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非常蹊跷。”哈迪斯说,“洛基的性格虽然叛逆,但我相信他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普罗米修斯冷哼一声,说:“那可真奇怪,除了他,谁还能偷走我父皇留给我的神谕呢?”
“你的意思是……”哈迪斯眯起眼睛,“是洛基偷了神谕?”
“当然。”普罗米修斯斩钉截铁地说,“他知道神谕代表什么,肯定不会放弃这次机会。”
“我们该怎么办?”洛基的母亲帕特农神庙的主教问。
“我们需要找到洛基。”哈迪斯说,“他肯定逃跑了,或者隐蔽了起来,我们要确认这一点。”
“我立刻派出神侍搜寻整座宫廷,务必要把洛基找到。”普罗米修斯吩咐道,“其余诸位,我们分头行动吧。”
大家各自散去。
海姆达尔和哈迪斯一同离开了神殿,前往神山附近巡逻,寻找洛基的踪迹。
“你怎么看?”海姆达尔忽然问哈迪斯。
“我不认为是洛基做的,他的胆量没有那么大。”哈迪斯说,“如果他想要偷取神谕的话,不会冒险来到这里。”
“可是……”海姆达尔说,“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你想想,如果真的是洛基盗取了神谕,那他为什么要逃跑?难道他不担心自己无路可逃吗?”
“这倒也是。”哈迪斯沉吟道,“不管怎么说,现在我们要确保洛基的安全,如果他出了事情,恐怕整个地狱都会遭殃。”
哈迪斯和海姆达尔继续沿途巡视,在一片广阔的草原上看见了正在漫无目的奔驰的洛基。
“等等!洛基!”
海姆达尔大喊了一声,飞快地朝他跑去。
“洛基!”海姆达尔追上了他,紧紧地握住他的肩膀,“你听见我说话了吗?洛基?”
洛基抬起头,茫然四顾。
“你看到了吗?”海姆达尔焦急地说,“我是海姆达尔,是海克托尔。”
洛基看着他,呆滞地眨了两下眼睛,突然露出笑容,“我听见你的声音了,哥哥。”
海姆达尔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你刚才吓坏我了,洛基,你知不知道你的样子真的挺吓人的。”
洛基咧开嘴角笑了起来。他抬起手擦掉嘴角的鲜血,又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尘。
海姆达尔蹲在他面前,轻声询问:“你的身体还好吗?”
洛基摇摇头,“很糟糕。我感觉我快死了。”
“别这么说,洛基,你还活着,我们还在寻找你的下落。”海姆达尔说。
洛基垂下眼皮,低语说:“可惜……我什么也做不了。”
哈迪斯说:“洛基,你不应该这样自责。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受伤的,说不定我们就可以救你了。”
洛基愣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是说,你有办法救我?”
“是的。”哈迪斯说,“你可以告诉我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吗?”
洛基咬牙切齿地说:“是赫莫娜!”
“是赫莫娜!”海姆达尔惊讶地问,“你怎么会认识她?”
“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洛基愤怒地吼道,“她骗了我!”
哈迪斯微微蹙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洛基接着愤怒地咆哮:“她根本不是什么神族后裔,她是个卑鄙小人、贱人、荡妇!”
“这……”海姆达尔怔住了。
洛基继续说:“我曾经和她相恋,并且打算娶她为妻,但是她欺骗了我!她是假装跟我订婚的!她是阿佛洛狄忒派到我身边的奸细!”
“什么?!”海姆达尔震惊极了,“阿波罗……阿波罗怎么会喜欢她?”
“因为她长得像阿芙洛狄忒!”洛基怒吼道,“阿波罗是个蠢货!他居然喜欢一个丑八怪!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胡说!”海姆达尔怒斥道,“阿波罗怎么可能喜欢阿芙洛狄忒!”
“哈哈哈哈哈!”洛基狂妄地笑了起来,“因为她像阿芙洛狄忒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姆达尔的脑袋嗡嗡响着,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用力揉捏着,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哈迪斯,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痛苦过。”洛基哭泣着说,“我爱的女孩是个丑八怪,我居然喜欢上了一个丑八怪……这比杀了我还要令我痛苦!”
哈迪斯皱着眉头,试图安慰他:“洛基,请你振作一点,不要胡言乱语,阿芙洛狄忒不是丑八怪,而是美丽的精灵女王。”
“不!她不仅是个丑八怪,还是个骗子,骗财骗色!”洛基疯狂地吼道,“她把我害得这么惨,却还嫁给了阿波罗!这对我来说是最残忍的惩罚!”
“洛基!”海姆达尔终于忍耐不住了,他厉声呵斥道,“你清醒一点!这只是个误会!”
洛基猛然转过身,用仇恨而厌弃的目光瞪着他,“误会?你说这是误会?”
“当然!”海姆达尔斩钉截铁地说,“你是我兄弟,你的母亲和父皇对你有再造之恩!你怎么能够这样背叛他们呢?”
“哈!”洛基讥讽地说,“我早已脱离了这对禽兽不如的父子,我不承认他们是我的父亲!”
“那你为什么要杀害弗拉基米尔?”
“弗拉基米尔是他杀死的,我没有杀他!”洛基愤怒地咆哮道。
“不可能!”海姆达尔说,“弗拉基米尔是你杀死的,除非是你故意放走了他。”
“我没有!”洛基怒喝道,“是赫莫娜,是她杀死了他!”
