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到了,但奥地利方面依旧没有动静。
乞塔德自然有些恼怒,不过,在上个月下旬的时候,他已经让扎波罗热军、近卫军分别迁到了不封冻的敖德萨港、塞瓦斯托波尔港。
并让人在这两处港口准备好了物资。
派人去催问奥地利人,得到的回答是“最后一批物资尚未准备完毕”。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这些国家不像特鲁琴,有常备仓对各类物资进行储备,比如粮食是筹备三年的,弹药、衣物、药材则是一年。
奥地利人只能利用秋收的机会筹备物资。
到了十月份的时候,克烈特一带已经开始下雪了,奥地利人终于出动了,不过他们出动的结果几乎让整个欧洲都大跌眼镜。
这支才组建一年时间,一半经费来自乞塔德那张见票即付的五百万杜卡特银币本票,一半来自哈布斯堡家族对境内新增赋税供养的三个新军竟然爆发出了惊人的战力!
其一部四个师越过喀尔巴阡山脉,突破了奥斯曼人在山口附近设置的层层障碍,一举攻入瓦拉几亚平原。
一部越过匈牙利、塞尔维亚边界的毛罗什河,击溃了奥斯曼人布置在河南的守军,顺利攻入塞尔维亚平原!
等到十月中旬时,其特兰西瓦尼亚方面军已经进军到瓦拉几亚首府布加勒斯特附近,匈牙利方面军也进军到塞尔维亚首府贝尔格莱德附近!
而普鲁士方面也行动了,裴迪南亲王之子卡尔.威廉.费迪南德带领一个军已经抵近到西里西亚南面的卡托维茨,在这里,他向东可以威胁隶属于奥地利的克拉科夫,向西可以威胁波西米亚的俄斯特拉发!
此时,帖赤那军已经进抵利沃夫,见状便挺进到克拉科夫。
不过费迪南德抵达卡托维茨后便没有动静了,看起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将帖赤那的这个军牢牢牵制住而已。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乞塔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下达了让太子扎哈台为总指挥,扎波罗热军军长兼乌克兰总督渥巴锡为副总指挥,海军司令邓权亲自指挥第三舰队,随行二十艘装载着扎波罗热军的腾吉斯从敖德萨出发了。
第三舰队是特鲁琴帝国新出的铁甲舰队,与第二舰队一样,同样是纯铁甲舰队,但规制、作战理念却有了大的变化。
此时,距离特鲁琴人研制蒸汽机以及与相关设施的配合已经二十年了,各种蒸汽设备也到了一个稳定阶段。
造船工业也从一开始的木制平底船到战舰,再到铁壳船、纯铁船,乃至目前的纯铁甲战舰,设计系统、作战系统、补给系统也趋于成熟。
第三舰队的编制还是沿用了以前的方式,但内容却大不一样:
还是一艘旗舰博格达号,长、宽、高分别为80米、16米、10米,吃水深度由以前的四米增加到五米。
以前的中层甲板火炮全部搬到首层甲板上,火炮数量也有以前的二十二门缩减到十八门,十二厘米、十五厘米口径火炮布置在两侧,中间位置则布置着各两门十八厘米、二十三厘米的重型火炮。
十八厘米是五十斤重的重型炮弹,二十三厘米则达到了惊人的一百斤!
全部布置到首层甲板后,让其看起来有些类似后世十九世纪末期的欧洲各国海军,在首层甲板上堆满了各种装置的那种战舰。
每门火炮躲在厚达二十公分的旋转炮台里。
很显然,来到1777年后,特鲁琴海军的发展思路已经上了一个新台阶,这样的战舰不但还是对付蒸汽战舰刚刚面世不久,还是以风帆战舰为主的各国海军战舰的利器,也是对陆打击的可怕火力平台。
以前那种缩在中层甲板以下,以对敌战舰打击为主的做法一去不复返了。
还是四艘巴图鲁,长、宽、高分别为60米、12米、8米,吃水深度为四米,火炮同样转移到首层甲板上,数量也由以前的十七门缩减到十四门,与博格达相比,除了没有百斤重的重型加农炮,其它火炮都有相应配置。
腾吉斯的长度则增加到100米,赛音号也增加到40米,腾吉斯满载排水量达到了五千吨,装载量也比以前增加了不少,二者同样在首层甲板布置了六门十二厘米火炮,也有一定的战斗力。
时间发展到这一年时,特鲁琴对每个军的编制也做了调整,每个师中有两个旅是完全的步兵,只有一个旅是骑兵,这样的话加起来还是有一个师的骑兵可用。
