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走近他，拍拍他的肩膀，“怎么样？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楚队，我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那个叫润宇的孩子出现过，无论是教室，还是操场，甚至于学校大门，他失踪当天都没有出现过。”
“难道，他是在这之前就失踪了？”
“而且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说润习是自己躲了起来，那他躲了那么久，没人去找他，他为什么不出来？”
“除非，他当时失去了自由活动的能力……”
“还有润宇，他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在监控里面，会不会一开始，他也躲起来了？”
“我问过院长，他说润宇是一个很沉闷的孩子，所以在福利院里很少有朋友，那天也没有孩子和他玩耍，他们也说不准润宇失踪的确切时间。”
“润宇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什么时候？”
“前一天下午的4点半，刚好是他们下课的时间。”
“查一下他们的功课表，看看那天的最后一堂课是谁上的。”
“我打个电话给院长问一下。”曹磊走出了房间。
“如果这节课也是刘恬上的，那她……”
“那她的嫌疑就更重了，你接着看吧，看还能不能找到线索。”
“楚队，你见过赵芷了吗？”
“没有，只见到她哥哥。”
“她连你也不见？”
“她最恨的人就是我，不说这些了，你还是专心看监控吧。”
曹磊走了进来，“楚队，问过了那个院长了，他说，那天的最后一堂课就是刘恬上的，可是如果润宇是那个时候就失了踪，那福利院怎么没有发现呢？”
“技术组那边呢？提取的毛发有结果了吗？”
“我现在过去看看。”
“让他们尽可能快一点，我们只能扣留刘恬24小时。”
……
赵芷至今不愿踏足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郊外的破屋，一个是已经荒芜的废铁厂。
“你确定，废铁厂就是那两个孩子的死亡现场？”
曹磊将手上的材料递给楚飞，“从现场遗留的血迹，还有痕迹已经可以证实，那里确实是第一案发现场。”
楚飞只觉得心脏一跳。
耳边突然传来了齐鑫被人扔下来的时候，那声嘶心裂肺的“妈妈。”
“这件事情先不要对外透露。”
“魏鹏也不能说吗？”
“我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才让你去负责废铁厂的勘察。”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还是要抓紧刘恬这条线索，技术组那边，你也要及时去跟进。”
“好。”
楚飞看着曹磊远去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赵芷绝望的眼神。
她跪在地上，悲恸的哭泣。
……
警局门口，有一位老人踌躇了许久，到底进还是不进？
最终，他下定了决心，毅然的走了进去。
“咚咚——”曹磊敲了一下楚飞办公室的门。
“进来。”楚飞有些疲惫的睁开眼睛。
“楚队，福利院的院长来了，他说有些关于刘恬的情况，想和你当面聊聊。”
楚飞揉了揉眉心，“好，他现在在哪？”
“在二号审讯室。”
“为什么是审讯室？”
“他说，他是来自首的。”
楚飞抬起头看着曹磊，愣了一下，随后走出了办公室。
“您说，您是来自首的？”
楚飞看着眼前白头苍苍的老人。
“是，我听说，你们把刘恬抓起来了，有些事情，还是我自己告诉你们吧。”
“您的意思是，刘恬是无辜的，那两个孩子都是您从福利院带出去的？”
“不，孩子是刘恬带出去的，而我，属于知情不报。”
“您能说的清楚一点吗？”
“刘恬是两年前到福利院工作的，起初她对每一个孩子很好，那些孩子对她也十分尊敬。”
“可是渐渐的，我发现刘恬有很多不寻常的地方，她几乎每天都是最后下班的老师，而且经常一个人在院里面四处逛。”
“我问过她，她告诉我是为了更好的了解福利院的情况，和孩子们更好相处。”
“您还发现了什么？”
“一开始，我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可是自从这两个孩子不见了，我就对她起了疑心。”
“这两天，我把福利院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在润宇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药瓶，后来我找人看了一下，发现那里面是安眠药。”
“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不可能会自己吃安眠药的。”
“而且，我还在润宇的房间里，发现了刘恬的发卡，我想，或许早在我们发现润宇失踪的前一天晚上，她就已经把润宇从福利院带走了。”
“她是福利院的老师，经常和孩子们相处，润宇的房间，有她的发卡应该不奇怪。”
“不，刘恬属于外聘的老师，我们有规定，她是不能进入孩子的房间的。”
“你们福利院的管理很矛盾，后门有个可以让孩子出入的洞不去修理，反而在内部的管理上比较严苛。”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洞，是两个孩子失踪以后才有的呢？”
“什么意思？”
“这就是我来自首的原因，两年前，我因为资金出了问题，擅自挪用了一笔爱心人士捐赠给福利院的钱。”
“这件事情，也不知道被谁发现了，那天有人给我发信息，告诉我不要多事，关于刘恬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就可以了。”
“包括后门的那个洞，也要我承认，是之前就有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呢？”
“当我知道那两个孩子死了以后，我心里一直很煎熬，当初办这个福利院的时候，就是想要给这些孩子一个稳定的家，可是现在，却让那两个无辜的孩子丢了性命，我这心里……”
“所以，刘恬休假也是你故意安排的？”
“对，我怕她在福利院待久了，会有其他的孩子也受到这样的伤害，所以我才让她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当我知道你们把她抓起来的时候，我想，是时候把这一切都说出来了，只是，我还有一个要求。”
他顿了顿，“这件事情，肯定会给福利院带来不好的影响，所以你们能不能找一个，有能力又有实力的人，在我之后，接手福利院的工作？”
“这件事情，我会向上级反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