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铺子,花念念就捧着账本屁颠屁颠的跑去了霜雪院。
她平常不学无术,只勉强认识几个字,会点点算术,免得将来做生意不做充眼瞎便算了。
专业的事,还是要专业的人干。
庄时宴一向聪明,别说朝廷争斗都不放在眼下,怎么会被这一个小小的账本子难到。
夕阳西下,霜雪院中早已亮起了烛火。
因着是花念念吩咐,所以此时的霜雪院倒是干干净净,没有杂草。
按捺着心中得意,花念念一步一摇的走进了正屋中。
昏黄的烛光,在那人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洒满了昏暗的阴影。
他端坐在矮榻上,素色的宽袖和袍据铺满了矮榻,手中的石凿不停忙碌,好似在磨着什么。
花念念小心翼翼的上前俯身低头,想看看他手中的石器到底在磨着什么。
却听得耳边传来声音道:“别动,触之即死!”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花念念觉得耳朵有些痒,忍不住侧脸仰头看着庄时宴。
却见对方正垂眸看着自己,昏暗的灯光映的他皮相越发的洁白无瑕,可是淡淡凉眸中,却显显的露出几分嫌弃:“你又来做什么?”
听见这话,花念念心头一跳,只可怜巴巴的用两只肉嫩嫩的手举着厚厚一打账本子娇声道:“宴哥哥,这是祖母给我的铺子,我不会看账本子,也不知道那方氏在里面做了什么鬼门道,所以想请宴哥哥给我看一看。”
庄时宴薄唇紧闭,眉头微皱。
一个小小的账本子,他倒是不太放在眼里。
可是眼前的人儿满身都是期盼,白嫩的小脸皱成一团儿,身上的粉色罗裙也在她的动作下,在木色的地板上撒出了一朵花,看起来莫名有些孤单无助。
想到这里,他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老夫人不是指派了一个资深的管家给你吗?”
白日的事,他有些了解。
只是,想着花飞鸿打她那一巴掌,他的动作便停顿了下来,乌黑的眸子又幽暗了几分,让人猜不出心思。
花念念哪里猜到他在想什么,见着他一会动一会停的,只当他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所以烦躁嫌弃。
遂忍不住缩了缩手小心翼翼的道:“我和宴哥哥一起长大,比起旁人,我更相信宴哥哥一些。”
其实,祖母给她的那个管家,也算是跟了祖母很久。
只是,她好不容易有借口来找庄时宴联络联络感情,怎么能被一个年老资深的管家阻拦呢。
所以,她把那个管家给拒了。
若是再被庄时宴拒绝了,她就真的无人帮忙了。
如此一想,她这么孤单无助,倒是显的越发的可怜了。
被突然而至的人影响了心思,庄时宴也磨不下去了,只放下了手中的石凿,转身看向花念念,双眸中满是探究之色。
他想起从前,花念念自打记事起,就总是调皮捣蛋,旁人挑唆个什么话便信了个十分十,自己再想个三分不美之事后,便会来霜雪院找他的事。
如今,怎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想起上次,他让这丫头写悔过书,那里面记得清楚详细,还有他不愿解释,却不停随着时光流走的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
庄时宴心中便疑虑更生。
“你为何会想起学管理铺子一事了?”
“这......”
花念念愣了愣。
她该怎么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