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散班,丹凤门外围着一群大臣,都是各个勋贵大族的朝中人。
\\\"听说新任的岭南节度使李宏,突发高热,已经两日滴水未进,宫中都派人去他府上了。”
“哎,消息确实不,我家还想送几个小子去他府上,这要是几日滴水未进,只怕时日无多啊。”
“消息确定,昨日他府上的人还深夜开了城门去洛阳紫阳观找李含光天师拿药,正好我家那小子城门值守,一早和我说的。”
“那我们可不能把家中子弟送他手上,初入仕途,还是要稳妥点好些,哎,他才18岁,哪这么短命。”
“冠军侯,大汉冠军侯霍去病不也早亡,这李宏怕不是霍去病转世,打完吐蕃就回仙班去了。”
“哎,大好前程,听说他连日饮酒,屋内三女同睡,哎,年少轻狂,不知收敛啊。”
“大家散了、散了,高公公来了,皇上特喜欢这李宏将军,都少说两句。回去告诉家主,不往岭南塞人就是了,等新的岭南节度使人选出来,再行定夺。”
高力士熬到早朝结束,才和李隆基说这个事,被李隆基骂的狗血淋头,让他带着宫中御医,名贵药材赶紧去侯府。
“夫人,我这膏药是拔脓去毒的,已经给李将军敷好,两个时辰换一次。寻个安静的房间,我在府内住几日,也省的你们四处寻我。”老道忙了大半夜,这天刚刚蒙蒙亮。
王婉婷听他要在这住,大喜,忙吩咐塔米娜去收拾一间房,带道长前去休息。
回头看着熟睡的李宏,用手摸摸,好像没那么烫了,也许这道长真能把他救活。
对了,道长说要不停的和他说话。“塔丽娜,你去隔壁休息吧,我陪着将军,待会有事叫你,跟侍卫们说,没事不要打扰我们。”
屋内就剩趴着的李宏,王婉婷和衣躺下。
“将军,昨日清晨你我也是同榻而眠,我知道你肯定也没睡着,我当时应该转身和你说话的,现在我想和你说话,你也不搭理我了,其实那个时候,我想你抱着我,将军,我可能喜欢上你了。\\\"王婉婷惊奇的发现,李宏的眼皮在动,嘴唇也在动。那道长说的有用啊,将军好像醒了。
“刚那个道长说我还是处子之身,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诓骗我,如果是真的,那我就嫁给你,好不好。”王婉婷紧闭双眼继续说着,她还是有些害羞。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李宏一双大眼睛傻傻的盯着她。
“水,我要喝水。”李宏居然昏迷了一天。
王婉婷大喜,赶忙爬起身给李宏倒水,李宏接过水杯,却无力抬头。王婉婷见四下无人,坐于李宏头侧,将他的头侧过来置于自己腿上,李宏终于喝到了第一口水。
“你刚才说那么一大堆,把我吵醒了。”李宏缓了口气,才发现自己躺在王婉婷大腿上,什么情况,这女孩突然这么主动了?
“你没听见?不知道我说了什么?”
“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说话,可睁不开眼睛,听不清楚,你再说一遍。”
“听不见就算了,你饿不饿,我让她们熬点东西给你吃。”
“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东西,喝了水好一些,我就是乏力,想再睡会。”
“那你睡吧,我陪着你,有事你叫我。”
“你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你身上这么香,我也睡不着啊。”李宏好点就开始油嘴滑舌了。
王婉婷把他放平,看着李宏又沉睡过去,继续和衣躺下,和李宏说着话。把她从小到大的事都翻出来说,她决定李宏喜欢听,因为李宏偶尔睁开眼对着她笑笑。
“高公公,夫人在里面,李宏大人还未醒。”郭昕看到高公公带了三个太医,忙上前迎接。
“让太医瞧瞧,圣上都大发雷霆了。”
“不用太医了,我紫阳救不活,那换谁来也没用了。”老道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
“这不合适吧。”高公公有些为难,可又不好得罪这个圣上特意请来的神仙。
“你们把那些名贵药材留下,回去吧。圣上问起,就说我紫阳道人说的。这李将军九死一生,你们几个救不活他,别把自己搭进去了。”老道相当霸气。
几个太医也是聪明人,听话听音,放下药材,高公公见没办法,带着汉人原路返回。
“你两人把这个,这个这个拿去熬水,待会李宏醒了,就喝这个。再过半个时辰叫我,我给他换膏药。”吩咐完塔米娜姐妹,道人都没正眼看郭昕,飘然离去。
“你们按道长吩咐去做。”郭昕现在就是府里的主心骨了。
“右相,李宏好像不太行了。”王鉷一路跑来。
“慌什么,又不是你不行。”李林甫笑容可掬,不慌不忙。
“那我们的大事怎么办?”
“他在,我们还要想办法维护一下,他要是不在,别说有这个协议,就是没这个协议,你们几个还没法子吃下那个酒庄?”李林甫缓缓说来。
“那我们派去各道的人马呢?”
“按原计划做,人家李宏不是没死吗?待会你去选几样贵重药材,替我去看看,该走的人情不能少,万一人家活过来了,面上不好看。”
“知道了,右相大人,唉,可惜花那么大价钱买了那个,用不上了。”王鉷摇着头叹道。
“你也没多大出息,李宏用不上,不能送安禄山?李宏那个酒,别说一千两,万两都能给你挣回来。去办事,少啰嗦,那小娘子你们给我调教好,万一李宏活过来,她有大用。”
“知道了,右相大人,那我办事去了。”
城西的一片棚子搭建的矮房,张小敬和田老六提着羊肉,米面,糖果,糕点来到一户人家。“尹大爷,在家不,我们来看你了。”
“小敬伯伯,我爷爷不在家,他带着刘哥哥出去接活去了。”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从屋内探出头来,看到是张小敬,忙让进屋子。一老妇人躺在床上,“小敬来了,唉,我前日跌倒,不能起身了,你自己找地方坐,他爷爷待会就回来,前街一家昨过了个人,今早就把他爷爷请去哭丧去了。”
张小敬和田老六把东西放下,这地方他们也经常来,熟悉,只是这两月没多少钱,来的少了些。今日那个刘掌柜给他们每人20贯,说是安家费。张小敬拿着钱就带着田老六出来了,人多了怕眼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