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虚喘息着:“回,回答你之前,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破了我这道先天乙木精气的,我本命乙木。为躲灾,特意寻了一个本命庚金的人。我清了那人的魂魄,将我自身魂魄渡了过去,这一步功夫,我用了整整的五年时间。五年呐,五年的时间啊。”
马玉虚感慨,同时伸手费尽力气握了我的手腕。
稍微出了一点我的预料,马玉虚这货用的居然是道门中最暴力也是最直接,同样也是最麻烦的夺舍手段。
说起夺舍,很容易让人想起什么精灵小动物,它们经常附在人的身上。
又或是什么大小恶鬼儿,这些灵物,很容易就附在一些命比较弱的人身上。然后借用对方的身体,实现一些诸如修行之类的手段。
可那只是附体。不是夺舍。
夺舍远比那个麻烦,绝非很多小说中讲的那样,唰的一下就跑一个人身体里边,就给对方的灵魂干掉了,然后自已成为了主人。
夺舍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还要有法事,血脉。仪式,摆坛场,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
再通过大能之人主持,没有一两年,根本不可能下来。
马玉虚夺的这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但这人本命是庚金!
这我就清楚了。
我对马玉虚说:“你本命为乙木,想借这人本命庚金的余气,实现一个合化对吧。”
马玉虚:“嗯。”
我说:“可惜你不知道,我催旺了这副身体内的本命金气,另外,我用的是辛金。”
“可一开始,我感知到的是土气,木克泄的不正是土气吗?”
马玉虚喃喃。
我说:“木克土不假,但在克的过程中,它损耗的同样也是本源。我采取的是太极的打法,虚虚实实。没有跟你真比力,不比力的话,你的木气就受了土气的吸引,从而一个劲地透泄。”
“这不是你能掌控的。就好像把一颗种子,放入湿润温暖的土壤中之后,无论任何的力量,都无法阻止这种子发芽,就算是再强大的石头压在上面,它一样也是会发芽。”
“同样的道理,我的土气,引动了你的木气,你看一下吧,看看这四周。”
马玉虚别转了一下头。
触目望去,四周一块又一块的巨石竟然全都碎裂了。
我说:“这都是你的力量,你的劲,你的表现。比炸药好,炸药会污染环境,你不会。你的这个手段,若是去石场,老板一个月,再怎么样,也会给你六千块工资吧。”
马玉虚咬牙:“你在羞辱我。你羞辱我的力量!”
我说:“这是事实,你看一下,一个人的力量如果只能打碎这些石头,那同采石场的炸药,工具,又有什么不同呢?”他肠叨圾。
“一个人的力量再大,再强,他最多也只是一个人肉碎石机而已?”
马玉虚愕然。
我说:“我没有打碎这些石头的力量,我的力量很小,不大,现在也打不出惊天动地的效果,但是,我的力量能打倒你。辛金绞杀!你一身的木气透至旺极之后,就走到了易卦中的一步。”
马玉虚:“哪一步?”
我微笑:“亢龙有悔!”
“力量释放到极点,就是注定消亡的一天。”
“人体的力量是有限的,修到一定的程度,我们可能只能打碎这些石头。但’玄德’的力量是无限的,玄德是一种格局,一种态度,一种气场,一种方法。当把这个格局,态度,气场和方法确立。”
“道,自然不期而至,我自然,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你打趴下。”
马玉虚这时叹了口气,重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良久他说:“我想,我知道我是让什么东西给害了。”
我说:“是什么?”
马玉虚:“我不应概把中西合并,我不应该去碰西方的所谓力量训练。”
我笑说:“力量训练,最快,最省心。可以说,只要一个人不是傻子,他在一个教练的指导下,只要坚持三个月,他就会拥有一身漂亮的肌肉。”
“但德字,玄德,很多人,几辈子都领悟不出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马先生,你学习的不是西方的肌肉训练,是气术上的训练吧。西方的气功,对吧,我猜的没错吧。好了,我不再跟你多说了,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马玉虚长叹口气,末了他点了点头。
我说:“好,现在告诉我,是谁斩下的那一剑吧。”
马玉虚抬头说:“我说他是章玉山,但事实上········”
马玉虚:“我也斩了,我斩的是第一剑,断的是他的两个小腿,然后章玉山斩的第二剑。?了大腿,一?斩断的。”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狠毒,对一个人下这么重的手。”
马玉虚:“因为他说我们卖国求荣,我们不是卖国求荣。不是!”
我说:“那你们为的是什么呢?”
马玉虚:“我们回国是走一些关系,疏通一下,然后去青海找几样东西研究一番。”
我说:“是你们自已吗?”
