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我回头一看,看见了那个吃王中王的孝儿。
卧槽?他也上这里来了?对了,本来他就跟黑水村的人是一式的,在这里也不奇怪。
这下好了,难得做贼,倒是被个孝儿给抓了个现行——不过,这个孝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连我的耳朵,都没听到他的动静,这不对劲儿。
只见他还是跟寻常的孝儿一样,一手拿着火腿肠,还舍不得吃完似得,小口小口的品味着,跟我使了个眼色。
我顺着他的眼色一看,就见到了门外微微有了点动静。
竖起耳朵一听,像是有节奏的在敲什么——死鱼眼在通风报信,有其他人来了?
别是其他的蛊民来了吧?
而这个孝儿,显然也没有告发我的意思,反而像是给我通风报信的——不然只要他一喊出来,里面的蛊民冲出来,我就只好大开杀戒了。
做神仙得慈悲,麻烦,能免就得免,不然真伤了人命,本地的城隍来了,我特么又得倒霉。
这么寻思着,我一手抓着麻绳,整个人又荡回到了房梁上,接着做梁上君子。
对了,还没跟那个孝儿道谢。
我再低下头,不禁又吃了一惊,那个孝儿跟来的时候一样突然,猛地又特么不见了。
“咯吱”,门口一声轻响,果然又进来了一个人,我一瞅门框上那几根手指头,倒是愣了。
细白细白,宛若春笋,指尖上还涂着很高雅的酒红色——这双手不久之前还捧住了我的脸。
紧接着,一张妩媚的面容也从门后露了出来,果然是罗小湘。
盯这个红漆棺材的人,不少。
我索性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房梁上,看罗小湘预备来弄的东西是什么。
罗小湘跟我一样,第一眼发现的,也是地上的毛竹地板,微微皱起了眉头,有点犯难。
这会儿,屋里的几个蛊民还是没想到外头已经来了好几个人了,津津有味还在聊天:“那样的女人,一般人碰不上嗦,让我抱一晚上,我短寿五十年也认了噻。”
“你就是做梦娶媳妇——净想美事儿,”其他的蛊民就揶揄道:“也不晓得你还有没有五十年阳寿能换咯。”
“呸呸呸,乌鸦嘴。”那个蛊民悻悻的说道:“不过,你们也看见了,那个美女把那个养狗小哥给带走了嗦,那个养狗小哥,来头一定不小,打听出是什么人了没得?”
“还没有。”他们几个声音也凝重了下来:“怕是个刺头,得小心唆。”
罗小湘对他们聊天的内容显然没什么兴趣,甚至听到他们提起了“养狗小哥”我,脸上还露出了一丝不屑。
接着,她就跟我一样想办法,打算以踩不到毛竹地板的方式,上棺材附近来,于是她左看右看,也想着借助某种工具,可她运气没我好,麻绳早让我拿走了。
她露出了一副很不甘心的表情,无意之中就抬起了头,结果正跟蹲在了梁上的我四目相对,顿时张大了嘴,但反应又很快,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跟她笑了笑,还摆了摆手打招呼。
她那张妩媚的脸上顿时五味杂陈,脸色跟火烧云一样,一变一变的。
我跟她打了个手势,把手里的麻绳扬了一下,示意她要是愿意,我可以把她给拉上来。
她警觉的看了我一眼,显然对我十分戒备,同时跟我打了一下手语,意思是问我,有什么目的。
不愧是兰花门的,肯定跟各色各样的人都打过交道,沟通能力一级棒,连手语也会。
我就跟她比划了起来,意思是我想知道,她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她一瞬间就露出了有点后悔的表情,看来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相信,我确实不知道她所说的那个东西。
但她转瞬又是很倔强的模样,比划说不用我的帮助,她也能找到那个东西。
我点了点头做出了个“请便”的手势,那我就看看,她到底怎么找。
结果罗小湘的运气实在是不怎么好,主意还没想出来,里面的蛊民就又说道:“肚子饿了嗦,找些个能吃的来莫。”
“啤酒鸭,腊肠笋干豆角饭!”
“好嗦。”这几个蛊民说着,就让其中一个蛊民出来跟楼下拿饭。
罗小湘一听这个,一下就给窘迫了起来,恨恨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她是能逃走,可又担心什么时候真的逃走了,那个所谓“东西”,会被我给取走,不走的话,蛊民也不是好惹的,一个蛊下来,她扛不住。
正犹豫着呢,一双穿着蛊民特有的麻底子鞋的脚已经从门口给迈出来了,她就算出去也来不及了,正又急又气,我一手就把麻绳给扔下去了。
她望着眼前的麻绳,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一咬牙,拉住了麻绳,呼一下,就被我给拽上了房梁。
就在她的两只脚踏上了房梁那一瞬,那个拿饭的蛊民就给出来了,倒是也浑然不觉,直接奔着外面就走。
罗小湘惊魂甫定,一双妖媚的丹凤眼这才盯上了我,对我给她解围,还有点疑惑和不解。
我冲她笑了笑,指着地上的那个红漆棺材,就跟她打手势,意思是问她,她要找的,就是那个红色棺材里面的东西?
她犹豫了一下,可能念及到了刚才的那个人情,这才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同时警戒的望着我,再次打手势问我,我到底是个什么人?这次到底想干什么?
我和颜悦色的给她打出来:“看热闹。”
罗小湘一下被我给气的瞪眼,接着就打手势,让我别坏了她的好事,不然有我的麻烦受。
我摊了摊手,她的眼睛四下里咕噜噜的一转,又露出了点疑惑的神色,也不知道在疑惑什么。
紧接着,她的视线重新投回到了棺材上面,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又瞪了我一眼,拉住了麻绳,奔着棺材就要跳下去。
别说,这个身段,跟电视里演艺术体操的都差不了多少,光看着,就是一种享受。
但我赶紧拦住她,跟她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棺材里的那个东西,恐怕是有点邪门,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可她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似乎疑心我拿拙劣的谎话来骗她,一手就把我的手给打开了,纵身还是要下去。
卧槽,要不怎么说没法跟女人讲道理呢,她根本就不听你这一套!
我赶紧拦住她,你说这东西的秘密还没告诉我呢,你跳下去要是也人间蒸发,光剩下了衣服,老子还特么问谁去?
她越发不高兴了,抬手奔着我咽喉就上来了——女人体力天生就输给男人,所以她们兰花门擅长的,是在近身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攻击。
要是其他男人,确实很容易中招,但老子毕竟不是一般人,脖子一缩就给躲闪过去了,她也吃了一惊,没想到我能这么快,狐疑的同时,手上带的破风声更利,下手更重了。
我们两个人不是蹲在地上,而是蹲在了梁上,一个不小心,大头朝下就摔下去了,我虽然不愿意打女人,可怎么也有点不耐烦,一手翻上来,抓住了她两个手腕,就把她压在了梁上。
她脸色一红,一副不服输的样子,抬脚要踹我,结果我脚下用劲儿,她两条美腿也同样被我压住,整个人玉体横陈,动弹不得了。
姿势这么暧昧,她也是又羞又气,还想挣扎,却挣扎不过我,可能也是气急了,张嘴就要出声,可正在这个时候,门再次低低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