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那所谓的证据,通州都尉撕开信封细细查看之后,低声念出了信上的内容。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越念越奇怪,越念越奇怪。
直到念到最后,眉头都皱紧了几分。
听见那诗句,那些老百姓有人开始笑了起来。
“这不是前些日子,苏大小姐送给花家公子的信吗?”
“是啊!这郡守府真有意思,抄家还能抄到自己人身上。”
听见议论,苏广盛脸色有些难看地从那捧着书信的将士手中拿过一封书信。
打开一看,正是自己女儿的笔迹!
“这怎么回事?”
他疑惑地看向身后的管家,期待有人给他答复。
谁知道,还未等管家吩咐,便听见周围的人道:“郡守大人还不知道吧?
苏姑娘日日给庄公子写信,每每写了信,花家人都会派人在门口读上一遍!
好叫咱们知晓,苏姑娘对庄公子是多么深情!”
待他说完,现场便是一阵哄笑。
这般风流之事,谁还能不八卦几分?
苏广盛的脸都黑了。
只连忙从那将士手中将那书信都拿走。
然后朝着通州都尉尴尬一笑道:“让大人看笑话了,小女做的蠢事!”
韩铭见着苏广盛有些慌乱,看着那书信夹层里的内容,眸光微闪。
良久,他看向站在花府门口的花家人道:“你们可有什么解释的?
通敌卖国一事,可非小事!本官任通州都尉已久,可不愿冤枉了任何一个人。”
“大人!”
花念念上前福身一礼,清声道:“方才小女子说过,若是这证据搜出来。
必得让所有的老百姓都看看,花家到底有没有通敌卖国。
但是郡守大人见着是苏姑娘写信给家兄,便将信收了,念念着实有些怀疑。
不过就是一些情诗而已,为何郡守大人如此紧张?
此前苏公子与家妹私通,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郡守大人都不曾出面管过,怎的今日举动却如此奇怪?”
她见着这位通州都尉不似苏广盛那般,只知道冤枉人,便知此事有转机。
可是苏广盛的解释,却有些理所当然。
被怀疑,他朝着通州都尉拱了拱手歉意道。
“还望大人明鉴,小女儿家事,名声何等重要,自然不敢将这些信显露与人前。”
说罢,他又转眼看向花念念:“你这般咄咄逼人,可是这书信里有什么诡异?
莫非是你想诬陷我苏家,在这书信里动了手脚,以此来冤枉本官诬陷你们花家通敌卖国?”
他稍稍挑眉,眸中精光乍现。
见着苏广盛反将一军,花念念心头一惊。
这事好似复杂了许多,远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郡守大人明鉴,小女子怎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谁知,苏广盛却是默默打开了一封书信,将里面的夹层撕开,对着光照细细看道。
“这世上能人异士其多,再加上郡守府和花家有龌龊。
本官虽然为官清廉,但是却不确定你花家是否记恨本官,借着此番机会来诬陷本官!”
他说得冠冕堂皇,虽生得孔武有力,满脸的络腮胡,但是身量挺直,看起来有点正派。
见着他以着光照看,花念念低眸一笑。
“大人误会了,若是大人不信,尽可细细查看,这信封和账册,到底是不是花家通敌卖国用的!”
见她颇有自信,都尉韩铭伸手拿起了那账册,见着里面每一笔重金购买粮草和铁器的记录都记得清楚。
不仅清楚,还有去向。
只是看到每页的最后,都有一个签名。
“司马意?”
韩铭惊呼。
再翻几个账册,上面还是清楚地有着‘司马意’的签名,而且鲜红的印章盖着,遂疑惑出声道。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花家通敌卖国的账册上,却有着司马意的签名和印记?”
司马意?
苏广盛拿着书信的动作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