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的光照在了熙熙攘攘的郡城,街道两边店铺林立,热闹不堪。
因着新年,郡守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本来应该是一朝繁华景象,让人心中愉悦。
但是书房内,苏广盛却战战兢兢。
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着粗棉黑衣的男人,头上带着的黑色面罩让人看不清面容。
可是见着他手中拿着的青铜令牌,苏广盛却是连忙躬着身子行礼道。
“上峰远道而来,是下官有失远迎,还请上峰恕罪!”
“上头吩咐,花家的事需加快进度了!”
黑衣人淡淡吩咐。
苏广盛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拱手禀报:“禀告上峰。
前些日子,下官刚派人刺杀花家上下未遂,若是再动手,怕会被通州都尉抓住把柄。”
他本来都计划好了,谁知黑衣人的到来,让他的计划不得不提前。
“你擅自动手,难免惹人怀疑。
主子说了,若是想真的将花家连根拔起,还得正面来,你是官他是民,还愁不知如何下手?”
黑衣人将令牌丢给苏广盛,对他的苦恼置若未闻。
书房内,几个火盆子烧得足足的,为着凉意,还特意打开了窗子让外面的寒气迎进来。
室内这般分明温暖,苏广盛却是感觉整个脊骨都是凉的。
听见黑衣人的话,苏广盛不得不苦哈哈的连连拱手请求道:“还请上峰禀告主子。
下官在春季新茶上市的时候一定能将整个花家倾覆,请主子再给下官一点点时间!”
他都打算好了,只要断了花家商行的路,届时墙倒众人推,花家倾覆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也不必麻烦,脏了他的手。
做官不易,他也担心动了花家会惹一身骚。
谁知,黑衣人却有些不耐烦,只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给他硬声道。
“何须这般麻烦,正月十五之前必得有结果,如若不然……你这个郡守的位子,也别想坐了!”
正月十五?
苏广盛有些惊,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南越和番邦小国的书信。
信上不仅有亲切问候之语,还有一些金钱来往,和商道之间来往的金钱交易记录。
“通敌卖国?这不仅是要花家的钱,还是要了……花家九族的命啊!”
拿着那书信,苏广盛的手都颤抖了。
他实在意外,主子下手竟然这般狠,一出手便是花家全族的性命。
“为了大业,委屈一家几十口子人算什么?你若是不忍心,届时给他们几口薄棺便是了!”
黑衣人说着,声音逐渐危险诡异。
苏广盛的身子躬得更低了:“上峰明鉴,下官怎么会对花家不忍心?
为了主子的大业,莫说是倾覆整个花家,便是让下官豁出性命去也是值得的!”
他瑟瑟发抖,心生惶恐,便是额角落下的汗珠都不敢动手擦。
书房内静谧片刻,那黑衣人幽幽地盯着苏广盛良久,许久才道:“算你识趣!”
夜色渐浓,黑衣人悄然离开。
苏广盛站在书房里,看着手中的信苦恼良久。
片刻后,他才放下那书信,又重新豢抄了一份一模一样的之后,才命人去唤了自己唯一的女儿苏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