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忠看着连翘,赞赏地点了点头,还不算太蠢,母女两人的命目前看来算是保住了。
“走吧,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去面见皇上。”
尽忠带着几人很快来到了天兴帝面前。
“你说这个孩子是朕的?”
天兴帝看到小宝的时候眼神里也是闪过一丝惊异。
“回皇上,是的,皇上可以看看小宝的眼睛。”
连翘虽然没有抬头,但是她能感觉到自从他们一进到殿里,天兴帝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小宝。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皇后收到消息也很快赶了过来。
“宣。”
天兴帝抬眼往门口看了一眼,吩咐宫人放皇后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皇后躬身行礼,眼神却是不住地打量着一旁的连翘和小宝。
“皇后来的很及时啊。”
天兴帝眸色微沉,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臣妾听闻皇上最近忙于政事,特意让御膳房准备了滋补的参汤。”
皇后并不在意天兴帝语气中的责怪,抬手示意宫人把汤送到天兴帝面前,天兴帝看着皇后没有说话。
“哟,这是哪儿来的孩子,模样长得可真俊。”
皇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连翘和小宝身上,连翘看着皇后吓得身体僵硬。
“皇后还有事?”
天兴帝语气有些不耐。
“皇上,臣妾刚刚在殿外听这个宫女说,这孩子是陛下的,事关皇室血统,臣妾觉得有必要留下来帮皇上看看,以免有人居心叵测。”
天兴帝听皇后这样说,也不再去与她计较。
“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他是朕的血脉?”
天兴帝看向连翘,只觉得这宫女有些面熟,只是实在没有印象自己曾经宠幸过,一时间也分不清楚她说的是真是假。
“皇上右边后腰上有一颗小拇指大小的凸起。”
天兴帝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异,右手不自觉地抹上自己的腰上那个肉痣的位置,这个标记极为隐秘,一般若非近亲之人是不知道这个的。
“胡说八道,这么多年本宫都不知道皇上那个位置有东西,你是如何知道的?”
皇后轻笑一声,表示并不想相信连翘的话。
“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婢拖出去杖毙。”
皇后说着就想处置了连翘。
“皇上,奴婢并没有说谎,五年前的中秋节的那个夜晚,皇上喝醉了宿在安贵人宫里,安贵人当时已经神志不清,你宠幸的是奴婢。”
连翘也顾不得羞耻,只能捂住小宝的耳朵,提起来当年的事情。
“慢着,皇后这么着急,朕都还没有说话,你就想处置了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天兴帝语气中明显带着质问。
“皇上恕罪,她分明就是一派胡言,臣妾与皇上夫妻多年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凸起,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皇后见天兴帝真的有些生气,连忙跪地请罪。
“尽忠,去查。”
天兴帝听连翘这样一说,似乎是有些印象,那年中秋节,他好像喝了哪个妃子送来的进补汤药,他确实去了安贵人的宫里,他突然欲望涌动,宠幸了安贵人,事后也并没有多想,现在想想当时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朕身上确实曾经有过一个肉痣,后来腰上有伤,太医说恐怕会有病变,就给割了。”
天兴帝看向面前的小宝,他走到小宝面前蹲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小宝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天兴帝。
“我叫小宝,你就是我娘亲说的的天底下最厉害的那个人吗?”
小宝一脸天真带着期许。
天兴帝被小宝的话逗笑了,他伸手摸了摸小宝的小脸。
“爹,你以后不要丢下小宝和娘亲,好不好,小宝一定会很听话的,我不会哭也不会闹。”
小宝肉肉的胳膊抱住天兴帝的脖子,放声大哭。
天兴帝宽大的手掌在小宝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好,父皇以后一定不会丢下你的。”
小宝的小小的身体哭得一抖一抖的,鼻涕眼泪糊在天兴的龙袍上。
后来经过多方调查,证实小宝确实是天兴帝的孩子,他在皇子中排行第七,天兴帝给他取名梵天逸。
小小的梵天逸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父亲,自己的命运就此改写,他跟娘亲终于不用再过上忍饥挨饿的日子了。
只是梵天逸不知道,他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因为他的出现,皇后嫡子在天兴帝的注意力被占去了大半,连翘虽然被封了个婕妤,但是由于出身低微,并不得天兴帝宠爱,一直受人排挤,皇后也明里暗里多次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这一天,梵天逸又被梵天凛欺凌,他一身的污秽,满腹的委屈想找母亲哭诉,结果找遍整座宫殿都没有找到母亲,直到夜幕降临才看到母亲衣衫不整浑身湿透地回到宫里。
“娘亲,你怎么了?”
梵天逸有些担心母亲,他伸手想要抚摸连翘红肿的脸庞,却被连翘一把揽进怀里。
“逸儿,娘亲对不起你,我不该生下你的,我当时就应该去死的,没有母亲,你一个人,以后要怎么在这座吃人的宫殿里生存下去?”
连翘浑身颤抖地抱住梵天逸,止不住的哭泣,梵天逸不知道娘亲这是怎么了,只是任由她抱着,他能感觉得到娘亲很难过,他也不知道为何,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逸儿,你想不想永远跟娘亲在一起?”
许久,连翘突然问梵天逸。
“嗯,逸儿想永远跟娘亲在一起。”
梵天逸不明所以讷讷点头。
连翘带着梵天逸来到御花园的池塘边,给梵天逸灌了几口烈酒,然后她自己喝了剩下的酒。
梵天逸只觉得头越来越重,意识不清,连翘抱着他,然后就是刺骨的冷意。
等梵天逸再醒来的时候,连翘已经是一具冰冷苍白的尸体了,那次落水之后,他大病了一场,高热不断,缠绵病榻整整一个月,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追随连翘而去。
后来,梵天逸才从宫人口中得知,连翘那天原本去是找梵天逸的,只以为梵天凛跟小太监们开了个玩笑,他打赌那天连翘穿了红色的肚兜,于是他们把连翘骗到池塘边又把人推进去了。
夏日的衣衫单薄,连翘又不会游泳,侍卫救起她的时候,她衣衫散开,被人看到了身子,她那天果然穿了件红色的肚兜。
皇后刚好带众嫔妃经过,斥责她不知廉耻,还让宫人当中扇了料峭巴掌,连翘不堪受辱才有了后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