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可还安稳?”秦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秦嫣呢?”秋荻试图从被窝里爬出来却发现浑身酸软,根本提不上力气,勉强坐起身来已经是气喘吁吁。
“她是我妹妹,我自然会照顾好她,我想你需要担心的是你自己。”秦印冷笑着拍拍手,立刻进了两个身着黑色道袍的女道士,手里拿着同样的衣服,一进来就动手剥她的衣服。秦印则毫不避讳的在一旁欣赏着,没有半点要回避的意思。
秋荻放弃挣扎,乖乖的让她们除去自己的外衣,换上了黑色的道袍,再把头发梳成同她们一样的发髻。
“看够了没有?”秋荻冷冷的说。
秦印盯着她的目光至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他走近她,用仅剩的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略带着戏谑道:“你这么紧张?我连你的一小片肌肤都没看到,你紧张什么?”他的手从下巴滑向脖颈停在她细嫩光滑的锁骨上慢慢摩挲,“你是他爱的人,哈哈哈哈。”
秋荻瞪着他,咬牙忍受着他的轻/薄,显然他已经把轻/薄她当作一种愉快的报复,接下来的事情用大脚趾想也知道会怎么样。
“你觉得他会因为一个女人放弃江山吗?”秋荻努力挪开身体躲开他的手。
“他会,如果他真的爱你。”秦印回答的毫不犹豫。
这样的笃定让秋荻又开心又担心,赴死的心一下子动摇起来,如果自己死了,只怕慕容白会一生都活在仇恨和悲伤里,仇恨曾经险些毁了自己,她不想仇恨再毁了他。
她要活,她要活着,哪怕苟延残喘,也要能再见他一面,如果能再见她会原谅他所有一切,一切一切,她都不计较。
“你有爱过谁吗?”秋荻试图转移话题。
“你又来这一招?”秦印冷笑,第一次就是因为她一句“没准备好爱你”让他动摇了杀心,这一次他显然不打算买账。他一只手扯开了她的衣襟,露出胸口一片雪白的肌肤,光滑紧实的手感居然让他像初尝滋味的男子一般激动不已。
“你是我的。”他搂住她,在她的耳边轻喘,霸道而痴迷的宣布。
“我只会是他的,我早就是他的人。”秋荻反驳,语气坚决又带着挑衅。
秦印一下子冷了下来,定定的看了她半天,伸手给了她一个耳光,“无耻,你们……尚未成亲便越礼,你还真是无/耻。”他是帝王,就算只是曾经是帝王,他也无法容忍他要的女人曾被别人染指过。
秋荻不禁好笑,这样一个人居然说自己无/耻,他到底是哪里来的厚脸皮?
“我爱他。”秋荻大声宣告,“我就是爱他,越礼又如何,无/耻又怎样?”她微笑着,眼泪却簌簌的掉下来,“你想拿我要挟他?侮辱他?那你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他很快会登基,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他很快会立皇后,再也几个月小皇子就要降生,而你,看不到那一天。”
“他休想!”秦印暴跳如雷,“我这就剁你一只手送给他,看他还能不能安心登基。”
“你太看得起我了。”秋荻心中忐忑,却尽力维持平静,唇边挂着冷笑,“我一个北城的杀猪匠的女儿,不过碰巧救了他,五百两酬谢银子他也给了,一切不过是我自作多情,妄图攀高枝儿罢了。”
秋荻盯着秦印阴骘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我叫赵芦儿,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秦印一愣,确实耳熟,但是他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
“天下第一大奸人赵无庸之女,我入宫不过是为了杀你,替我哥哥报仇。”秋荻平静的说。
“你……你是那个传说被扔进铸剑炉的赵无庸的庶女?”秦印不可置信。
“不错,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秦印大笑,秦珏的确不可能会为赵无庸之女大兴干戈,可不知道为什么,手中的人质失去价值,他却隐隐有一种松了口气的错觉。“你总归会是我的。”秦印替她整理好凌乱的衣衫,似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
秋荻发现他的手微微发抖,根本无法自控,眼中掠过一丝狡黠,毒已入骨,他时日无多。
秦印发现了她眼里的异样,不屑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秦珏今日将我拉下皇帝宝座,你以为他就能坐的安稳么?”
“至少比你安稳。”秋荻忍不住反唇相讥。
“我再如何不安稳也是一言九鼎的天子,你们这些蝼蚁只有听圣旨的份儿,他却只是个空皮囊的傀儡皇帝。”秦印得意洋洋,“今天这结果我还算满意,想着他以后生不如死的帝王生活,我很满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秋荻心中一惊。
秦印扬了扬他的断掌,“你认为什么情况下人会舍弃掉一只手?”
“为了保全性命。”
“真是聪明。”秦印面带讥讽,“我的好弟弟,自以为自己请来奇兵神将来对付我,其实不过是引狼入室。”秦印想到殿前那脸色苍白,长发遮面的黑衣人不禁心有余悸。
那黑衣人形如鬼魅,根本就是恶魔,自己苦心训练多年的暗卫,从来都是以一敌百所向披靡的十大暗卫,在他面前竟然如同朽木一般。真的是变成朽木,只要被他那双瘦如鸡爪,苍白如纸的手碰到的地方就会迅速腐烂然后石化,碎裂,用摧枯拉朽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他生生接了他一掌,右手立刻变的干腐如死人,幸好他及时挥剑砍断了自己的手掌,否则现在就是殿内的一堆碎肉,除了衣服无法辨清容颜。
最接近那个魔鬼的时候他看清了他的脸,虽然时隔多年,他依然能认出他下巴那道细细的十字疤痕,那是陈崇云的疤痕,十年前他亲手将那个轮椅上的少年推到,他的下巴被地上的石块划破。
可是那双眼睛却是魔鬼的眼睛,它们绝对不属于十年前那个轮椅上的温柔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