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许久,夕阳缓缓西斜,已然临近黄昏,橘红色的余晖洒满天际,天空都被染成了一片暖色。
城墙上的寒风未停歇,拂动着林逸和天草的衣衫,两人不停喝着酒,俯瞰着远方山川,很快便喝了三四瓶酒。
天草逐渐有了些醉意,他说道:“虽然我比你年长十岁,但我从小就生活在山里,日日夜夜苦修,我二十岁前只去过两次外界。”
“第一次见到汽车高铁、高楼大厦、电脑手机,简直刷新了我的认知,我对此流连忘返,几乎要沉沦在花花世界,还好我有一颗坚定的求道之心。”
天草扭头看向林逸,眼中尽是好奇,问道:“你们外面人的生活是怎么样?”
林逸悠悠说道:“年幼时的事情、我记不清楚。只记得六岁的夏天过了后,我便开始读书了,先是小学、初中,然后是高中、高考,最后便上了大学。”
“如果邪祟没有降临,我应该会和芸芸众生一样,大学毕业后便开始工作,然后结婚生子,随后工作到退休。如果儿女孝顺,我最后还能含饴弄孙、安度晚年。”
“那该是多么无聊且幸福的人生。”天草先是哈哈大笑,然后满脸愤怒,“若非那些该死的邪祟,犯我国土、伤我族人,我真的恨不得生啖其肉!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林逸也喝了一口酒,心中是五味杂陈,原本的繁华盛世,此时已是满目疮痍。
两人沉默了片刻,天草猛灌一口酒,又道:“你邀请萧无忌加入队伍,他前两天跟我说了这事。”
林逸脸上露出苦笑,问道:“他跟你说这件事的时候,可有答应的意向?”
天草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萧无忌的性格很是执拗,但他并不是个坏人,他只是追求自己所信仰的东西,不会计较外界的阻碍和质疑。”
“你们俩的年纪差不多,但萧无忌却和我一样、从小便生活在山里。我因此担心他迷失在花花世界,所以从未带他去过外面,他的阅历其实远不如你。”
林逸吐槽了一句:“虽然你是出于好心,但这样的生活,其实和笼中雀没什么区别。诵读万卷诗书,不如行万里路。人这一辈子总要看一看世界,这样才能成就更好的自己。”
天草道:“我也正好有这个想法,所以我会劝他加入你的队伍。”
“虽然你刚刚说的很轻松,但我知道你们外面人的生活,从小就得开始读书,还有中考和高考,然后好不容易熬到毕业,又要找工作和结婚,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
“萧无忌从小便开始修炼,他不像你经历那么多事情,因此在一些问题上显得稚嫩。他面对难题时,往往会一意孤行,不愿接受他人的建议,这使得他表现得很固执。”
“但他心地善良且真诚、内心纯粹,他的内心深处,总是怀着对人世间的美好期许,他一直期待着从未去过的外界。”
天草看着林逸道:“如果你要萧无忌当队员,你得帮我照顾好他,帮我引导他变得成熟,让他学会换位思考,学会妥协和包容。”
林逸闻言,皱眉问道:“天草大哥,你这番话,我听着怎么像是托孤呀?”
天草脸色如常道:“世事无常,人生总会有意外,谁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但又有些放不下的事,所以只能诉诸于口了。”
林逸没有再提这事,而是说道:“我最近学会了《九剑总纲》,你能不能指点一二?”
天草略微有些诧异,问道:“你怎么学得《九剑总纲》呀?”
林逸笑着解释道:“我有个灵能抉择的神通,只要杀妖就能获得灵能,只要等灵能满了,我便能挑选各种能力……”
天草听着林逸的话,脸上的表情越发精彩,尴尬道:“这个灵能抉择的能力,属实是强啊!”
林逸挠了挠脑袋,谦虚道:“还行吧。”
天草扬了扬下巴,淡然道:“你演练一遍九招剑式,我看可有不足之处。”
林逸闻言,当即跳下城墙,夕阳洒落在他的后背,给她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余晖。
上清破云剑虽未出鞘,但却发出铮铮龙吟之声!
林逸拔剑出鞘,剑锋一闪即逝,他默念剑式之名:“剑一破。”
剑势犹如疾风骤雨,恍若龙腾虎跃,威力无匹。
林逸的身形忽然跃起,剑舞虚空,他施展出了“剑二空”。
只见,空中剑影交错,犹如繁星点点,剑势却又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林逸演练到“剑三灭”之时,剑势快如闪电,凌厉剑气如汹涌洪水,欲将一切障碍彻底消灭。
“剑四绝”,林逸的身形急速转动,剑势犹如龙卷风般旋转,仿佛可以绞碎天地间的一切束缚。
剑势渐渐变得深沉莫测,这正是“剑五玄”散发的景象,若有若无之间,剑影如幻如梦,似乎隐含着天地玄机,剑法自然。
转瞬间,“剑六无量”之势浩然涌现,林逸的剑势大开大阖,犹如滔天巨浪,连绵不绝,气势恢宏。
“剑七轮回”,剑势如潮水般回荡,宛如生死轮回,循环不息。
林逸发低喝一声:“剑八天葬!”
剑势如山崩地裂,撕裂虚空,仿佛能引动天地之力。一股凌厉无比的威势笼罩四方,令人胆寒。
最后,林逸缓缓落地,低声道:“剑九涅盘!”
他手中剑势流转,剑意高远,剑势若浴火重生,焚尽一切杂念。
林逸演练九招剑式,心境也渐入空灵境界。
天草认真看完林逸演练的九招剑式,情不自禁夸赞道:“剑道并非单纯的武技,而是一种领悟天地奥妙的修行之路。”
“你演练招式的时候,如有剑道映照。这点属实不容易,远远强过当初的我!”
“而且,身为一名剑客,只要心够静,出剑便够快。”
天草再次称赞道:“你的手很稳、心也很静,只有达到这样的境界,方能施展出剑式的全部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