腾。”
阿波罗笑道:“他们将得到神明赐予的力量。”
“神明的力量?”赫拉讥讽道,“这种东西,我不稀罕!”
阿波罗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愤怒的女神:“你觉得你现在的处境还不够糟糕?”
“哼,我可不是那些软弱的蠢货,我可以保护我的儿子。”赫拉昂首挺胸,“而且,我会证明,阿波罗,你永远比不上我!”
“你真的这么觉得?”阿波罗冷冷道。
“不然呢?”赫拉冷笑道,“难道你觉得我会输?”
阿波罗耸肩道:“那可说不准。”
就在这时候,阿瑞斯带领几位兄弟姐妹走进宫殿。
“父皇。”阿瑞斯行礼道。
玉帝颔首示意,询问道:“阿瑞斯,你刚才有没有遇到敌人?”
“我遇到一只巨鸟,它飞进云层,然后就消失了。”阿瑞斯回答道。
赫莫娜疑惑道:“这不像是阿波罗的风格啊。”
“阿波罗的风格?”赫拉嗤笑一声,“我倒是觉得阿波罗的风格更适合我。”
阿波罗淡淡道:“不错,我的风格很符合你的审美观。”
他指着自己:“但我不喜欢你。”
“……”赫莫娜嘴角抽搐,这两兄弟简直就是冤孽,每次相见就互相拆台,“好吧,你们俩的恩怨稍后再谈,现在我们要商讨拯救神族的办法。你们应该听说过黑暗泰坦的事情吧。”
阿瑞斯点头:“我亲眼见过,黑暗泰坦毁灭了整个地狱。”
赫尔墨斯也凝重的点了点头:“他的确很可怕。我的力量根本承受不住他一拳,他的力量甚至连我都恐惧。”
道德天尊缓缓道:“不止如此,这个黑暗泰坦似乎还吞噬了其他的神明,他们的神职都被夺走了。如果任凭他继续壮大下去,我担心会威胁到我们。我认为应该阻止这件事,哪怕不惜牺牲一部分神明的利益,也在所不惜。”
“你的意见是?”赫莫娜征求其他神明的意见。
赫拉却反驳道:“你想让神明送死吗?黑暗泰坦拥有摧枯拉朽般的破坏力,我们拿什么跟他打?”
道德天尊摇了摇羽扇:“我们不需要和他单挑。我们的神国内储备着大量的圣水、神油等资源,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对付他。我们可以使用雷霆和太阳的烈焰把他烧死,再趁机夺走他手中的权杖,或者干脆封印他的神国,总归要解决这个祸害。”
赫尔墨斯补充道:“但是这样会造成大规模的伤亡,而且我们不敢肯定黑暗泰坦手上掌握多少权柄。”
赫拉冷哼道:“如果我们不动手的话,就会落入下乘,让宙斯占据主动。”
“不仅仅是如此。”阿波罗忽然插嘴,“我认为,我们应该给宙斯制造麻烦。”
阿波罗看向哈迪斯:“我知道您和黑暗泰坦是宿敌,但如果黑暗泰坦死在您前面,您会高兴吗?”
他露出诡秘的表情:“毕竟,您是众神之王,又是哈迪斯。”
哈迪斯脸色铁青的盯着阿波罗。
阿波罗的眼神越发狡猾:“您和黑暗泰坦同样仇恨彼此,但如果他先您一步离开,这就会显示出,您的力量要胜过他,这会让那些小觑您的人感到惊讶。”
哈迪斯脸色依旧没好转,冷漠道:“我不会放弃的。”
阿波罗笑嘻嘻的说:“那就祝愿您早日成功击败黑暗泰坦吧。”
哈迪斯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待哈迪斯离开之后,玉帝问阿波罗:“你想做什么?”
阿波罗微微一笑:“当然是给哈迪斯添堵了。”
阿瑞斯不解道:“怎么添堵?”
