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院长已经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你觉得。你现在保持沉默还有用吗？”
楚飞看着刘恬，发现她的脸色煞时变了样。
“他，真的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刘恬难以置信的看着楚飞。
而楚飞则轻轻的点点了头。
“怎么会？他这样不单单毁了他的名声，还有福利院的名声。”
“这就是你们用来威胁他的理由？”
“不，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被人威胁了，可是威胁他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哦？那你现在是承认，那两个孩子，是你带出福利院的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他们绑了我的孩子，我不得不按照他们说的去做。”
“据我们所了解到的信息，你儿子一直生活在你们的老家，你是怎么知道他被人绑架了？”
“我们夫妻两个这么辛苦的工作，就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可是我们却没能力把孩子带在自己的身边生活，所以只能把他放在老家。”
“两个星期前，我婆婆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我的儿子不见了，我当时就懵了。”
“正当我和我丈夫准备订票回去的时候，那个人就给我们打来了电话……”
“他告诉我们，要想我们的儿子活命，就必需从福利院里面弄出那两个孩子，还威胁我们不能报警，不然的话，我们的孩子，就会像三年前的齐鑫一样的下场。”
楚飞瞪大着眼睛，“你是说，那个人提到了齐鑫？”
“是啊，我丈夫在赵普的名下的仓库当保安，也听说了三年前的事情，所以我们当时都吓傻了。”
“原本我们也想去报警，可是我们的电话都被他们监控了，只要我们有报警的念头，他就会打电话过来。”
“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就是我儿子的哭声，所以我才……”
刘恬握紧拳头，“当我知道那两个孩子死的那么惨，我心里除了自责，还有担忧。”
“我不知道我的儿子会不会也出事了，所以你们问我的时候，我都不敢轻易的把这一切说出来。”
“只是，我没有想到，院长居然会自己跑来告诉你这一切。现在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了，你们能救回我儿子吗？”
“那你丈夫，在这场案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那个人，让我丈夫把仓库的运作都告诉他。没想到，他去上班的时候。就发现了润习的尸体，他当时也吓坏了。”
“只有这些？”
刘恬重重的点头，“真的，我发誓，我现在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你又是怎么把那两个孩子，带出的福利院？”
“润宇和润习，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孩子。润宇生性孤僻，很少和其他的孩子一起玩，所以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那天下课之前，我把安眠药掺进了他的饮水杯里，这样的话，只要他回到房间里喝下了水，就会很快昏睡过去。”
“之后，我就可以乘他睡着了，把他从后门带出了福利院。”
“因为第二天值班的老师，只有我一个人，只要我声称润宇是当天失踪的，也不会有人怀疑。”
“而且，当天我乘润习和润泽捉迷藏之前，也把安眠药喂给了润宇，再把润泽哄走，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知道润飞还躲在那个很隐僻的地方。”
“而润宇喝了安眠药，只要没有人去找他，他自己也不会出来。再之后，我再告诉所有人，两个孩子不见了。”
“当他们四处去找的时候，我再把润宇带出了福利院。”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楚飞眼神犀利。
“对，只有我一个人。”
“那福利院后门那个角落的洞，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是用钥匙打开了后门，再把孩子抱了车上，我……”刘恬突然闭住了嘴巴。
“所以，那辆帮你带走那两个孩子的车，是谁开的？我们调查过你，你没有驾驶证，不会开车。”
刘恬闭上了双眼，“是我丈夫。”
“那你们把两个孩子，送到了哪里？”
“市里那个已经荒芜的废铁厂。”
楚飞站了起来，“我知道，身为母亲你有一万个、一千个理由去救你的儿子。”
“可是，你却也亲手，把两个无辜的孩子推上了死路，你知道他们临死前经历了些什么吗？他们都是被人从高处扔了下来，而且还都被锯去了一条腿。”
“不要说了，我也会很后悔。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当时那种情况，我不按照他们的指示去做，那我的儿子还能活命吗？”
“可是，你现在也无法确定，你的儿子还活着。”
刘恬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
她承认，她很自私。
可是做母亲的，一般都是很自私的，不是吗？
很快，陈子博同时也被控制了起来。
楚飞当警察已经有将近十个年头了，这十年，他办过不少案子。
可是像这种，让他的内心堵得难受的，这是第二次。
而第一次，是三年前齐鑫被绑架的案子。
“你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多小时了。”
宋波走到楚飞身旁，“你很少让人感觉到你的疲惫。”
“宋局，我想到了齐帆，想到了他的儿子。他是我最好的同学和朋友，可是五年前，我救不了他，三年前，我救不了他的儿子。”
“现在办的这个案子，有许多线索都指向了他的妻子，我很矛盾。”
楚飞把头靠在栏杆上。
“你相信赵芷会做这样的事情吗？”宋波拍了拍楚飞的肩膀。
“不，她不会。可是死去的那两个孩子，相貌上都像极了齐鑫了，而且赵芷曾经想要领养他们两个，只是因为手续一直没有办下来。”
“而且，两个孩子的死因，都是高处坠落。一个没了左腿，一个没了右腿，当年齐鑫临死之前，两条腿都被打断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一切都太明显了，更何况，我们还有警察，如果你是赵芷，你会用这么明显的手段杀人吗？”
“我倒是想起了魏鹏的话，恐怕是有人利用赵芷这些年精神不太稳定，想要嫁祸于人吧。”
楚飞抬起头，“凶手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