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嫣然转身离开了花府,却没有想到方氏早已被人记恨上。
有一队人已然先她一步回到那个小院。
待她回去之后,便见小院中一片凌乱,地上的泥满是浅浅脚印,似有很多人走过。
她仓皇跑进那满是干草的房内,却见方氏躺在草上,目光呆滞。
赤身果体,浑身都是青紫的印子。
且下身溃烂,好似被人折磨的不堪。
“娘……”
花嫣然奔上前,将方氏扶起抱进怀中。
她已然经了人事,如何不知方氏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月光清晰地照在方氏的脸上,似要照尽了她身上的不堪。
方氏见着女儿归来,双手紧紧的抓住她身上单薄的披风,眼中带着嗜血的恨意道。
“虽然落到这种地步,我却不后悔对那老太婆和花念念那个小贱人下手。
花嫣然,你别仗着自己读了几本书便心软,花家已然不是以前那个花家了。
花念从此不再是你的血脉姐妹,是仇人!你记住,你记住了!”
她说着,目光逐渐涣散,口中渗出点点血迹。
良久,一块血肉从她微张的口中掉落。
方氏,她受不住屈辱,咬舌自尽了!
“娘……”
花嫣然痛哭出声,眼泪似断了线一般不停地从脸上滑落。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在花家岌岌算计多年,她们母女居然有一天会落到这种地步。
想到花家,花嫣然恨得咬破了下唇。
“花念念,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花家的!”
恨,蚀骨!
这一番事,理不清因果。
花嫣然将方氏的尸身收拢干净,待花飞鸿派过来的花家管事到了。
她便请求他,将方氏的尸身给寻一口薄棺葬了。
自此,她身无牵挂!
只朝着郡守府而去!
自从发生了茶宴那事,郡守夫人自觉面上无光。
虽然此事对郡守府的势力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拖慢了郡守府进军茶行的步伐。
但是,传遍了整个郡城,其间不乏与她郡守府不慕之人。
倒是让旁人看了个足足的笑话。
守门的小厮清晨打开郡守府的大门。
见着天还未亮,门口便站着一个身着白衣之人,是吓得魂都丢了。
“你是何人?为何与夜间站在郡守府门前?”
此番虽然是鸡鸣之时,花府的下人们也忙碌起来了。
但是天色渐冷,夜里渐长,是以天色还未大亮。
花嫣然站在郡守府门前已然一夜,见着终于有人起身开门。
便冷声道:“我是花家二小姐嫣然,劳烦小哥替我通传一声,我要见大夫人!”
她身有依仗,打算以此入了郡守府的门。
未散的月光将她脸上的绝然照了个清楚,那守门小厮吓了一跳。
到底也不敢耽误,连忙向内奔去,连忙将花嫣然守在郡守府门前之事禀报了个清清楚楚。
听见禀报,苏夫人当即便把手中擦手的棉巾丢进了水盆中。
“她这是威胁谁呢?一个花家不要的庶女,也敢登上我郡守府的大门?赶走!不见不见!”
苏夫人那日也在茶宴,自然将花嫣然的所作所为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深恨,此女断了苏惊鸿进军茶行的路,让苏惊鸿前途受损,自然嫌弃。
得了话,那小厮连忙到了门口,说着便要赶花嫣然走。
“大夫人说了,不见你,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听得回话,花嫣然从袖中拿出匕首顶在颈项间,狠声道:“若是大夫人不见我,我便自尽与郡守府门前。
也让这郡城的百姓看个清楚,郡守府的公子自私薄情。看他还如何与京城的世家小姐议亲!”
小厮被吓到了,连忙将她的话传进了正院。
被威胁,正在梳妆的郡守夫人忍不住拍了拍梳妆镜前的桌子。
斥责那传话的人道:“与她说那么多做什么?直接赶走不就行了!”
被训斥,传话的婆子吓得缩在地砖之上。
伺候郡守夫人梳妆的嬷嬷见着她怒了,便小心道:“不过是一个庶女,夫人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但是大门口人多眼杂,若是花小姐真的在门前自尽。有那贪功的人,必会奏到御史门前。
届时,对咱们老爷官声有碍,公子议亲之事也会有阻碍。不如,引进门,暗暗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