“他不是想要夺走宙斯手中的神职吗?”阿波罗笑着说,“我帮帮忙,让宙斯尽快交出他手中的权柄就是。”
“这不妥。”海姆达尔沉吟着,“宙斯现在非常敏感,若是他察觉到这一切都是针对他的谋划,必定会勃然大怒。”
“这正是我想要的。”阿波罗微笑着说,“宙斯会勃然大怒,然后发动神谕,号召各大神只围攻阿波罗。我们只要拖延几秒钟就够了。”
赫尔墨斯皱眉道:“这样一来,宙斯身边必定没有防卫。我们完全可以派遣军队突袭他的神庙。”
“但阿波罗也有自己的军队,还能调度神国的守备军。”玉帝冷静道,“除非我们的军队能够在半年之内攻陷奥林匹斯山,否则我们无法对宙斯构成威胁。”
阿波罗微笑道:“所以这就需要各位帮忙。”
“我们能帮上你什么忙?”赫莫娜狐疑道,“我们都没有神职,根本参加不了神战。”
阿波罗微笑:“不用你们参与战斗,只需要在宙斯身边留下足够的人手即可。”
众神顿时恍然。
“你的意思是……”阿瑞斯眼珠乱转,“假装投靠黑暗泰坦?”
“不,我的计划是……”阿波罗压低声音,在他耳畔说了几句。
阿瑞斯瞪圆了双目,震惊的捂着嘴:“这……这不可能吧?”
阿波罗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害死你,我们只是需要你在宙斯旁边演一场戏罢了,顺便让宙斯欠我们一个人情。”
“这可能吗?”阿瑞斯怀疑道,“万一宙斯发现我们的计划呢?”
阿波罗笑眯眯的说道:“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按照我说的去做,一定能保你平安。”
“好吧。”阿瑞斯勉强同意。
他们密谋许久,最终敲定了具体计划,由赫瑞斯托斯扮演阿瑞斯,阿波罗扮演阿瑞斯的儿子阿喀琉斯。
这次阿波罗没有隐瞒身份,将他的计划告诉了诸神,包括阿喀琉斯是他的孪生哥哥。
诸神议论纷纷。
阿波罗说服了众神,并且邀请他们进入冥府参加宴会,借助冥府的神力恢复自身伤势。他还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招待诸神,让诸神享受到从来没有吃过的食物——阿波罗还特别吩咐厨房,将自己酿造的酒送给众神品尝。
众神们都有些诧异,他们记忆里阿波罗可不是这么热情的人。
难道是因为他刚从黑暗深渊里回来?众神猜测道。
虽然有些奇怪,但阿波罗这样做,他们仍然不介意吃一些东西。毕竟,这里是阿波罗家乡。
阿波罗还提供了一些美丽精致的食物给众神品尝。
他们对于冥王的招待颇为满意。
但是当晚宴结束,阿波罗宣布冥府的宴会取消,让所有神灵都感到错愕。
“陛下这是何意?”雅典娜询问。她的语气带着一丝质问。
阿波罗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母亲。父亲大人正在休息,不方便见客,您还是明天再来拜访吧。”
雅典娜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冷笑道:“原来如此!”她拂袖而去。
阿波罗耸耸肩:“抱歉了,各位叔伯,我的父亲大人正在闭关,暂时不便相见,请见谅。”
赫尔墨斯叹口气:“既然这样,就不叨扰了,我们明天再来拜访吧。”
其余众神也纷纷起身,陆续告辞。
唯有宙斯站在大殿里,一言不发。
阿波罗朝他躬身一礼:“父亲大人,请允许我送他们出门。”
“去吧。”宙斯摆了摆手,似乎对阿波罗的举动很满意。
阿波罗恭敬退下。
他送走神族后,回头看了眼宙斯,眼底掠过一抹讥讽。
他回头走向冥王宫。
“阿波罗。”阿波罗听到熟悉的呼唤。
他扭头,看到一脸笑容的海姆达尔站在他背后。
“父王。”阿波罗恭谨道,“父王叫住我有什么事情?”
海姆达尔温和的笑道:“你今天真的打算帮助宙斯吗?”
阿波罗点点头:“是的,父王。”
海姆达尔轻声叹息:“我总担心你太莽撞了。”
阿波罗笑了起来:“父亲大人多虑了,我自有分寸。况且这也不单纯是帮助宙斯,我还想借助宙斯的名义,引诱阿波罗。”
“噢?”海姆达尔来了兴趣,“你又想干嘛?”
