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范嵩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直接反驳。“遭了!”文菁心中一惊,“张千知道爹爹必不会否认,这下武松一会儿还是来找他的麻烦。”又瞧了一眼迟述宗,他紧握双拳,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她心中飞快地盘算着:“本来把薛伯伯叫过来,二打二是势均力敌。现在对方一下子有了四个人,就算摆个五行阵,最多也只能打三个,这第四个人对上我们其他人简直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不行,得激一下武松,让他去对张千!”
“文教主,是不是你指示的?”武松的第二遍问话才让文菁脱离了思绪。她再望去,父亲依旧是一言不发。
“好!你不说话就等于是承认了!”武松将左手攥得“咯吱”作响,似乎是随时要扑向文范嵩。文菁见事不宜迟,顾不得被内力深厚的高手偷听了去的风险,在徐晟耳边道:“你赶紧向张千袭击,激武松和他打!”她思量着徐晟武功大增,虽说可能还是比不上张千,但不至于一招就落败。
徐晟一脸疑『惑』地转过来看她的表情,已经是急得满脸通红。他刹那间明白,挣了文菁的手,大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张千,我才不管是谁指使,你杀我三位叔伯,今天必须偿命!”说话的同时,双掌呼呼生风,以势大力沉的一招朝他拍来。
“不知死活的浑小子!老子今天就送你上西天!”张千一个冷笑,就以夺命掌中的一招,准备反守为攻,来个一击致命。
虽然张千是和迟述宗一起来的,但并没有讨论到徐晟武功大进一事,对他还仅仅停留在受伤之前。徐晟前半招是『迷』踪拳中稀松平常的一招“白虎过涧”,尔后却突然掣出一把早已准备好的匕首,使得的心剑中自己领悟的一招“刺心裂肝”,朝他袭去。
高手对决,武器对战局向来都是无关紧要。张千没有把匕首放在眼里,直接正面交锋,企图以掌力睁开,靠近之时,却发现不是那么简单。徐晟以匕首为剑,冲破对方掌力,无比犀利地与他的右掌相碰。触到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感觉到了对方强势的力道,张千右掌更是直接被刺穿皮肤,一股火辣辣的生疼。
张千后退两步,心中暗道:“这小子从哪里学来这么厉害的功夫?”众人也都是大吃一惊,武松猛然醒着:“不管是谁的命令,这正贼不就是张千么?对,先杀了他,然后再找文范嵩算账!”
张千平稳了一下,佯笑道:“小子有进步,再来!”这句话却让文菁花容失『色』,心中念道:“晟哥哥,千万不能硬拼啊!”
张千双掌抬起,再次准备蓄势时,忽听得武松大吼道:“张千,纳命来!”一股更为强势的力量从侧方传了过来。他不敢大意,马上使出寒刃手,和武松对上了第一招。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大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总坛。硝烟近处,两人都后退几步,呈现出势均力敌之态。趁着这个间隙,徐晟却是回到了文菁身边。
再看中间,武松又是一下栽倒在地上,似旱地拔葱一般,一脚踢到了他的身上。猝不及防的张千身子飞出,滚到了几丈之外后,缓缓站起,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小道:“有意——”“思”字还没出口,就一个箭步,双手一齐朝他右边空『荡』『荡』的袖管切了过来。
随着寒刃手的到来,武松的右半边竟然马上冷透,起了一层厚厚的霜,似乎是在北方寒冬的清晨中,从外面刚刚进来一般。他左手拍了拍身上,紧接着又一把扯断右手的空袖管,不动声『色』道:“寒刃手果然是名不虚传!”
对于文菁来说,他们此刻越斗得狠,心下越轻松。“最好是让他们两败俱伤!”她这样嘀咕着的时候,武、张二人又打到了一起。
“文兄,他们以『性』命相博,我们也不能闲着啊!”迟述宗以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道,“就让我来领教一下,文兄的伤势恢复如何了!”说着,以天亟掌法中的一招“天旋地转”,双手在半空中右旋了半圈后停住,直接朝着文范嵩而来。
“那白掌门就麻烦薛兄照料了!”文范嵩只吩咐了一句,就使出万象归宗中的一招“万国来朝”,手上掌、指、抓、握等诸多手段,抵着对方的掌势,都是在眨眼间看着要落败的间隙变化。
就在众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两组对打的人身上时,白行之却问道:“薛兄真的要助纣为虐么?”薛道源微微点头道:“白兄,在事情搞清楚之前,我得站在文兄这一边!”
白行之感慨道:“你我同宗,想不到会有一战!”薛道源摆出了一个防御的架势,微微笑道:“来吧,我们之间也需要一场切磋!”
白行之不再客套,转眼间就冲到了薛道源眼前。可能是受了前面四人一开始就使出自己绝招的影响,白行之也没有客气,阳鳞心法在一招一式中带动了周围,在这隆冬之中旁人竟然觉得有丝丝暖意传来。
薛道源健步如飞,以奇快无比的手法一一化解他的内力。忽然之间,白行之手上的拂尘一甩,一股温暖却又无比强劲的内力蹭到了对方的道袍上。薛道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手上变抓为点,在极险之中一举点中他右手腕处的中泉『穴』。
白行之心中“哎呀”了一声,被点中的地方一阵剧痛传来,几乎让自己昏厥。危急时刻,他狠下心来,左手食指“啪”“啪”两下,点向手臂,封住『穴』道。之后,他双手抵在胸前,聚集了全身的阳鳞之气,以排山倒海之势拍向了对方。
内功上无法抵挡的薛道源且战且退,勉强抗衡了片刻之后终于抵挡不住。只听得“轰隆”一声,一面墙壁被他撞了个窟窿后,身体也跟着飞了出去。
然而,白行之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平地里一跃,将窗户撞了个稀烂后,跟着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