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念手执团扇,踮着步子入了门内,正准备走到庄时宴背后吓他一吓。
却不曾刚走到他身边,庄时宴便转过了身。
“这般缩手缩脚的做什么吗?”
他面无表情,只眉宇间淡淡皱眉。
见着庄时宴无笑意,花念念有些紧张地吐了吐舌头。
三步做两步走到他对面坐下道:“人家只是想给宴哥哥一个惊喜嘛!”
说罢,便从袖中拿出一个红色编织络子拉过庄时宴的手塞进去道:“这是我送给宴哥哥的护身符。
再过些日子宴哥哥便要上阵杀敌,只求这福字能保佑宴哥哥平平安安,稳步高升!”
听见花念念的话,庄时宴眼神微暗。
那络子编得格外精致,上面的福字是以着小拇指大的铜钱串饶而成。
手掌心大的络子放在手中沉甸甸的,络子下面的细珠子穿成的珠翠纤长,可见用心。
只是:“你怎么知晓我再过不久便要离开了?”
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对花念念说过自己要离开的事情。
“念念是神算子,当然知晓啦!”
花念念说着,将手中的小狐狸刺绣团扇挡在面前,双手执扇柄,轻轻悄悄地拍着鼻尖。
其实,这都是前世她亲身经历之事,翻了年,北方战事便起了。
而花家,也在这个时候被郡守府以通敌卖国的罪名,阖家入了大牢。
时间刚巧是庄时宴离开之后。
想着那罪名,花念念垂眸闪过一丝杀意。
为了不让庄时宴分心,专心仕途,她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庄时宴。
“神神叨叨!”
庄时宴放下手中的书,将那络子收入袖中。
暗暗想着,应该是花老夫人将自己的事与她说了,倒是不信花念念口中的话。
“宴哥哥……”
花念念有些不愿的娇声道:“宴哥哥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又颇有一番神力。
将来入了军中,只怕与藩国敌军大战之时,恍若入无人之境。
定是连连胜战,不久便能封侯拜相,走上人生巅峰。
届时,念念便要以宴哥哥为男主人公,出一个话本子,描写宴哥哥峥嵘一生,定是能红遍整个南越。”
听见花念念拍马屁,站在门外守着的红袖忍不住有些脸红。
她家小姐这说话讨好人的本事,真是见长。
难怪这府上出了名的冰块公子都能被她家小姐牵动心肠,这拍马屁,当真是个新鲜本事。
庄时宴拿着书,双眸虽然在书上,面不改色地看着。
可是心底,却是如入了一滩春水,连着眼底都温和许多。
“还有吗?”
他喜欢听花念念拍自己马屁!
“宴哥哥这般出色,将来有一日荣归故里,恐怕与京城世家与那些大家公子相比也是鹤立鸡群。
怕是要引得京中那些氏族贵女争风吃醋。
念念真是担心,有一日宴哥哥不是念念的宴哥哥,是旁人的夫君了……
宴哥哥可千万不要忘了,答应念念的两台嫁妆!”
花念念眉眼谄媚,小嘴叭叭不停,好话一箩筐。
翻来覆去都是惦记自己那两台嫁妆。
庄时宴不动声色,只是听到花念念说他可能会成为旁人的夫君时,忽然想到了花老夫人的打算。
“若是我真的娶了旁人,再也不能对念念好,念念可会伤心?”
他手中捏着书,耳朵悄然爬上了红色。
几缕乌发落在身前挡住了耳朵上的春色,倒是让人察觉不出他的心事。
听见这话,花念念神色微顿。
双手执着团扇的动作也微微僵硬了几分。
她察觉不到庄时宴的心思,只小心翼翼道:“念念虽然是商族出身。
但是祖母一向教导念念,身为女子以后定是要心胸宽广,不得做后宅那般争风吃醋的女子……
若是,若是将来宴哥哥真的娶了新嫂子,念念也只有恭喜的份。”
她双眸灵动,左顾右盼,不敢看着对面少年的漆眸。
她才不会伤心嘞,未来的太子妃肯定是姿容出色,家世良好,只有仰望的份。
可庄时宴听见这话,却是黑了脸去,眼底阴霾堆积:“哦~?是吗?”
“嗯嗯!”
花念念重重点头,为了表示大方,还从袖中拿出一枚翠玉印章放在桌上道。
“念念对宴哥哥一心一意,这十万两白银,便是送给宴哥哥的新年礼物。
若是有一日在边关钱不够用,宴哥哥只管拿着这印章去铺子取钱。”
话落,小狐狸团扇忍不住遮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