马玉虚:“还有国外的专家。”
“事实不是你想像的样子,国外那些专家手中也有一些东西。他们要到国内获取一些资料,这样,他们才能把手头的东西解读。而一旦解读了,这将是造福全人类的事。”
我说:“放屁吧!什么造福全人类,国外的那些人只会对地球,对宇宙,对每一颗行星中的资源无节制的攫取。西方近代的文明,所谓的科技,就是一场过赤果果的掠夺。掠夺地球的资源,掠夺外太空可以去的任何一颗星球上的资源。这完全是一场掠夺,真正的掠夺。”
我这时伸出手,放到马玉虚的头上说:“让我来看看,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东西吧。”
马玉虚有意抵抗,但很快他示意到这是徒劳后,他就放弃了。
马玉虚脑子里东西真的很多。
除了一些已经知道的外,我还看到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内容。
我发现自已低估章玉山和陈正的能力了。
章玉山在西方利用洋鬼子的一古老气术的东西,他教会了很多人使用强大力量的方法。
除外,陈正结识了一个朋友,那家伙是从南极逃出来的。
陈正提供给那个叫许疯子以优越的物质保障,许疯子给了陈正一些他从南极带出来的东西,外加一张地图。
陈正通过这张地图,他在南美得到了很多东西。
此外,他还在巴西找到了一些人,他们这些人正在计划着什么。
是什么?
马玉虚也不知道。
马玉虚此行的目地是配合章玉山新结识的一个朋友,把九眼勒子的矿脉给弄到手,然后他们要获取九眼勒子矿脉核心的一样东西。
此外,那个人姓常。
据说是明朝大将常遇春先生的后人。
不过这个无从可考了,毕竟明朝距离现今过去好几百年,所以他说是后人就当是后人吧。
此人姓常,名叫武贺。
标准的香蕉人,囊子白到什么程度呢?基本上一个汉字都不认得,讲的满口全是外语。
常武贺先生原本是霸王正道中的一员,而他加入霸王正道源自他上小学时的一次打架。
那时他住在美利坚,班级有几个大个子黑人兄弟欺负他,他一怒之下,给一个体重远超他的黑人扔飞了。
恰好,霸王正道的一个师父,就遇见这一幕,然后在他的悉心教导下,常武贺精通了一种很强大的气功术。
他的身体可以导电,可以凭空释放电流,然后把一个直流电灯泡给点亮。
交流电还不行,但直流电,他好像是比电鳗还要强大,据说,他曾经单手瞬间给五个高人当场电翻在地。
当然了,这只是气功一种表现。由于先天的体质特殊,再加以训练,然后他就有了这样的手段。
常武贺这人一向神出鬼没的,很难让外人发现其踪迹。
一段时间,霸王正道的人,满世界的找他。寻找他的原因就是,这人因为钱,干了一些杀人的勾当。
后来,常武贺上了一条游轮。
在那条船上,他见识了一些有趣的人后,他彻底投入了章玉山的怀抱。而在他之后,陆续还有几个高手,进入到了头陀会当中。
加入了头陀会,常武贺得到了章玉山的器重。然后章玉山通过一些手段强化了常武贺这种发电的能力。
但伴随了强化,常武贺发现他面临了一件很严峻的问题。
他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他有点控制不住自身细胞的发电能力,然后他被迫穿了一件橡胶衣服来到处的走。
这次,据章玉山讲,如果常武贺能配合马玉虚把九眼勒子的脉源找到。那么,他将帮常武贺控制住身上的这股子发电能力。
他要让常武贺成为雷神!
可我感觉这个常武贺成不了雷神,他极可能成为一个’炭神’。
常武贺的情况用怪力乱神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了。
我之前,走的路子,也是怪力乱神的路子。
事实证明,当我召来那一道道的力量,吆喝着冲上去的时候,我已经败了。
真正以武入道,不是那么打地!
我摇头一笑,把手从马玉虚的脑门上松开后,我对他说:“太极道是你在香江立的一个小门派吧。”
马玉虚点下头。
我说:“好了,既然了解的都了解了,知道的也全都知道了。接下来,你该干什么,不用多说了吧。”
我转过身,对一个藏人朋友笑了笑,我从他手中接过了一把剔骨刀。
我把刀子抽出来,扔到了马玉虚的身边。
马玉虚看着我说:“什么意思?”