“赫莫娜?”哈迪斯问道。
“赫莫娜是一位巫婆,她利用我的信任,将我引诱到了阿斯加德,趁机杀死了弗拉基米尔!”
哈迪斯皱眉说:“赫莫娜是我妹妹的姐姐。”
“她骗了你!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妹妹,她是巫妖王阿努比斯的女儿!”洛基激动地说,“她的身份很高贵,她的魔法力量超越了一般的女巫。我无法想象,她怎么可能变成一个人类?”
“我不知道。”哈迪斯淡漠地说,“但我确实不记得有这样一位妹妹。”
海姆达尔说:“哈迪斯的妹妹是阿芙洛狄忒,她是众神之父创造的第一批神明。赫莫娜不是阿芙洛狄忒,这是毫无疑问的。”
“你们都被这个贱人蒙蔽了!”洛基激动地嘶喊道,“阿芙洛狄忒是个虚伪的婊|子,她总是表现得圣洁而纯洁,其实她私底下就是个淫荡的贱人!”
海姆达尔恼羞成怒地反驳道:“洛基,你简直无药可救了!阿芙洛狄忒怎么可能是你口中的淫荡的贱人?”
“你闭嘴吧。”洛基嘲弄地说,“你不配站在这里指责我。你不配!”
海姆达尔气愤至极,但又无言以对,只是紧握着拳头。
“洛基,冷静一些!”哈迪斯按住洛基的肩膀,严肃地命令道,“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洛基挣扎道:“不……”
“我们不能听他胡扯。”海姆达尔说,“他是个精神病患者,必须送去治疗才行。”
“不许走!”洛基冲过来拦住两人,“你们不准走!”
海姆达尔冷哼一声,甩开他,快步向前跑去。
哈迪斯看了洛基一眼,也追上海姆达尔。
“哈迪斯,你等等我!”洛基焦急地叫道。
哈迪斯充耳不闻,径自往前飞掠,突然他停了下来。
海姆达尔也停了下来。
他们面前站着三个熟悉的身影。
他们分别是奥林匹斯神系中掌管战争的四大战神:阿瑞斯、阿喀琉斯、雅典娜、雷霆、泰坦。而他们的身后则是阿瑞斯率领的军队和他的部下,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尽头,他们的兵器寒光凛冽,铠甲铮鸣,散发出强烈的肃杀之气。
“你们怎么在这里?”哈迪斯沉声问道。
阿瑞斯微微眯起眼睛,露出危险的神色:“陛下,您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我需要解释?”哈迪斯轻蔑地扫视着阿瑞斯,“我是奥林匹斯的主宰,我想做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吗?”
“陛下真是好大的官威。”阿瑞斯冷笑道,“但是,您似乎忘了我是谁?”
“哦,对了。”哈迪斯漫不经心地说,“你是阿波罗派来的,负责帮助我收服众神的军团。既然如此,我就勉强同意你留下来协助我处理众神联盟的琐事。你的职务是……”
哈迪斯瞥了一旁的海姆达尔一眼:“……监察使。”
海姆达尔顿时惊呆了,他万万没料到,这件事情居然会牵涉到阿波罗。
“你不愿意吗?”哈迪斯挑了挑眉毛。
“没、没有。”海姆达尔结结巴巴地答道,脸上的表情尴尬极了。
“那就这么定了。”哈迪斯说完便走向自己的寝宫。
众神之王离开了,但是阿瑞斯仍然盯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
“殿下。”阿喀琉斯低声提醒道,“请跟我们来吧。”
“好。”阿瑞斯应了一声,跟着阿喀琉斯他们进入阿斯嘉德城堡。
海姆达尔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你傻了?”洛基说道,“难道你喜欢上哈迪斯了?”
“不……”海姆达尔说,“我只是觉得这件事太奇怪了。”
“有什么好奇怪的?”洛基嗤之以鼻地说,“哈迪斯从小就讨厌我们,当然不愿意看见我们出现在他面前。所以,即便他知道自己失踪多年的妹妹是巫妖王的转生体,他也假装不知道,甚至还把妹妹嫁给了阿佛洛狄忒。”
“那么,阿波罗怎么办?”海姆达尔担忧地问,“阿芙洛狄忒是他唯一的妹妹,他不可能坐视阿芙洛狄忒落入黑暗阵营手中吧?”
“我不知道他打算怎么办,但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洛基笃定地说。
哈迪斯回到自己的房间。女娲正站在门口,见他进来,迎了上来。
“怎么样了?”女娲问。
哈迪斯说:“我把他赶走了,暂时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很好,那我们继续商量该怎么抓住普罗米修斯吧。”女娲拉着哈迪斯走向另一边的沙盘,说道,“我刚才仔细查阅了资料,发现普罗米修斯非常狡猾。他不仅拥有高超的魔法水平,更是善于利用各种环境制造幻象迷惑敌人。他的目标应该是阿尔忒弥斯,因为阿尔忒弥斯是神界少数几个有着强大力量的女神。他们之前在凡间相互厮杀,引发战争,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而且……”她指了指西边的海岸线,“普罗米修斯是阿波罗的兄长,他应该不敢攻击阿尔忒弥斯,只要阿尔忒弥斯安全,他就没有任何顾忌,可以肆意妄为。所以,他一定会选择一个合适的机会动手。”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