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毅拢住美心的双手,她的手太小,如今已经养得又白又嫩,一看就从来没干过活。
他爱不释手的捏来捏去,就是不说到底什么算了。
美心抽手他又不肯,教训似的拍了两下,有点疼,美心只好随便他捏。
过了一会儿南枝回来了,隔着门问菜摆在哪里。
不等美心回话,蒋毅已经握住她的手,美心凑近了说“我出去交代一下,很快回来,我保证。”
蒋毅沉默片刻,松开手,眼睁睁的看着美心放下床帘。
门口是两个半大孩子,一身汗津津的,看起来就让人心疼。
“你们两个挑三四个菜拿到厅里吃,剩下的摆到我这里。”
南枝一听就知道有蹊跷,挤眉弄眼的说“谁啊?”
美心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摆好了赶紧出去,别问东问西的。”
南枝郁闷的答应了一声,进了屋就东张西望,床上落了帘子,地上歪着两只鞋,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个人。
美心捏着她的耳朵把人推出去,交代南方看好她,转身就锁了门。
一撩帘子,气势就矮了,蒋毅端端正正的坐在里面,两手抱胸。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美心拉他下来,桌上摆了几样精致小菜,热气腾腾的看着就有食欲。
“有什么话也吃了饭再说。”
吃饭的时候美心一直在想,刚才到底算说通了还是没有说通?
除了刚认识的时候,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战战兢兢的感觉了。
蒋毅给她夹了筷酱豆腐,滋味很好,是她喜欢的味道。“尝尝吧,不知道你口味变了没有。”
大概人心虚的时候听什么都觉得在暗示,反正今天美心听蒋毅说得每一句话都觉得他意有所指。
什么口味,到底变没变?
她兀自发愁,浑然不知自己的表情全都落在蒋毅眼底,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美心愁眉苦脸,心里的烦闷总算少了些。
总归她是有过情意的,至于那些糟心的过去,蒋毅强自压下不悦,事到如今,也只能算了。
吃过饭,各自洗漱,美心惴惴不安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人,不由得钦佩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自己。
她鼓足勇气坐在蒋毅身边,等着他讨要相应的代价。
蒋毅无声的笑了,满足于她的识趣,也因此联想到某些过去。
他捏着美心的下巴,试图在她脸上寻找关于过去的蛛丝马迹,观望许久,他才失望的将阵地转移到颈侧。
独占的念头像荒原上突然冒起来的火星,看着不起眼,却在一瞬间点燃了整片荒原。
饥饿多时的狼尝到血腥味的瞬间,身体里潜藏已久的杀性便席卷而来。
他的眼神牢牢锁定身前的绵羊,咬着她的脖子释放出最凶猛的杀气,将肖想已久,失而复得的绵羊放在唇齿之上戏弄,任凭她苦苦求饶也不肯放手。
她疲惫的趴在身前,浑身上下都是被啃咬蹂躏的痕迹,即便如此,依然难以平息他心头的怒火。
可她已经太累,承受不起下一轮的摧残,虚弱的半眯着眼主动靠过来,仿佛他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负心人。
蒋毅撑着上半身坐起来,长久的凝视着陷入昏睡的美心,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哭红的双眼,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
她好像很介意他们没有成亲。
蒋毅想起压在箱底的衣服,目光沉沉的落在她身上,美心似有所感,昏昏沉沉的动了动眼皮,顺着温热探向他。
“好困。”
像小羊的呢喃,娇气得很。
蒋毅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挂上笑意,动作轻柔的钻进被子里,把人圈进怀中,哄孩子似的轻轻拍了两下。
等蒋毅睡沉了,美心却醒了,躲在蒋毅怀中打了个哈欠,听见外面传来更夫的声音。
三更了。
时候还早,不如再睡一会儿。
......
美心是在尖叫声中醒来的。
每天早晨南枝都要来服侍美心洗漱,可今天不管怎么敲,屋里都没有动静,南枝急得差点把门拍坏。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去叫南方的时候,门开了。
屋里站着个男人,一个没穿上衣,赤裸黝黑健壮的胸膛上布满暧昧痕迹的男人。
男人不耐烦的揉着耳朵,“别吵,她还没醒。”
声音沙哑低沉,很有魅力,是一种很少见的样子。
由内而外的流露出野性难驯。
可男人再特别也不比姑娘重要。
南枝尖叫着冲进屋里,被一地衣服绊住脚,七扭八拗的摔在床前,带起的风掀开帘子一角,露出一双青紫交加的小腿。
“姑娘!你没事吧!”
美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浑身酸痛让她差点直不起腰,听见南枝的哭喊声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哭什么。”
一张口,嗓子比破锣还难听。
蒋毅面色不变,端了凉水掀开帘子进去,美心就着他的手喝了,嗓子的干疼才稍稍缓解。
“我没事,你打点水来,我要洗漱。”美心看着满身狼藉的自己,无奈的叹了口气。“烧水,我要沐浴。”
都怪自己一时心软,居然着了这家伙的道,看看着一身的痕迹,简直像半夜挨了打,还是血海深仇。
南枝哭哭啼啼的不肯走,担心美心遭人胁迫,说了违心的话。
美心抱着被子从里头探出个脑袋,“我没事,照我说的做。”
“这人到底是谁啊!”
蒋毅的手不停的在美心的背后作乱,一副她要是不好好说,就要做坏事的样子。
“一会儿说”她从背后按住蒋毅的手,一句话说给两个人听。“你总得让我洗一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