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眉入鬓,铜铃般的厉眸中,似有对这个嫡子恨铁不成钢的不耐。
见着他来,苏惊鸿自觉有了保障,被爹训也不生气。
只是躲在苏广盛身边,娘里娘气地擦了擦惊恐的眼泪,然后便躲在他爹的身后,面色又恢复了从前那般的桀骜不驯。
见着郡守大人来,场中的人朝着他躬身行礼:“见过郡守大人!”
无视在场众茶商,苏广盛抬眼望向台上那一对璧人。
少年迎风而立,眉宇间神色寻常,可是他周身气质凌然,宛如即将出鞘的宝剑。
站在他身边的花念念,亦是脱去了从前那般迷迷糊糊的草包模样。
星眸中坚毅之色若隐若现,亭亭玉立,万千风华隐于眉目之间,可见以后会出落的有多出众。
只是想着,那庄时宴不过只是花家的一个养子,模样气质却如此出众。
方才那一箭,寻常人定是做不到的。
可是,他只是花家的一个不起眼的养子呀!
苏广盛心中琢磨着,对庄时宴产生了几分怀疑。
更是暗暗觉得,花家后继无人,所以在暗暗培养这个养子。
且照他郡守府目前和花家势不两立的局势,以后肯定会和这个少年对上……
不如,先下手为强,现在就将那危险的苗头掐断。
“花家小儿,不知为何你要指使你那恶犬来撕咬小儿?”
听得质问,花念念拱手一礼后,小脸难得地肃严了道。
“郡守大人!并非是念念非要指使那飓风扑向苏公子。只是今日早起念念准备的茶叶被人动了手脚,刚好动手脚的人是苏公子罢了。”
她神色淡淡,对上威严的郡守也丝毫不惧。
想着前世自己的悲惨,竟然是这个苏广盛一手造成的,花念念心中便生出一股子勇气。
一定要将这个郡守大人,从那个官位上拉下来,鱼死网破。
庄时宴站在一旁,狭长黑眸看着那苏广盛。
想着自己最近查到的事情,微微眯起双眸露出一丝危险之色。
见着花家和郡守对上,茶宴上已然有人在悄然散去。
有些人家,是不想淌这趟浑水的。
只苏广盛听见花念念的话,却挑眉一笑,眼中含着笑意道:“那你可有证据?证明小儿就是对着你那茶叶动手脚的人?”
他眸中带着讽笑,仿若在看小儿胡闹。
见他不认,花念念怒了,星眸中含着火苗道:“难道方才那还不算证据吗?
若是他没有对我的茶叶动过手脚,那飓风因何会趴扑到他的身上。
这在场这么多人,为何偏偏只认准他一人!”
“说不定是你记恨我抛弃了你,故意诬陷与我罢了。
那飓风既然能闻闻味道便去寻人,肯定也会被你们故意指使。”
苏惊鸿有了底气,丝毫不惧那飓风,贱兮兮地和花念念正面对上。
见着苏惊鸿这般死皮赖脸,花念念真想上去将他的脸皮撕破。
可是正想再开口,却是被身边的庄时宴拦住了。
却见他神色淡淡,黑眸幽深朝着苏广盛道:“虽无明确证据,但是我花家也不会平白无故诬陷令公子,使自己和官家对上。
只是,朝中有令,官员不许大肆经商,可在下听闻苏家每年的花销都要五十万两白银。
其花销巨恶,堪比皇宫大内......苏公子既是想进军茶行一列,大肆铺业,想来是苏家财物紧张了吧!”
庄时宴镇定自若,话落后,场中一片寂静。
五十万两白银!
有些茶商不自觉地看向那郡守!
口中忍不住惊奇出声:“这是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