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不闪不避直接撞向石清。
石清眉头微皱,一掌抓向面前少年的肩膀,这一掌内劲暗藏,若是抓实,定能让周辰动弹不得、束手就擒。
“小兄弟还是留在这儿吧。”
周辰似无所觉,依旧向前,石清的手掌一把扣在了少年的肩膀,可还没等他眉头放松,脸色却骤然大变,暗藏的内劲进入对方的体内,仿佛泥牛入海,转眼不见了踪迹,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从对方的身体内疯狂的涌出。
嘭的一声闷响,好似裂帛之音,石清的手掌被震到半空,整条手臂酸麻不堪,虎口处更是直接裂开,他脸上带着惊愕的难以置信之色,整个人被震得向后飞出数丈。
这怎么可能,这个少年怎么会有如此的深厚的真气啊!
但不管石清多么的不愿相信,他现在的情形似乎就是事实,与此同时他看着那个身形快如鬼魅的少年人毫无阻碍的追向闵柔,脸上不禁再次变了颜色。
“师妹小心,这个小子有古怪。”
闵柔听到身后动静,已然察觉不对,轻叱一声,回身就是一掌。
周辰哈哈一笑,侧身闪过,不等对方变招,直接一把抓住了闵柔的手腕,内劲暗吐,闵柔身体一僵,体内真气运转不畅,直接失去了抵抗。
周辰从她的手中取回玄铁令,对闵柔的怒视根本就不在意,手臂一甩,将她扔还给了石清。
石清脸上焦急,扶住闵柔,连声问道:“师妹可有什么不妥?”
闵柔摇摇头,石清见她一切正常,松了口气,可再望向周辰时却带着深深的戒备,虽然不过短短一瞬交手,但石清还是从中明白了,对面的少年武功要明显高于他们夫妇二人,单打独斗之下,几乎没有什么胜算。
石清眼神变换,良久之后,对周辰施礼道:“刚才我们夫妇有眼无珠冒犯了阁下,还请阁下不要见怪。”
周辰站在门边,堵住了去路,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并没有回应。
石清暗自咬牙,刚要继续开口,忽听得头顶有人叫道:“四面围住了!”
石清一惊,抬起头来,只见酒楼二楼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七个身穿白袍的男子,跟着飕飕几声,四人纵跃而下,他们手中各持长剑,分从左右掩将过来。
蓦地里外面马蹄声响,一人飞骑而至,大声叫道:“是雪山派的好朋友么?来到河南,恕安某未曾远迎。”顷刻间一匹黄马直冲到身前,马上骑着个虬髯矮胖子,也不勒马,突然跃下鞍来,那黄马斜刺里奔了出去,兜了个圈子,便远远站住,显是教熟了的。
二楼上上的三名白袍男子同时纵下地来,都是手按剑柄。
一个四十来岁的魁梧汉子冲门外道:“是金刀安寨主吧?幸会,幸会!”
金刀寨大寨主安奉日阔步迈进楼内,看到石清夫妇,大声笑道:“贤伉俪别来无恙。”
他和石清夫妇昨晚见过一面,虽然因为玄铁令的缘故起了一番争斗,但不打不相识,罢手之后反而有了几分惺惺相惜。
石清点头苦笑,算是打过招呼,现在这种情况还真是一言难尽。
安奉日进得大厅,四处打量,见雪山派诸人和石家夫妇隐隐的围住一人,暗自称奇,甩目观瞧,见场中是一个少年人,年纪虽然不大,但长相俊秀,一身青衫穿在身上,好似一棵青松,身形挺得笔直。
少年被围在中央,脸上并没有焦躁惶恐,反而十分平静自然,嘴角带笑,好似所有人针对的并不是他,他只是旁边的路人一般,气度让人心折。
“这是···。”安奉日不解,可当他的目光下移,望向少年人的手中时,眼睛骤然瞪大。
这一望之下,安奉日登时心头大震,只见那少年左手拿着一块铁片,黑黝黝地,似乎便是传说中的那枚‘玄铁令’。
“小子交出玄铁令,我们可放你离开。”雪山派的魁梧大汉高声喝道,这魁梧的汉子姓耿,名万钟,是当今雪山派第二代弟子中的好手,在这些雪山派弟子中颇有地位。
周辰摇头,这些人还真是自不量力。
“有本事来取便是。”周辰云淡风轻的道。
见这少年承认,雪山派诸人和安奉日都心中一凛,暗道:“果然这便是玄铁令了!”
雪山派诸人露出异样神色,其实他七人谁都没细看过那少年手中拿着的铁片,只是见石氏夫妇和那少年为此物相争,料想多半是传说中的玄铁令,刚才耿万钟的出口相喝,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在内。
果然一试之下,正如众人猜想的一般。
但现在雪山派诸人却有些迟疑了,他们来的不早不晚,正好见到周辰和石清夫妇的争斗,玄素庄黑白双剑的名头江湖知名,能在和其交手中,轻易的将其击退,那么眼前少年人的武功实在深不可测,贸然出头,后果实在难料。
周辰见此,微微冷笑道:“诸位既然想要玄铁令,上来拿呀,进又不进,退又不退,是何缘故?”
雪山派诸人脸上发烧,可还是没有一人轻动,石家夫妇也是颇多顾忌,不愿再轻易出手,只剩下安奉日一人眼见玄铁令在前,虽然明知出头的橼子先烂,但还是按耐不住,抢身而出。
“小子,让我来先试试你的斤两,看看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
安奉日反手拔出金刀,使出‘八方藏刀势’,身形转动,滴溜溜地绕着那少年转了一圈,金刀左一刀,右一刀,前一刀,后一刀,霎时之间,八方各砍三刀,三八六十四刀,刀刀不离少年身侧半尺之外,将那少年全罩在刀锋之下。
刚一出手,安奉日就已经全力施为。
众人只觉刀光刺眼,虽然隔着距离颇远,但依然觉的全身凉飕飕地,心中各自赞叹,这金刀寨的大寨主果然是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