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都气歪的老女人商桂英还嫌不过瘾,扯着嗓门在楼道里大喊大闹,“这种垃圾学生,穷逼家庭下贱的东西!敢对我不敬,你完蛋了,挂你科事小,毕业证也别想拿到!你废了,我告诉你!”
隔壁班的老师听到动静都凑出来,看到是她大喊大叫,赶紧制止了准备看热闹的同学们,便摇头便砸吧嘴,一副赶紧避祸的样子。
“商老师,商老师,有事情慢慢讲。”拖着高跟鞋的女孩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到了近前,靳一瑶红着眼看到来者,扯着林羡的衣角小声道:“我们辅导员,白弈冉白老师。”
林羡看女孩不过二十六七岁模样,也了解过大学的辅导员普遍年轻,只见白弈冉没抚着胸口反而捂着小肚子,晄白的病态脸色上挂着粗汗。
再细细看着面容心里暗暗惊讶了下,柳叶眉秋水瞳,五官精致,一头浓密的长发尽显南国美人的温婉美丽,加上高挑的身高反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比对之下靳一瑶的梨形身材就真成了妹妹。
说到温婉自然要比对我祎祎了,秦茹祎的端庄属于大开大合的气场,是自内向外的散发着自信笃定的御姐神态;而白弈冉温和婉约,是自外向内的收敛。
白弈冉的神态总让他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似的,但具体说不上来。
靳一瑶赶紧又拽拽林羡的衣角,林羡正在看着那张带笑的小嘴出神,直到被狠狠踩了脚才醒悟过来,淡笑着:“没想到白老师亲戚拜访,还要抽出时间来调解这事,真是有劳。”
白弈冉微微疑惑,不失礼貌一笑:“职责所在嘛,这样吧商老师,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靳一瑶同学我是知道的,平时较内向文静多一点,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啊。”
内向文静?
林羡看看赌气的靳一瑶,心想白老师你从哪里看出来内向的,眼神怎么不好使了?
商桂英甩着手,明晃晃的金镯子虎虎生风,瞪着眼冷笑一声:“误会?白老师是觉得我冤枉他们!”
“不是,我的意思……”
商桂英掐着腰,一张恶狠狠的老脸怼到白弈冉的面前,直接打断:“还有这个小混混,白老师怎么允许这种败类混进班里!靳一瑶的事情你处理不了,教务处和院领导必须给我个说法!”
白弈冉古怪地看了眼林羡,体态颀长、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看就是个只会口嗨的帅气渣男,但心想群众里进了坏人我怎么能知道,不是还有班长吗,但转念一想班长不就是自己选的吗,这敢情是直接升级针对自己来了。
心里一着急,胸闷腰酸的情况顿时加重,坠胀的小腹像是挨了一拳,额头的汗直接冒了一层,险些没站稳蹲在地上。
“白老师,您怎么了,没事吧?”靳一瑶小脸一惊,顺手过去搀扶,“那个,不舒服吗?我…他,他就是医生,要不先帮您看一下?”
白弈冉摆摆手,皱眉挤出一丝笑脸,“我没事,可能是刚…”
“刚什么刚,我看了眼就知道你亲戚比较愤怒,经常还没来就提前烦你,这会儿是不是胸闷腰酸,小腹坠疼得厉害?”林羡再度凝视几眼,不等她露出惊讶,又道:“你这个情况有点特殊啊,整个带脉都是痛的吧,应该是老毛病了。”
白弈冉明白亲戚的意思了,迟疑地点点头,瞳子里尽是疑惑,他是怎么知道的,并且说得如此精准。
商桂英抱着膀子,冷笑一声:“嗬,装上了是吧!白老师你就向着这个贱学生吧,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个满意的答复,不然这事没完!丁院长那有你好看!”
白弈冉听到她老公丁河的名字果然面露难色,商桂英就仗着这点权势经常作威作福,没半点教师模样,出言闭口都是高傲的优越感。
白弈冉忍着剧痛挡在靳一瑶身前,“商老师,请收回你的不当言论,你不过是任课老师,而我才是靳一瑶同学大学期间的监护人,你这样说,不合适!”
对!这份倔强的气势,总会从柔柔弱弱的外表下发出强大的反击。
林羡立马想到了一个人。
杨婧。
对,白弈冉的五官和杨婧有种朦胧的相似!
林羡天然地产生一种亲近感,便声援了白弈冉回怼道:“你他吗满嘴喷粪逼逼叨叨没完了是吧!”说着一把拽过商桂英,朝她哑门穴不轻不重点了下,商桂英正要破口大骂忽然哑火,她不知所措地捏着喉咙,脏话就在喉间翻来覆去滚不出来,气得是又蹦又跳。
“你!”白弈冉瞪大眼睛,清澈的眼底泛着惊惶的神色,“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对不起白老师,给您添麻烦了,先给您说声对不起。”靳一瑶鞠了个躬,这才把来龙去脉讲得清楚,末了又泛着真诚泪花道:“白老师如果不信,可以问同学们。”
“我信,当然信你了。”白弈冉握着靳一瑶的手,疼痛感促使她一阵眩晕,又心急商桂英的情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好。
楼道里嘈杂起来,距离老远白弈冉就看到一群人簇拥下的鸡窝头男人。
商桂英顿时来了底气,跺着脚迎过去,可说不出来话,就指着林羡一副口吐芬芳的姿态。
白弈冉撑着身子,挤出笑容,“丁,丁院长。”
“小白啊,你是不舒服吗?”鸡窝头五十多岁的丁河一脸关切
“啊,还好还好。”白弈冉赶紧抓着裙摆后退几步
丁河嘴角抽搐了下,看向林羡和靳一瑶,忽然目光又在后者的脸蛋上停留了好一会,又顺着脖子看向高耸,喉咙动了动。
靳一瑶也顺势躲到林羡身后,丁河斜睨他一眼,冲着商桂英冷着脸道:“这是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你是老师,咆哮跳脚什么样子!不但影响教学,还给学生们树立了不好的形象!”
商桂英一脸错愕,指着喉咙嗬嗬着,丁河又瞪她一眼:“你看人家小白身体还不舒服,为了你的破事忙前忙后的至于吗你!还有这位女同学,知不知道对人家造成多大心理影响!”
“丢人现眼,先回办公室去!”丁河又道了一句,这时看向林羡,“你是哪个系的,哪个班的,辅导员是谁!”
见林羡不语,丁河恶狠狠使了个眼神,保卫科的顿时一副来者不善地迎上来。
白弈冉眼见情况不对,捂着胸口闷哼一声就要栽倒,林羡眼疾手快上前扶着,向来慢半拍的靳一瑶还愣在当场,对这个举动隐隐有点生气。
白弈冉给她使个眼色,靳一瑶还没看懂,反又怒气腾腾地看着保卫科几人。
“哎哟!”
“小白,我现在安排人送你去医院,你坚持下。”丁河趁势扶住白弈冉,还不断婆娑她的手心疼道,“你们几个干什么吃的,赶紧打电话!”
白弈冉柳眉紧蹙,悻悻地挣脱开,朝林羡怀里倒去,“丁院长,怕是来不及了,这位林同学出身中医世家,刚才还给我诊病来着,我想就不必劳烦您去医院了。”
“先失陪一下,给您添麻烦了。”她声调虚弱着挤了笑脸,朝林羡手背上拍了下。
“丁院长,你也不希望这么漂亮的老师遭罪吧,来让一让。”林羡立马会意道
丁河又看了眼万般难受的白弈冉,心里还在犹豫,这时三人已经走出几米远。
“站住!”
“你给我讲讲白老师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