我盯着他说:“你让一个老者痛苦了几十年,你让一个人失去了双腿,拖着一个残疾的身体,带着一个疯了的孩子,活了几十年。你造的孽,该还了。”
“我要的不多,就是一双腿。”
“我可以动手,我要是不愿意动手的话,我的朋友······”
我伸手介绍了那五名身强力壮的藏人,我对马玉虚说:“他们可以替我动手,但那样你可能不会太痛苦。”
“痛苦的是让你自已动手,但马玉虚,你修过道,你应该知道,我这是为你好。如果我动手了,就不是为你好了。这是一个机会,一个赎罪的机会。”
马玉虚看着我,久久的。
稍许他说:“你很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谢谢你。”
我说:“不用谢,这是你的机会,你好好珍惜。”
马玉虚果断点了下头,他哆嗦着伸出手来,然后一咬牙,将锋利的刀尖刺入了膝盖。十分钟后,马玉虚喘着粗气,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他身边放着的是他的一双小腿。
“我错了,真的是错了。当年,怎么就那么的糊涂呢,我们觉得自已很强。我们觉得应该去西方,我们要把中西结合,寻求到最大的突破,我们要恢复仙道。一旦恢复,我们就是第一批的神仙。”
“我错了。”
马玉虚喃喃地说着。他又抬了一下头:“可以杀了我了吗?”
我说:“可以了。”
我伸出手,在他的头顶,。轻轻拍了一下。
掌劲透过去,唰!
马玉虚体内的生命机能瞬间消失了。
我给了马玉虚的一个机会,我本可以一下子杀死他。但我没有,我让他把两条腿斩断。
这么做看似很残忍,但在强烈的疼痛中,他体会到了周师父的痛苦,他深深体会到自已的错,并为之承担了相应的代价。
每一刀下去,他都减缓了一分自身的罪孽。
他下辈子可以少受一些苦,他也不会因此而散掉。
最终,做完这一切,我再亲手给他用一种最快,最平静的方式解决掉生命。
马玉虚的生命结束了。
这世上,再无这个人存在。
当年的五人组,清掉了四个,只剩下一个头陀会的大佬了。很快的,我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个头陀会的老大就会现身。
这时叶凝直过来,她看着地面上马玉虚的尸体说:“这人,就这么死了?”
我说:“要不然又能怎样?”
叶凝:“哼,太便宜他了,要是我的话·······”
我说:“不可因情绪而心生怒意,更不可将怒意撒在这个人的身上,他该死,把他弄死便是了,多余的事情,不要做。”
“可为什么,你让他斩断了两条腿?”
小楼气冲冲地问我。
我看着小楼说:“那是我给他的机会,他可以借这个来赎罪。这对他有好处,真的非常有好处。”
小楼摇头:“我不相信,这人,这么好,一路上对我和叶凝,还有范前辈,照顾的那么好,他怎么会是,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坏人呢?”
我说:“好与坏不是你主观上判断的。一个变态杀人狂魔,在你困难的时候,给你拿了一笔钱,然后又曾经帮你打过一场架,跟你是兄弟。他在你眼中,就是一个好人。但背着你,他却可以去杀人,去强暴无助的小女孩儿,一个接一个的杀。你说,这是一个好人吗?”
“好与坏的评价,不能建立在自我的眼光和自私的立场去看。我杀马玉虚并非完全因为他斩断过周师父的腿,而是他正在做一件非常邪恶的,毁坏华夏文明的事。”
“所以,他必需死。”
范前辈这时说:“小楼啊,枉你修佛,你这是着相了,着相太多喽。仁子让他自断两腿儿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他断了这两腿儿的话,下辈子还有机会做人的。不然的话,他人都做不成喽。”
小楼长叹了一口气:“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呀,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范前辈:“这孩子这八极练的,太直性了。脑子一进去,就出不来,唉!”
叶凝说:“小楼,你别多想了,这个马玉虚真心不是什么好人来着,况且,范前辈不是把他的目地和野心都说了,他自已也承认了吗?”
小楼摇了摇头·······
“这卢大哥,不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
小楼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他一边往外走,就这么一直走着,走着,直至走到了下山的路。
范前辈闪身上来说:“仁子,你的兄弟······”
我对前辈说:“没事的,这或许正是他突破的一个好时机。我们外人不要干扰他太多。这样,我看还有一伙人·····”
这时叶凝突然拉了一下我说:“你快看小楼奔那个方向跑去了。”
我抬头一看,发现小楼跑向的正是另外一伙人的藏身方向。
我知道小楼要干什么。
他要拿那伙人做出气筒,他想要杀个痛快,出一出心里的这口郁闷之气。
这很危险,真的,非常,非常危险。
“走!叶凝,你跟我过去,前辈,拜托你在这里守着山口了。”
范前辈说:“没事,你们去吧,我正好跟这几个藏族兄弟唠唠,哎,你们,有酒没?”
范前辈比划着问的同时,我和叶凝已经奔山下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