于是,二十艘随行的普通木制腾吉斯就能轻轻松松将一个军的士兵装载下来了。
弹药、粮食等军用物资则装载在四艘新的铁制腾吉斯上。
军舰所用的蒸汽机也有以前的特鲁琴-1765型进化到现在的特鲁琴-1775型,马力也增加了一些,比如博格达号已经由以前的特鲁琴-1765-1500迭代到现在的特鲁琴-1775-2000型,但煤耗、水耗却与以前差不多。
与之前一样,第三舰队携带的淡水(一半通过冷凝)、煤炭、粮食在最理想的情况下,可以一次性航行四十五天,大约两万七千里。
大修时间却延长到三个月,也就是说,第三舰队经过一次长途奔袭作战结束后才进入大修时间。
当三十多艘船只驶离敖德萨港时,整个港口的上空都是黑烟滚滚。
刚刚离开敖德萨,扎哈台就在博格达号上召集渥巴锡、邓权等人开会再次确认作战计划。
渥巴锡军有三个师,第一师师长是来自土尔扈特嫡系部落、克烈特氏、乞塔德\/渥巴锡兄弟的堂弟阿萨尔;
第二师师长是乞塔德妹夫、原哈萨克小玉兹第一勇士雅曼卡拉的弟弟巴特尔;
第三师师长则是来自渥巴锡入赘的那个叶迪库勒诺盖部的阿米尔,从渥巴锡亲卫升上来的,曾参加过特鲁琴诺盖之战。
包括渥巴锡在内,这四人都是三十五岁左右。
按照特鲁琴规制,每个军下面设有一个亲卫营,渥巴锡这个亲卫营营长就是他的继子、他的夫人江奈尔与前叶迪库勒大汗所生的儿子,今年二十五岁,本来也是有诺盖名字的,不过眼下被渥巴锡改为沃思静。
渥巴锡这个军有参谋长,却是那几个武戏子后代张家的子弟,张恨雪的堂兄张慕巡,张慕巡曾经担任过旅长,那之后就一直在参谋长的位置上打转。
扎哈台是太子,太子宫的护卫队也是一个营,营长是来自辉特部的年轻军官,叫朱克图,二十五岁;
文官首领则是苏文玉的儿子苏烈,今年二十七岁。
海军方面,帝国海军司令邓权亲自担任总指挥,沈慕华的弟弟沈慕汉担任副总指挥。
舰队还设了一个海军陆战旅,旅长则是沈慕华的儿子沈沉,这个旅显然是用来保护太子殿下的。
以前负责地中海一带情报事务的贾德牺牲后,他的家属被乞塔德养了起来,贾德的弟弟阿赫桑本来是在军队里服役,后来被乞塔德转到了情报机构,现在他已经接替贾德成了地中海、黑海情报事务的总管。
上述这些人全部在座。
与张恨雪一样,似乎张家后代的相貌都不错,也生得高大英俊,他以前曾在海军陆战队干过,由他来对陆海军的作战计划一起汇报再是合适不过。
“诸位”
张慕巡今年也是三十五岁,与有些冰冷的张恨雪相比,他则是一副标准的特鲁琴中层军官神情和做派。
“先说伊斯坦布尔的布防情况”
“在伊斯坦布尔城里,他们有一个军的守军,都是耶尼切里,其中一个师驻扎在皇宫,两个师驻扎在内外城之间的军堡,由于其南面、东面都是悬崖峭壁,军堡设在其北面、西边,各有三个,每个军堡驻扎了一个旅”
“在城堡的北面,隔着金角湾的地方是加拉达堡,是由一个西帕西贵族驻守的,有一个常备旅,不过其一旦得知我军南下,可以在三日内动员到一万人,都是西帕西骑兵”
“在城堡的西边则有两道长城,将半岛完全隔断,每道长城附近都有一万五千卫戍军,第一道长城的卫戍军来自对奥斯曼苏丹最为忠诚的阿尔巴尼亚”
“第二道长城的卫戍军则来自附近色雷斯地区,该地区已经全部伊教化”
“在城堡正东边,隔着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则是于斯屈达尔堡,附近有两万来自安纳托利亚高原的突厥军团”
“伊斯坦布尔附近,最好的港口自然是北面的金角湾,但其入口处设有八道铁链,若是知晓我们南下了,他们肯定会将这八道铁链全部拉起来”
“其中的一道还是以前罗马人留下来的,两岸则密布着各种火炮,随着法国人、英国人的介入,不少都换成了加农炮,每一侧至少有五十门”
“不过在加拉达堡这一侧,靠近博斯普鲁斯海峡西岸的地方,虽然没有修建码头,但是地势较低,完全可以临时修建”
“参谋部的建议是:利用金角湾附近博斯普鲁斯海峡十分宽阔,对岸的于斯屈达尔的火炮打不到的机会一举拿下加拉达堡,加拉达堡距离伊斯坦布尔城只有三里,都在我军野战炮的攻击范围里”
“我军抵达时,其海军肯定会出来阻挠,便在金角湾附近的宽阔海峡与其大战一场,彻底击溃之,然后就无后顾之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