“父亲大人应该认识那个叫丰肆的男神吧?”阿波罗问道,“他的父亲丰厄神,曾是黑暗泰坦的麾下,后来被黑暗泰坦杀掉,他却逃脱了一劫。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件事。”
海姆达尔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
“丰厄神是黑暗泰坦的属下。”阿波罗说,“如果宙斯想找他报仇,肯定要跟黑暗泰坦开战。到时候我们趁机煽风点火,推动阿萨神族与地狱军团交锋,让他们自顾不暇。而我们则可以借助阿波罗和奥林匹斯军团的力量,夺取阿波罗的权杖。等到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你真是个小狐狸。”海姆达尔忍俊不禁,“不愧是阿波罗的孩子。”
阿波罗腼腆一笑:“这也是您教育得好。”
海姆达尔摸了摸胡须:“我确实有些纵容你。”
“我很感激父王对我的疼爱。”阿波罗诚恳道。
海姆达尔摇摇头:“但我也知道你并不愿意承认我这个父亲。”
阿波罗愣住了,他呆立在那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忽略掉心脏的刺痛,沉默良久,他抬起头来:“父王您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告诉你,让你不要继续钻牛角尖吗?”海姆达尔笑道,“阿波罗,我知道你恨我,怨我,讨厌我。但是,你不该否定我这个父亲。你应该记得,你是谁的孩子。如果没有我,你早就死了。”
阿波罗沉默。
海姆达尔继续说:“我希望你能成为像我一样的勇士,而非一个懦夫,阿波罗。”
阿波罗低声道:“是啊,我怎么会忘记呢?我的父亲,你是我最伟大的英雄,我的兄弟们的榜样。但是,即使如此,你也不能剥夺我做父亲的资格,我依然渴望得到父亲您的抚养。您也看到了,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我们的儿子了。”
海姆达尔拍拍他的肩膀:“好吧,阿波罗,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学会独立生活,不是吗?”他顿了顿,又补充,“这次的事情,你需要自己解决。”
“我知道,父王大人。”阿波罗垂眸,遮掩住眼底翻涌的暗流。
“我相信你。”海姆达尔转身离去,“我期待着你能够创造奇迹。”
“多谢父王大人。”阿波罗目送海姆达尔远去,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缓缓转身,迈着从容优雅的步伐往前。
阿波罗刚进入寝宫,迎面扑来一股浓郁的酒香。
房间里灯火辉煌,三条巨龙横七竖八躺倒在地毯上,鼾声阵阵,显然已经喝醉。
“这帮家伙。”他摇摇头,把三个巨龙搬到床上放平。然后拉过被子盖住他们,准备离去。
忽然,一双粗壮强健的手臂紧紧缠绕住他的腰身,同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阿波罗,你回来啦。”
“嗯……你们喝酒了?”阿波罗疑惑的皱眉,“快松开,这里不是地狱,别乱跑。”
“不要!”另一个声音喊道,“我不要睡觉!我要喝酒!”
阿波罗:“别闹,乖乖睡觉。”
“我不!”
阿波罗无奈的摇摇头,他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杯子,倒了一杯葡萄酒递给他,“喝完赶紧睡觉。”
那个声音欢喜的答应了,阿波罗转身离去。
然后就听到身后隐约的抽泣声:“呜哇,阿波罗,我舍不得你……我不想一个人睡觉……呜……”
阿波罗的脚步微滞,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个酒鬼还抱着被子嚎啕大哭。他揉揉额头,只好返回,在床边坐下,无奈的说:“你们都多少岁的人了?怎么这副样子?”
“我不管,我就要哭,反正我不想一个人睡觉!”丰肆嚷嚷道。
“你这家伙,比我还幼稚。”海姆达尔敲了敲丰肆的脑袋,“还不赶紧睡觉,不然就罚你去扫厕所,洗马桶!”
