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后,船队驶抵埃及的亚历山大港。
这里的港口原本被毁了,为了协助秦吉斯,特鲁琴人将港口恢复了起来。
知晓特鲁琴舰队来到后,秦吉斯亲自来到了这里。
扎哈台下令除了留守人员,剩余人员在陆地上休息三天。
在岸上的房舍里,扎哈台接见了秦吉斯。
“你来了”
“是的,殿下”
“你既然来了,那又是谁在围攻开罗城?”
“是我的忠实部将卡比尔”
(由于秦吉斯的介入,原本短暂在埃及建立起阿里.卡比尔王朝的马木留克骑兵贵族的卡比尔只能让位)
扎哈台心里一凛。
“父王曾经说过,秦吉斯举事时,将所有的其他马木留克、奥斯曼贵族都杀了,只留了一人,此人原本是奴隶,后来加入到马木留克骑兵,在奥斯曼帝国进攻敖德萨时,他没有跟随秦吉斯前去,而是留守埃及”
“按照情报局的情报,此人野心勃勃,不亚于秦吉斯......”
实际上,乞塔德自然是在胡扯,他再是厉害,也不可能掌握埃及的准确情报,他是从后世一部反应阿里.卡比尔王朝的电影里得知的。
“你就这么信任他?”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此人是我的奴隶,从小被我提拔,一直对我忠心耿耿”
扎哈台说道:“我只是提醒你而已,你如果他真的不错,那就像往常那样对待他吧”
又突然那想到了什么,“你这次过来带来了多少人?”
“一千骑”
“围城大军呢?”
“有骑兵上万,步军两三万”
“怎么现在还没将该城拿下来?”
“殿下,开罗城城墙高大坚固,城里除了奥斯曼帕夏的军队上万人,还有二十万人口,随时可以抽调上城墙坚守,我们有没有攻城重炮,故此......”
“对了,我们虽然在一次会战中将前来支援的阿尔及尔帕夏、大马士革帕夏的军队击败,但他们并没有逃窜很远,而是窜到了附近的沙漠里”
“我们既要攻城,又要提防不时赶来的援军,故此......”
“包格勒呢?”
包格勒,乞塔德岳父、和硕特部大台吉扎木杨义子,哥萨克,也曾在敖德萨之战立下功劳,后来转入海军陆战队,现在是特鲁琴支援秦吉斯的那个海军陆战旅旅长。
“他病了,于是......”
扎哈台心里一凛,“包格勒病了,不是还有副旅长乌力罕吗?按说攻城的重任不会由我军来担任,乌力罕也应该过来呀”
乌力罕,杜尔伯特部人,埃利斯塔军校毕业,目前是前不久埃及地区的情报总管,并兼任海军陆战旅副旅长。
但为了方便乌力罕的工作,他的职位是隐秘的,只有包格勒一人知道,平时是以海军陆战旅辎重营营长的面目出现的。
也就是说,他表面上时管理后勤辎重的。
由于埃及的形势复杂,乞塔德便做了这样的安排。
不过他很快就放下心来。
“海军陆战队是我国的精锐,平时镇守营垒、作战都非常严谨,应该不会出问题”
又想到一事,“这个旅表面上的副旅长是叶哈雅,他是车臣人,还是车臣地区因为长期战乱留下来的孤儿,考虑到埃及的宗教信仰,当时抵达这里的海军陆战队有不少都是伊教徒”
“秦吉斯不知道乌力罕,但也是知道叶哈雅的呀?”
便说道:“明日一早,我跟你一起去开罗”
......
