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当时那窘境,记忆犹新:突然之间醒过来,身在医院,唯一能记得的是:霍岽阁背叛了自己,乔慧怀孕了,她发现了她的丑恶真面,而时间却已经跳到了三年之后,那感觉就像睡了一个长觉,时光不知不觉就流逝了。
“拍过片吗?”
韩洲禹接触过这类病人,大都是外力撞击所导致,也有药物作用引发的损害,更有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强烈的心理怆伤,导致出现了选择性失忆。
“拍过。”她指了指右脑部,“我这边有动过手术的痕迹。”
本来她是长头发,也是那个时候起,她变成了短头发,很男生的发型,后来,她再没留过长发。
韩洲禹站起,来到她面前,顺着她所指的地方,轻轻摸了一下,浓细的头发底下,果然有被缝合的手术疤痕。
“这种手术,得在大医院进行,你醒过来时在哪?”
“上海。”
她回答,身子因为他摸头变得很不自在,这种动作通常表达了某种关爱,可他和她没这种感情,现在,面对这个陌生的男人,以及他身上逼过来的淡淡松木香,她有点无所适从。
这些年,她没男朋友,也不习惯有男人这么近距离的亲近自己。
很想和他保持距离,但现在,她得讨好他——唉,为了江源,只能由他触碰了。
“听说你的手不能做手术了……”
突然,他岔开又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还把她的右手给牵了起来——那是一只白净纤细的素手,很漂亮。他执于手上手心手背的端详。
乔荞本能得想收回,可他扣着不放。
挣了两个挣不脱,她放弃了,不自在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这在你们医院是公开的事!”他斜以一眼,“曾经医学院的天才医学生,失踪三年,回来后手废了。”
好吧,这的确不是秘密,想来是时老伯和他说的。
“是废了!”
“怎么废的?”
“不知道。”她摇头,“也是回来后才发现我一拿手术刀就会发抖。”
“查过原因吗?”
“查过,没查出什么问题,就是会发抖,会……会害怕……”
她垂着头。
“为什么害怕?”
韩洲禹再问。
乔荞不知该如何解释。
某个零碎的记忆在告诉她:她好像用手术刀杀过人,还有就是,她只记得手术步骤,但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这是最最奇怪的。
这两件事,她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起来,也不想说与他知道。
“说不上来,可能是心理因素,呀……”
他的手心很烫,她忍无可忍又想抽手,不想,他却突然轻轻一拉,她的身子就似蒲柳似的撞了过去。
“你是不是很排斥我?”
本能抗拒了一下之后,她咬牙偎进了他的胸膛,脸上顿时有绯色飞起来,这种零距离亲近,实在不好玩!
“没有!只是突然之间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
NND,谁说比尔不近女色的,这家伙明明就是个撩妹高手好不好。
传言果然不能信啊!
“看着我。”
他命令。
她只能抬头睇望。
二人两两相望,彼此倒映在对方眼底。
“第四件事,以后不准和其他男人走得过近。”
呃,什么意思?
他这是吃醋,还是大男子主义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