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定睛一看,这个满面含泪,狼狈不已的丫鬟,不就是花家庶女花嫣然,那个郡城第一才女吗!
她话里的信息,将众人的大脑冲得晕乎乎的。
什么叫腹中有你的子嗣?
什么叫为了你,竟然结合情郎给自己家的茶叶下毒?
真是,好大一个瓜!
众人呆呆的,场中一片宁静。
便是花念念站在上首,看着花嫣然哭得那样撕心裂肺,都忍不住要替她鼓掌了。
真是,神助攻!
“逆子!”
苏广盛冷眉肃对,看着苏惊鸿的眼中的狠,几乎要滴出血来。
随即,他便拂袖而去。
苏夫人紧跟其后。
苏惊鸿的腿被花嫣然抓着,看着周围茶商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
朝着花嫣然狠狠地踹一脚,便转身匆匆离去。
这一次,纵然苏家不曾认错。
但是那些茶商眼明心亮,知晓这是一个不能合作的苏家茶行。
这一切,都给苏家带来不少的影响。
今日‘郡城第一茶宴’落幕,尴尬收场。
在场的的众人,走的走散的散。
很快,便只留下花家的人在场。
许是天意,乌云密闭,似有风雨来。
顷刻间,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伺候的人奉上油纸伞,花念念手中持伞漫步下了台阶走到了花嫣然身前。
瓢泼大雨浇在伞上,勉强给二人画了一个水状的圆。
花念念朝着花嫣然伸手,眉眼倒是柔和了几分。
“多谢你!”
“谁要你谢!”
花嫣然冷冷的拍掉花念念的手,捂着剧痛的心口,狼狈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她身体太过较弱,门还未出,便昏倒了。
想着她还怀有身孕,花念念连忙吩咐人将她带回花家请大夫。
众人忙碌一片,花念念想不到,自己要救人,难得的心软别人不一定会看得上。
还有可能会被人记恨,害了自己和自己的祖母。
众人忙碌离开,茶宴场地又是一片寂静,水花拍打着地面,将上面的泥质洗得干净。
庄时宴玄衣墨袍,持伞而立。
大雨好似避开了他,不曾沾湿他的衣裳。
“多谢!”
庄时宴沉声道谢。
而他身侧,站着一个身着淡蓝色广袖长袍之人,手中持扇,眉目间桃花色尽显,自有一股风流。
“不用谢!”
那男子淡淡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给庄时宴道:“这是我房家嫡支嫡脉才能拥有的手令,你给她吧!
今日和苏广盛对上,将来不知道要吃什么亏。拿着这令牌去京城房家,既是认亲,也是保命!”
“我有一疑问!”
庄时宴并未接过那个牌子。
“说!”
“当初大夫人去后,为何京城不派人来?”
花念念的亲娘房氏,是京城房家的人。
花念念不知道,且多年未见过外祖,心中默认亲娘是孤女,只是颇为有钱罢了。
听见庄时宴的话,吊儿郎当的人倒是认真了几分:“他们也在观察。
花家虽然巨富,但若后继无人,也不过是扶不起的阿斗罢了!
我房家不缺钱,要的是有能力打理钱财的人!”
“所以,强者惜之,弱者便可抛弃是吗?”
庄时宴眉眼低垂,看着地上的水花,忽然想起了大夫人的面容。
也忽然明白,前世花家为何倾覆,却无人帮忙了。
只是如今……
庄时宴微微抬头,昂首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
“风雨欲来,有一小树迎风而立,自身虽弱,却拼了命地想活!可扶之……”
“你说得对,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房贤说着,手中的令牌又拿了起来。
“若将来有一天,花家真的遭遇陷害之事,拿着这令牌,可助她一臂之力!”
“好,多谢!”
庄时宴说了两个谢谢。
房贤倒是眉眼深笑:“你与她并非一体,为何要与她替我道谢!”
“我也是花家人!”
庄时宴眉头淡淡,对房贤似有嫌弃。
“行吧!”
房贤叹息,随后带着小厮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