丰肆立刻噤若寒蝉,委屈的闭上嘴。
奥丁看到阿波罗走过来,便向旁边挪了挪,留给他一块空间。
阿波罗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奥丁右侧,顺带占据了整张床,把其他四个巨龙挤在一边。
海姆达尔见状乐得哈哈大笑,说:“你这个家伙。”
阿波罗瞥他一眼,哼了声。
奥丁也失笑。
他指指身边的椅子,示意阿波罗先坐下。
阿波罗点点头,在旁边坐下来。他环视四周,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他、宙斯、海姆达尔和刑天五个人。他有些惊讶:“怎么就剩下你们五个了?”
他的目光从众人面庞上掠过,停留在刑天身上:“大哥,你也喝醉了?”
刑天打了个酒嗝,含糊的问:“我没醉。”
奥丁说:“他们几个太能喝,把他们弄回房间,就剩我们两个了。”
阿波罗:“……”这真是个悲伤的消息。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海姆达尔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说:“这位是……”
他话音未落,奥丁就截口道:“我们认识。”
阿波罗诧异的看着他:“父皇,您见过?”
“当年,我们见过几面。”奥丁轻描淡写的说,“算是老熟人。”
阿波罗眨眨眼,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怪不得奥丁对他态度温柔慈祥,原来曾经见过。
阿波罗露出一丝微笑:“父亲,好巧,居然又见面了。”
奥丁说:“是挺巧。”他叹口气,“阿波罗,你也知道我的脾气。虽然当年我和你母亲有过节,但是,我从来没有针对过她。我希望你也不要误会……”
“我明白。”阿波罗说,“您的为人,我很敬佩,也很感激。”
“那么……”奥丁斟酌用词:“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打算?”
阿波罗端起桌子上的酒壶给奥丁满上酒水,举起杯子敬他:“这杯酒敬父亲。”
奥丁一怔,也跟着举杯饮尽。
阿波罗说:“父亲,您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不必担忧,阿波罗。”奥丁说,“我只希望你能保持初衷。如果你真的决定改变主意,请提醒我们一声。”
阿波罗郑重的点点头:“我会的。”
奥丁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
阿波罗也朝他微微一笑。
他们聊了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海姆达尔叫阿波罗去休息,他才站起来,向父亲辞别。
“晚安,爸爸,晚安,母亲,晚安,大哥。”阿波罗依次告别众人,然后转身离去。
“阿波罗。”刑天突然开口,“你等等。”
“嗯?”阿波罗转身,“怎么了?”
刑天犹豫片刻,问:“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阿波罗愣了愣。
刑天抓耳挠腮:“你不会……要杀了……”
阿波罗笑出声来,伸手弹了弹刑天的额头,语气严肃而凝重:“别胡思乱想,我是不会杀死他的。”
“为什么?”刑天问,“我听说他害你吃了很大的苦头。”
“不,我不恨他。”阿波罗说,“他只是爱错了人。我也曾经犯过同样的错误,幸运的是,我及早悬崖勒马了。”
阿波罗抬头看向黑暗中的月亮,缓缓地说:“我已经找到了自己该走的路。”
——他的人生,由自己的抉择来决定。
——我的未来,由自己掌握!
阿波罗回到卧室里时,海姆达尔刚把三个巨龙哄睡,正准备离开。
“父亲,今天辛苦您了。”他说。
“这不是你的错。”海姆达尔摸摸他的脸颊,叮嘱他早点休息。
他回到寝殿里,推开门的瞬间,发现奥丁还没睡,正靠坐在床边,默默的看着窗外的夜色。
海姆达尔走进房间,说:“陛下,怎么还不睡呢?”
“睡不着。”奥丁叹口气,说,“我总觉得这里少了一点东西。”
“啊,是吗?”海姆达尔走到他身边坐下,“缺了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奥丁皱眉说,“我总觉得,似乎少了一点什么。”他扭头看着海姆达尔,说,“海姆,你有什么感觉吗?”
海姆达尔想了想,答道:“没有吧。我倒是觉得,您可能累了。”
“或许。”奥丁沉吟道,“可能我今天真的太兴奋了,导致精力不济。”
他揉了揉眼角,“算了,既然这样,还是睡觉吧,明天再继续研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