开罗,以南几十里,本哈城。
在这场波及埃及全境的战事里,由于马木留克人、奥斯曼人反复厮杀,境内眼下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了。
本哈城原本是埃及帕夏的别宫所在,也是他私人财富的储藏地,却在一场激烈的攻城战中失陷,秦吉斯占据此城后将全城的人贬为奴隶,男的都抓去当随军夫子和炮灰,女的则全部赐给他的手下。
于是,这座城堡就成了一座空城,特鲁琴人来到后,由于人数有限,只是最为威慑力量存在,秦吉斯便让他们全部驻扎在这里。
辎重营营长乌力罕今日一早正要出去,却被门卫拦住了。
“营长,副旅长说了,这几日周边形势严峻,未经他的许可不许出入”
所谓的形势严峻,指的是秦吉斯大军虽然击败了阿尔及尔帕夏、大马士革帕夏联军,但并没有将其完全剿灭,两支军队里都有不少骑兵,有不少窜入了附近的沙漠,不时对广袤的尼罗河三角洲乡下进行袭扰。
由于大军眼前的主要任务是拿下开罗城,除了几个重要据点,留在外围的军队很少,根本没有能力对付这些以游击姿态出现的奥斯曼人。
乌力罕点点头,说道:“旅长的病情很严重,连我国的青霉素也无效,我旅携带的药材也快没了,我想去河边找一些蒿草,看能不能医治旅长”
原来,包格勒抵达这里后不久就染上了疟疾,本来特鲁琴人对于这种病已经有了成熟的疗法,就是蒸煮青蒿草,但他们没有想到一向干旱的埃及也会出现疟疾这样的疾病,故此,并没有携带多少。
而想要获得这种药材,不是去喇什岛取,就是自己到野外寻找了。
“不行,副旅长说了,没有他的许可,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
乌力罕无奈,只得返身回去了,他准备找叶哈雅开一张放行条。
城中最主要的建筑物,以前埃及帕夏的别宫自然被旅长包格勒、副旅长叶哈雅占据了,旅部人员也住在那里。
走到院子里时,立时就有浓浓的草药味袭来,那是旅部的医护人员正在为包格勒熬制草药。
乌力罕除了是辎重营营长,还兼着整个旅的医务长官,他是苏文英的学生,一想到包格勒的病情,不禁忧急如焚,他推开了包格勒的卧室,然后走了进去。
包格勒是斯拉夫人,眼下正发着高烧,一张原本的白脸也浮现出了些许红黄的模样,只见他双眼紧闭,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包格勒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皮,叹了一口气后又走了出去。
旁边就是副旅长叶哈雅的住所,门口还站着一个卫兵。
一想起叶哈雅,乌力罕就有些不舒服。
“这厮本是车臣孤儿,被陛下收养,原本赐姓邓,其它孤儿都接受了这个姓氏,就是他依旧保留着以前的姓名”
“不过这厮确实素质出色,不仅在比武大会上名列前茅,还精通好几门外语,对于情报学、侦查学也颇擅长,还是他那一届军校毕业生的第一名”
“但这样的人竟然没有加入到长春教来,而是依旧信仰者以前的伊教,这样的人原本是放在情报局最为合适的,但他却主动加入到海军陆战队来”
“不过,自从来到埃及后,他的指挥能力明显比包格勒强一些,虽然包格勒也没有什么败绩,但叶哈雅的战绩明显比他大许多”
“他总能出其不意找到敌人的薄弱环节,然后予其致命一击,我旅来到这里后虽然有马木留克人配合,也有提前潜伏在这里的情报人员配合,但终究没有当地人、奥斯曼人熟悉,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
“虽然敌人想要击败我军很难,但我军想要找到敌人并给以其致命打击也不容易,尽管广袤的乡下已经被秦吉斯清扫过一遍,但秦吉斯的兵力也有限,不可能顾及到任何地方,恐怕还有大量忠于奥斯曼人的乡下贵族在为敌人提供帮助”
虽然对叶哈雅没有加入长春教有些不满,但他来到这里后还是收拾了心情,笑着对卫兵说道:“副旅长在吗?”
卫兵说道:“副旅长一个小时之前就出去了”
“去哪里了?”
卫兵正色道:“营长,这不是你应该打听的”
这名卫兵是一名刚从拉甘海军学校毕业不久的学生,作为叶哈雅的卫兵,对于纪律的遵守那是十分严格的。
乌力罕笑道:“副旅长既然下达了不得随意进出军营的命令,那若是有紧急情况需要外出,总有人负责吧?”
“去找参谋长吧”
乌力罕点点头,便向叶哈雅旁边的房间走去,他刚要迈开步子又停了下来。
作为军需官,他并没有与旅部住在一起,而是住在城堡的另一端,每日来到这里也是探望包格勒的病情,这里还有旅部直辖的医务人员,实际上并不需要他每天都来。
他过来之后也是直奔包格勒的房间,从来没有去找叶哈雅等人说话。
城堡里的粮草充足,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军需官做太多事情,不过多余的弹药都是储藏在他那里,一旦大军开拔,就需要他统筹一番了。
另外,士兵们想要吃肉了,他也会带人去乡下购买一些,秦吉斯已经给附近的庄园贵族打了招呼,特鲁琴人可以用银币购买蔬菜和羊肉。
“怎么有一股香味?”
作为旅长、副旅长、参谋长的住所,显然不只是简单的一间,而都是套间,这里以前的帕夏的别宫,每一间都是他的一名妻子的住所,既有卧室、厕所,还有会客室。
乌力罕之所以如此敏感,那是因为自从他来到这里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现象。
这里的贵族女人都喜欢往身上涂抹一种用盛产于尼罗河及其支流的香草花花瓣制成的香水,这种香水味道十分特殊,既带着香气,还有一丝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味道。
后来,在与乡下贵族聊天时他才明白。
那是一种“媚香”,由于伊教徒贵族普遍有四个以上的夫人,为了吸引老公,几乎所有的人都喜欢在身上涂抹这种媚香。
现在从叶哈雅房间里传出来的就是这种媚香!
“按照我国的规矩,是不准许军将在外面私自蓄纳妾室的,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不能狎妓,但肯定是不能将女人带到军营里来的”
“秦吉斯拿下此城后,将原来帕夏的女人送给了包格勒等人,自然被包格勒拒绝了,这些女人都集中在辎重营所在的地方,平时我让这些人为士兵们洗洗衣服什么的,这里怎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