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这种缸特有的细节才会这么还原——不然的话,谁吃饱了撑的来铸金模仿缸?意义何在?
这只能说明,它本来就是个真正的缸。
唐本初一听很纳闷:“变?一个缸还能变?那倒是新鲜,真正的变形金缸。”
说着还学着电影里面,发出了擎天柱变形的声音:“transforme。”
小梁瞅了他一眼,就瞅了瞅我,显然还是不太明白。
陆恒川鸡贼,我一张嘴他能看到我嗓子眼儿,知道了我的意思,眉头立刻挑起来了,而王德光一拍手,立马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不是吧?点金术?”
“啥?”唐本初和小梁一起瞪了眼,复读机似得来了一句:“点金术?”
点金术的传说古往今来,从来都没有少过,中国有“点石成金”这么一说,形容化腐朽为神奇,外国也有啥“炼金术师”的说头,异曲同工。
这传说深刻的反应了,不管是哪里的劳动人民,都有对一夜暴富的向往和追求。
在中国,炼金术的传说多又多,什么帮了老人,老人请他喝口水,接着碗变成金的作为报答的,还有什么有人痴迷炼金术,广邀术士来自己家里钻研,唯独有一个邋遢的他不待见,宴会不叫他,结果邋遢的直接冲上宴会当众撒尿,被赶走了之后,人们一看,卧槽,那些尿液都变成了金子,主人才后悔唯独错过了这个真正有本事的。
以前古代,宫廷里还有人是管这个的呢。
不说远处,就从近处说,上次我们才去了三脚鸟的老家,那里不也有满地的金砖吗?当时人们为什么说三脚鸟的老家有神仙,也是从这一层看出来的——神仙有点金术,所以才把普通的砖变成了金子的。
但是三脚鸟老家的传说里面,那个采药农民背回来的金子都成了坷垃,说明那次的点金术,要么是红手绢似得幻术,要么是点金术需要一个过程,恐怕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完成就被农民背回来了。
跟飞天遁地,长生不老一样,点金术也是古往今来人们追求的目标,不过这些传说之中的东西跟鬼一样,听过的人多,见过的人少,虚无缥缈。
这次这个金缸,可真说明了,世上保不齐有真的点金术。
只是不知道……跟三脚鸟的老家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下,可让我对缸里的东西更好奇了,”唐本初直搓手,两眼冒亮光:“能是啥呢?咱们见过的怪东西可不少,上次在九龙缠珠局,连会哭出眼泪的鲛都见过,能点石成金的妖怪,这次肯定又是一个新的里程碑啊!”
“难怪千树这么喜欢这样的工作生活,”小梁都跟着兴奋:“我都觉得很有意思又刺激。”
“刺激是刺激。”三蛋嫂忍不住说道:“你们可看看,我们三蛋的下落到底在哪里?”
“你放心吧。”我说道:“线索已经找到不少了,我们肯定尽力把他们给救回来。”
“照着你们的意思,那……弄走三蛋他们的,恐怕真的不是人啊?”三蛋嫂盯着我,嘴唇直颤。
普通人当然不可能飞天遁地,抓人于无形了。
“那他们,不能真的已经出了啥事儿吧?”三蛋嫂一脸的后悔:“还来得及吗?”
“你放心,人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三蛋嫂顿时来了希望:“是真的吗?”
这还用说,老子的生死簿上,还没他们的死讯,黑痣皂隶都没出马,他们怎么可能会死。
我就敷衍说是得了城隍爷旨意了,三蛋嫂这才放了心。
“不过,师父,线索虽然有了,可咱们上哪儿去找呢?”唐本初又趴到了床下去看那个大窟窿:“咱们横不能也跟着下去找吧?”
这数人下土为“坐”,古代有“连坐”一说,几个人肯定是被拉到一起去了,而摊上事儿被关,就被称为“坐牢”,说明他们是被困在某个地方出不去了。
“坐”也有“刑罚”的意思,显然是这次搬弄金缸,开了女娲石下的地,是得罪了谁,对方为了以示惩戒,是正把他们关在了某地,要让他们做什么事儿。
人下有土,成“全”,可“全”又横生一个枝节,“土”成“王”,十一变成十二,“全”又是方向的意思,就是方圆十二里之内了。
这个范围可不小,一个村子才多大。
而“全”成“金”差两点,这两点是在东南和西南。
“你靠着你的眼睛去找,看看这里的东南和西南方向,哪里还能有金子,”我答道:“所以这事儿就要指望你了。”
唐本初一看自己算是能显示一下神威了,这叫一个高兴,一手就按在了自己胳膊上:“保证完成任务!”
唐本初靠着鳖精,眼睛应该是可以的,只是这小子平时稀里糊涂的,心也不细,就算有气出现,他也未必能看得见,我就让王德光跟着他,俩人一起找。
王德光答应了下来,小梁好奇:“千树,你不去?”
“我不去。”我答道:“死鱼眼开车,我要去县城买点青蛙回来。”
小梁“啊”?了一声:“青蛙?”
我点了点头:“青蛙。”
那个东西,喜欢青蛙,自然就要用青蛙来引它了。
死鱼眼开了车,就奔着琼瑶王开的那个湘菜馆子去了,小梁很好奇:“喜欢青蛙,能点石成金,那得是个什么东西?”
“到时候看看就知道了。”
琼瑶王一听我要牛蛙,十分豪爽,给了我百十只,把一后备箱的牛蛙呱呱的拉了回来,正好看见唐本初从路口摆手:“师父,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已经找到了!”
原来唐本初和王德光,找到了一口井。
那口井在村里也有好些年的历史了,据说以前有很甘甜的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给枯了,人们也就把这口井给遗忘了。
要是靠着唐本初,且找不到呢,还是王德光顺着云气和风水锁定了一处地方,唐本初才看到了这个井里有宝物的气。
我瞅了一眼,这个井可真他娘的深不见底,一瞅就让人眼晕,不过救人要紧,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我拴上了绳子就往下走。
小梁很担心:“千树,这是不是太危险了?咱们要不多找一些人来吧?”
我摆了摆手:“你就在上面等着,人多了,反而可能更危险。”
陆恒川不声不响的跟上,王德光和唐本初垫了后,等一下到了井里,一股子土腥气扑面而来。
而井底下跟我想的一样,果然不单单是个井,而是四通八达,地道战似得,被钻出来了不少的洞,好像巨型的莲蓬。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跟着我下来的唐本初一瞅这么多动,也头皮发麻:“师父,咱们该不会这次是遇上了老鼠精了吧?”
“不是老鼠。”我把那些牛蛙放在了附近,牛蛙之所以能得到了这个名字,也是因为叫声如牛,吵的了不得,我们则找了个荫蔽点的地方给躲起来了,果然,不长时间,我们就听到了一股“嗤……嗤……”
像是什么东西给滑过来的声音。
跟三蛋媳妇说的差不多。
这些牛蛙叫着叫着,似乎也觉察出什么不对劲儿了,冷不丁都跟哑巴了似得——像是被吓呆了,接着就开始在笼子里面挤挤攘攘的,像是想拼了老命的逃出去。
接着,一个洞口里,忽然就露出了一截子东西,白色的,在暗处也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