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趁着众神聚集在一起的机会动手,或者找一个偏僻的角落偷袭阿尔忒弥斯。”女娲说,“他已经等待这一刻很久了。”
哈迪斯点点头:“我们的确需要早作防备。”
“我建议立刻召集诸神,让他们都到阿波罗的行宫来。”女娲提议道,“这样就算普罗米修斯动手,也可以将他围困在行宫中。”
哈迪斯略一考虑,答应了:“好,你去通知大家吧。”
女娲走后,哈迪斯又去见了赫莫娜。
“我们准备去阿波罗的行宫了。”他对赫莫娜说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你决定就好了,我无所谓。”赫莫娜淡然道,“其实我早就想去看看阿波罗了。”
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哈迪斯皱了皱眉,拉着赫莫娜的手往外面走去。
“怎么了?”赫莫娜疑惑地问。
“你看。”哈迪斯指着远处的海岸线,“普罗米修斯在那边的海滩上。”
“他怎么突然跑到海滩上来了?”赫莫娜吃了一惊。
“我想,我知道原因了。”哈迪斯说道。
“嗯?”赫莫娜问,“什么原因?”
“普罗米修斯的性格跟别的邪恶存在截然不同,他不屑于玩弄权谋,更不擅长隐匿行迹。”哈迪斯说,“他喜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享受那些愚蠢的人对他顶礼膜拜,这对他来说是一种乐趣。如今他却悄无声息地躲到了海滩边,显然是不希望别人注意到他。”
“他为什么不希望别人注意到他?”
“因为他的行踪被泄露的话,他就必须立刻逃走,否则会陷入危险的境地。”
“你认识他?”
“在很多年前见过他。”哈迪斯说,“那时候,他刚刚晋升上神不久,我们曾经切磋过。”
“原来是你……”赫莫娜恍然大悟,“难怪!”
“他的实力不错,但是他并不擅长斗殴。”哈迪斯说,“所以在我们切磋的时候,我放了他一马。”
赫莫娜笑道:“你还记得呢,那时候他被你打得满地乱窜。”
“我可以容许一般人挑衅我,但我不允许挑衅我的母神和妹妹。”哈迪斯说,“他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那就是挑衅了我,并且成功激怒了我。”
赫莫娜忍不住掩嘴轻笑:“那时候你是真的生气了吗?我记得当时你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愤怒的情绪,而且你当时还在帮助阿波罗。”
“是啊,我的确是在帮助他,毕竟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掉。”哈迪斯说。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打他呢?”赫莫娜好奇地问。
“因为他不知廉耻,居然觊觎母亲和妹妹。”哈迪斯冷哼了一声,“当年,他曾经在背后编排你的坏话,被我撞破。他恼羞成怒,试图对我出手,结果反倒被我揍得像条狗一样爬回了阿波罗的行宫,我从那时就觉得他不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盟友,因此我们很快疏远了。”
“原来你早就看清楚了普罗米修斯的本质?”
“我从不做毫无根据的判断,但我不喜欢这个人。”哈迪斯顿了顿,说,“而且,他还曾经企图绑架你,这让我更加厌恶他。所以,即便他是阿波罗的兄长,我也丝毫不留余地,当场把他打败。”
“我很荣幸,你为我讨回公道了。”赫莫娜笑着说,“谢谢你,哈迪斯。”
“不用客气。”哈迪斯说,“如果你感谢我,就请尽快变得厉害,让我再一次为你效劳,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赫莫娜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真乖。”哈迪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哈迪斯和赫莫娜来到阿波罗的宫殿时,大部分的诸神都已经聚齐了,只有太阳神阿佛洛狄忒和冥王哈迪斯还没来,而赫菲斯托斯和波塞冬正坐在沙发上小声聊着什么。
“你们来了。”赫菲斯托斯站了起来,向他们致意,“请进。”
三人走进大厅,只见冥王哈迪斯、月亮神赫卡忒、阿波罗、波塞冬、雅典娜、阿佛洛狄忒、弗丽嘉、珀耳塞福涅,以及阿波罗的妻子、阿波罗的女儿、波塞冬的姐姐——波塞冬的小姑妈,赫斯提亚。另外,还有几名陌生的神明,不过他们都是阿波罗的朋友。
“你们终于来了。”雅典娜站起来说,“等了你们很久,大家都饿坏了。”
哈迪斯点点头,说:“抱歉,我们迟到了,请各位见谅。”
众神纷纷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阿波罗站了起来,对他们招呼道:“哈迪斯和赫莫娜,你们来了,快坐吧。”
“谢谢,陛下。”赫莫娜微笑着说。
“你叫他‘陛下’吗?”波塞冬问道。
“不,我应该称呼他为哈迪斯。”赫莫娜说,“哈迪斯是我丈夫的名字。”
“哦,是这样,我忘了告诉你,阿波罗和赫莫娜已经登基了。”波塞冬笑眯眯地说,“不管怎么说,阿波罗还是需要一个合适的称号的,哈迪斯作为他的兄长,这件事理所当然由你负责。”
“是的。”哈迪斯说。
赫莫娜看着这热闹的场景,不由感叹:“这可真是……热闹极了。”
“当然。”阿佛洛狄忒说,“我们每个人的婚礼都会举办很盛大,所以才会邀请这么多人,一是为了庆祝,二是为了增添喜悦。”
“不止如此,我们还准备了丰富的酒宴,大家尽情畅饮,不醉不归!”阿佛洛狄忒高兴地宣布,引来阵阵附和声。
宴会开始之后,大家开怀畅饮,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赫莫娜也喝了两杯,脸色红扑扑的,显得格外诱人。阿波罗趁机跟她敬酒,想要套近乎,但是被哈迪斯挡住了。
“你不是不让她喝酒吗?”阿波罗皱眉说,“为什么又阻拦我?”
