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刚落,便见面前的男人冷着脸嗤笑:“不添!”
月光明晃晃,将他狭长黑眸中的讽刺照了个分明。
被拒绝,花念念有些受伤,只做西子捧心状,眼中含着晶莹的泪花道:“宴哥哥……你能不能大方点?
就两台嫁妆而已,不仅花不了多少钱,还能让我未来的夫婿看在您的面子上不敢欺负我,这不好吗?”
她的小算盘打得贼响亮。
只要以后,能披上未来皇帝护着的人的皮,还不得狐假虎威起来。
谁知,听见她的话。
庄时宴将手肘放在矮桌上,使手支着下巴,幽深的黑眸定定地看着花念念。
见她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但他觉得,她身后若是有狐狸尾巴,此时恐怕一定摇得欢快不已。
“不行!我的钱,将来都要留给我的儿子!”
“额……”
花念念虽然有些狗腿,但是让她对着庄时宴说出那句‘就让我做您儿子’这句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遂有些气闷地跪坐在地叹息道:“宴哥哥……”
双袖落在膝上,人瞬间比着庄时宴矮了一大截。
只是,见着花念念总提以后,庄时宴看向她的眸中多了几分思量。
“你总提以后,怎么就肯定我以后会有大出息?”
这也是他疑惑的地方,毕竟现在的他还未崭露头角。
且府中的人,都把他当做一个可有可无,可鄙薄的弃子。
怎得花念念对他的态度就是这般的不一样?
“宴哥哥……”
花念念眨巴眨巴眼,对着庄时宴的质问,心中惶恐骤生,人也有些颤抖起来。
她怎么又犯傻了?
庄时宴能洞察人心,虽做不到如神仙般。
可是,看着她整日攀附恭维,定然是要怀疑的。
毕竟,从前的花念念,对庄时宴可是可恶得很。
“说!”
“我只是做了一个梦……梦中,我嫁给苏惊鸿之后,就没有一天的好日子过。
花家被倾覆,财产被尽数瓜分。
只有宴哥哥走出了郡城,入了京城,将来颇有成就。
可是,刚看到宴哥哥有成就,我便……便死了!”
花念念说着,忍不住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心底寒凉骤生。
泪珠“啪嗒”掉落,在浅色罗裙上晕染出一朵花。
只有她知道,那不是梦。
那些个孤单难熬的日子,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都一个个去了的痛苦,她是切身经历过的。
“所以,你是为了保命,才日日讨好我的?”
庄时宴的眸光逐渐变冷,往日对着花念念那仅有一点的宽容渐无。
“不是的……宴哥哥!”
花念念抬手拭泪,可是泪却越来越多,渐渐地她也不擦了,只任凭泪珠一点点滑落在罗裙上。
双手拽着男人的袍裾娇声道:“从前我总想着,讨好宴哥哥,以求将来宴哥哥复起时,能保住花家。
可是,念念对宴哥哥的孺慕,是真的。”
庄时宴帮了她许多次,她若是心中没有一点感激,那也不过是和方氏母女一样的白眼狼罢了。
她是真的把庄时宴当做哥哥,当做救命恩人来看的。
“所以,一开始的算计,也是真的?”
庄时宴神色淡淡,伸手将花念念抓着自己衣衫的手拂去。
谁知,花念念却一把扑到他的身上,双手将他的胳膊抱在怀中,一副害怕他离开的模样道:“宴哥哥,我错了,你能不能别走!”
前世的日子她记得清楚,不久后,庄时宴便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