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红袖和盈香惊呼。
二人连忙扶着花念念,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不知所措。
花念念惊愕着,飞快地从挂在手腕上的荷包中,拿出解毒珠含在嘴里。
“红袖,你去霜雪院请宴哥哥,让他赶快去木棉院。盈香,你随我去正院看祖母。”
她心中嘭嘭跳的难受,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那食盒既是从正院送来的,想必……
祖母,你千万不能有事!
盈香连连颔首,二人相扶着,匆匆朝着正院而去。
到了门口才发现,原来正院早就乱了。
伺候老夫人的花嬷嬷正忙着指使人寻大夫,见着花念念满脸是血,惊道:“小姐,你竟也中了毒吗?”
“祖母如何?”
花念念忍着喉咙腥甜,随着花嬷嬷进了内寝。
阳光被雕花窗棂隔绝,花嬷嬷脸色越发不好,看着躺在榻上昏迷不醒满头白发的老太太,眼中尽是担心之色。
“方才吃了一点点鸭肉,觉得太过油腻便放下了,又喝了小半碗粥,还未咽完便和着血吐了出来!”
“祖母……”
花念念跪坐在榻边低声轻唤,握着锦被的手越发的紧。
心中思量着这件事发生的过程,万千思绪从心中掠过。
只是垂眸看着躺在床上气息奄奄的老人,心中的恨意呼之欲出。
只冷声道:“记得早上是宝嬷嬷给西小院送早食,现下她人呢?”
既是能找到经手的人,那定是能顺着线找到背后的主谋。
只是,听见花念念的话,花嬷嬷脸色有些难看,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道:
“早起便是她亲自去排队买烤鸭,方才命人去寻她之时,人已经服了砒霜,七窍流血而亡。”
“死了?她有没有家人?”
“没有,宝嬷嬷是寡妇卖身进府的,因着老夫人可怜她老实憨厚,嘴巴又紧,便留在身边伺候了。”
听见花嬷嬷的话,花念念蹙眉:“如此,便是查无可查了?”
到底是什么人要害她和她祖母?
难道是郡守府的人?
花念念想着,却见一黑影迅速入了内寝。
定睛一看,竟然是庄时宴。
大约是来得急,他身上的墨色衣衫有些凌乱纹痕,平日里稳重冷清的人,如今也是着急起来。
狭长漆黑的眸子中,有点点惊色。
“宴哥哥……”
花念念连忙让出位置,眼眶有些湿润。
正准备说话,口中便被送入了一个苦苦的药丸,那药丸入口即化。
许是心里作用,她竟也感觉沉闷的胸口轻松许多。
庄时宴坐在榻边,先将一乌色丸药给花老夫人服下,又从袖中拿出一包银针,匆匆在老夫人头上开始施诊。
见着他手中动作不停,守着的人都紧张不已。
一时间,内寝中只有几人紧张的呼吸声。
因着太过关注,庄时宴高挺的鼻梁上也渗出了几点细汗。
不知过了多久,榻上的老人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沉重浑浊的双眼。
“祖母,你终于醒了!”
见着她睁眼,花念念强撑着的身子终于支持不住,一下子扑倒在榻边。
声音哽咽不已地拽着花老夫人的手轻唤,眸中有些庆幸之色。
“我的乖孙……”
花老夫人气息奄奄,眼皮似沉似浮,看起来又是要昏睡的样子。
庄时宴收起银针,垂着眼帘低声道:“这砒霜来得蹊跷,庆幸的是老夫人嫌油腻吃得少。
不过到底是伤了身子,以后都只能卧床静养了。”
周围安静下来,老夫人又昏睡了过去。
花念念这才扶着盈香的手与庄时宴一道出了内室,低声道:“宴哥哥觉得,是谁要害花家人的性命?
难道是郡守府?她们记恨我昨日给他们难堪,今日便下手了!”
小姑娘一身素白罗裙寝衣,胸前血迹明显,从来都带着笑意的眼眸如今也幽深了几分。
“狗急跳墙,也不是没有可能!”
庄时宴皱眉,黑眸冷然,今日花老夫人和花念念中毒之事,也确实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
他抬眼看向从外面匆匆进来的花飞鸿,口中怀疑的话忍不住吐口:“为何老爷没事?”
既是下毒,便应该做绝一点,可是他发现,中毒的人好似只有老夫人和花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