“我是为她好。”哈迪斯淡定地说,“你也看到了,今晚她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好,不宜多喝。”
阿波罗看着赫莫娜的眼睛,只见她目光迷离,眼角泛起桃花般的粉晕。他知道这是赫莫娜喝了酒之后的症状,心里突然冒出了一股醋劲,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夺过赫莫娜的酒壶,给她灌上满满一大口。
“不,你不懂,赫莫娜只是喝醉了,我会照顾她的。”阿波罗坚持道。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哈迪斯警惕地盯着他,“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阿波罗不屑地说,“我的身体好得很。”
“那你就去找你的妻子好了。”哈迪斯说。
“我已经有妻子了,而且她也很爱我。”阿波罗得意洋洋地炫耀道。
“是吗,那真是恭喜了,我们都替你们高兴。”哈迪斯皮笑肉不笑地说,“但愿你能一直保持这份幸运,别哪天失去它,或者被人抢走,到那时候你哭鼻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放心吧,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的。”阿波罗傲慢地说,“我是谁啊?阿波罗,这宇宙间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欺骗我呢,包括你。”
“那真是可惜。”哈迪斯说,“既然如此,我祝福你们白首偕老,恩恩爱爱,幸福美满。”
阿波罗愣了愣,说道:“你什么意思?”
“祝贺你们结成连理,从此恩恩爱爱。”哈迪斯认真地说。
阿波罗顿觉脸上挂不住,愤怒地说:“你少胡说八道,你根本就是嫉妒我!”
“是啊,我确实嫉妒你们。”哈迪斯承认道,“毕竟,你们曾经是我的兄弟。”
“哼,我不信,除非……”阿波罗说,“你敢把赫拉许配给我,否则我不相信你的话。”
“我没必要拿这件事开玩笑。”哈迪斯说,“我不仅要把赫拉许配给你,还要把她娶进门。我想,你会很高兴的。”
“你休想。”阿波罗恼羞成怒,拍案而起。
哈迪斯端起一杯酒,轻描淡写地说:“我不打算跟你争吵,因为你根本就不值得我浪费精力,我只要做好我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阿波罗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哈迪斯的鼻子骂道:“你以为我怕你?”
“我没这样认为。”哈迪斯说,“我只是告诉你,你不会有胜利的机会的。”
“哈哈哈——”阿波罗狂妄地大笑起来,“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改变整个局势?你太幼稚了,冥王,不要异想天开了,我告诉你,你根本就是在自取灭亡。”
“你太高估自己了。”哈迪斯毫不客气地说,“我的计划早就安排妥善,你们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
“你以为你赢定了吗?”阿波罗冷哼一声,“不要高兴得太早,我告诉你,我已经联系了赫斯特廷斯、弗雷德里克、雅典娜等人,他们马上就会赶来帮忙。你们这几个卑劣的叛徒,终于露馅了,今晚就是你们的末日!”
“是吗,那就让我拭目以待吧。”哈迪斯微微一笑,“你应该知道,我并不畏惧你们。”
“你们以为我们只是在召集人手吗?你们错了!我们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等着收网了!”阿波罗说。
“哦?”哈迪斯挑衅地扬起嘴角,问道,“不知道你所谓的‘充足’准备是指什么?”
“当然是我们的军队。”阿波罗得意地说。
哈迪斯嘲讽地瞥了他一眼,转头对众位宾客说:“大家继续享受,千万不要停下来。”说完,向阿波罗挥了挥手,带着众多守护神消失了。
“我们也快走吧。”赫菲斯托斯低声说,“免得被波塞冬发现,他现在正在气头上。”
阿波罗点点头,站起身来,往宴会厅门外走去。
赫莫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睡得很沉。阿波罗坐在旁边,看着她恬静的容颜,心头涌起一阵甜蜜。忽然,赫莫娜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波罗欣喜地握紧了她的手:“醒了吗?”
“嗯。”赫莫娜点点头,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疑惑地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去见阿波罗了,结果他却突然晕倒,我就带他来找你了。”阿波罗说道,“你怎么会晕倒的?”
“我不清楚。”赫莫娜摇了摇头,说,“只感到脑袋一阵眩晕,然后就昏迷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里。”
阿波罗皱眉说:“不管怎么样,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你最近总是犯困,难道真的生病了吗?”
“我没事。”赫莫娜说,“你放心好了。”
阿波罗叹息一声,抚摸着赫莫娜柔顺的长发,说:“其实我也有些奇怪,你最近似乎变得越来越累了,而且总是感到乏力,我担心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想请求父亲派遣医师来帮你看看。”
“我没事,真的,别担心了。”赫莫娜安慰道。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阿波罗问。
赫莫娜摇摇头,说:“没有。”
阿波罗松口气,说:“那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好的。”赫莫娜说。
阿波罗扶着赫莫娜,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宴会厅,沿着幽暗曲折的通道走到楼梯旁,正准备离开城堡,却听见身后响起了一声巨响。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惊飞了树枝上的鸟儿,在夜色的掩映下四散逃逸。
“怎么回事?!”阿波罗吓了一跳。
哈迪斯也有些诧异。
阿波罗立刻反应过来,叫道:“快躲起来!”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