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所不知,”齐心庄城隍答道:“这第二局赛事,测试的,是一个城隍的胆识,没有危险的东西,怎么彰显胆识呢?咱们作为神仙,自然也有忌惮的东西,你们还记得吧?”
着,齐心庄城隍看向了周围的城隍,道:“去年那个第二局?”
周围的城隍都露出了心有余悸的表情:“快别提,去年的第二局,实在是……”
我来了兴趣刚想问,倒是十三乡城隍已经先我一步问道:“是什么?”
“白毛僵尸!”六丈原城隍跟想起来了什么恶心的事情一样,连连摆手:“去年,是要咱们在白毛僵尸身上取内丹。”
卧槽?僵尸有几等,白毛僵尸就是其中一类——这东西我以前还没当城隍的时候也遇上过,就是一种比较凶的行尸,普通人当然招架不住,我倒是能游刃有余,但是有一点,那白毛僵尸是怎么形成的呢?
它是这个尸首保存不当,露在了日精月华之下暴露了出来,魂魄又有残余,尸体本身会遍生白毛,一腔秽气,内丹正是行尸受了日精月华形成的,一般就在白毛僵尸的胸腔里面。
如果我带着肉身去手剥,虽然确实是恶心点,但也不难,可我们现如今都是仙体,一碰到了秽气,是很伤身的——所以大家看着城隍高高在上的享受香火,粗活累活,都是让跑腿的皂隶去干,只当我们城隍只是运筹帷幄,其实不出去,也是怕碰上了秽气,伤了自身,划不来。
而现今世上,秽气其实很多,我们自己出行的局限性,也很大。
“那,去年九里坡城隍,就真的把内丹都给取出来了?”十三乡城隍露出个叹为观止的表情:“这也太厉害了吧?”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六丈原城隍道:“九里坡城隍虽然很傲慢,但是他作为一个城隍的拼劲儿,大家也还是佩服的。”
所以有能力的人,虽然性格恶劣,可确实都会被人高看一眼。
“所以九里坡城隍虽然顺利的找到了内丹,可是手伤了,”六丈原城隍接着道:“老长一段时间,都只能让手底下的文书他们来处理公事,自己口述。”
“那,其他的城隍呢?”十三乡城隍又问:“也有伤的?”
“其他的……”六丈原城隍略有些尴尬的扫了其他城隍一眼:“大家都还没来得及下手,九里坡城隍就已经把内丹给挖出来了,所以我们就……”
要不怎么与戴王冠必承其重呢,谁的第一名,也不是白来的,阴间主人的奖励,也真没那么好拿。
十三乡城隍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咕哝道:“我觉得,这九里坡城隍八成是处女座的,对事吹毛求疵,容不得一点缺陷,这是完美主义者啊!不对,万事都追求极致这一点,又很像是蝎座。”
“你,你的什么座?”其他的城隍都听不大明白,莫名其妙的望着十三乡。
不是,你你一个中国土生土长的城隍,咋倒是对西洋的星座这么手到拈来的——估计他死了没多长时间,也是个时代弄潮儿,要么就是之前当阴差的时候,对这一系列的文化贼感兴趣。
“那今年,也不知道第二个赛事是什么。”七里台城隍有点担心的道:“既然是凤凰山,那……”
“对啊,”三里屯城隍爷道:“这个地方,是凤凰的起源地,仙灵气旺盛,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咱们呢!”
是啊,凤凰的发源地。
“所以,接下来,就看十里铺子城隍的了。”七里台城隍很希望我能赢,就好像我赢了,他面上也有光一样,殷切的道:“祝你马到成功!”
“对啊对啊!能不能破了那九里坡城隍的记录,就看你的了!”其他的城隍,也全给我加油鼓劲儿。
“没错,”十三乡城隍则十分艳羡的看着我:“我们,反正就没希望的。”
“谢谢,”我接着就道:“我确实也很想赢得赛神会,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过……这赛神会来也来了,你们自己为什么不也试试?”
“我们……”那些城隍都给愣了,似乎赛神的胜者被九里坡城隍垄断了这么久,大家索性想都不去想了。
“还是算了吧,我们注定是拼不过九里坡城隍的,最多,重在参与嘛。”着,他们各自看向了其他城隍,征求意见似得问道:“是不是?”
“对,”其他几个城隍都跟着点头:“九里坡城隍的本事,我们都知道,要去赢他,难于登。”
“我觉得,大家都是被九里坡城隍给弄习惯了,觉得不管争不争,都比不过九里坡,自己心里先放弃了,我却觉得,大家都是城隍,论业务水平,其实也差不多,就缺在自信心上这一块,如果大家尽力而为,怎么就保证一定比不上九里坡呢?我道:“我刚才不就赢了他吗?要我的资历……我还是个活人呢!只不过,我无知者无畏,百无禁忌,什么都不怕罢了。”
其实,人知道的越多,局限性也就越多,什么都不懂,也许倒是能把自己的权利发挥出来,要不人们怎么常初生牛犊不怕虎呢!不管是打架还是什么别的,不能露怯,你没信心,自己都觉得自己赢不了,当然会输。
九里坡城隍为什么每次都能赢,就是因为他那个强烈的求胜心和行动力,不可否认,他在业务能力上,一定也是个特别优秀的城隍,就是这人品嘛——一言难尽。
“这……”其他那些城隍被我这么一讲,也都有点尴尬,我则道:“不管输赢,我是要尽力而为,量力而行的,与君共勉!”
有几个城隍还真被我给动了,三里屯城隍则直接给站出来了,道:“十里铺子同僚的对,尽力而为,量力而行,咱们一直没敢试,不过,试一次又怎么样?最多不过是赢不了嘛,也没什么损失。”
“得对,”齐心庄的城隍爷道:“那咱们,全试试!”
“对,试试就试试!”
一时间,其他的城隍倒是群情激昂。
唯独六丈原城隍和七里台城隍抓我过去,低声道:“哎呀,本来,这就是你和十里铺子城隍两个的争夺,怎么倒是生怕自己对手少,还煽动大家一起去争?你这不是……”
“这个机会,本来就是大家都有的。”我道:“再了,大家有赢的自信,我也有赢的自信,群策群力,才有意思嘛。”
再了,这么多城隍都开始尽心尽力的去争,不是才能让九里坡城隍更有危机感吗?
起来,大家都聚集在这里,就他自己特立独行,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我踮起脚跟四处看了看,也没看见那九里坡城隍的身影——起来,他似乎独来独往的,也没跟大家一起交际,也许能耐大的人,都有恃才傲物这个毛病吧。
六丈原城隍和七里台城隍则还是为我可惜的模样,刚要话,忽然那个随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赛神会,继续开始。”
哎呦,又有了,大家都不话了,竖着耳朵就听。
“第二项,寻物。”
卧槽,第二项,还是寻物?
这种情况可能不多,周围的城隍们也都面面相觑,接着,就听见那个随从的声音道:“要寻之物,花魄。”
花魄?起来,这东西《窥神测》上记载过,我倒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