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念念哪里知道,花嫣然为了要自己的命,居然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因着和庄时宴彻夜长谈,她累极了。
一觉睡到过了晌午,再醒来的时候,午饭时间都过去了。
见着她终于醒,盈香撩了遮光的珠帘柔声道:“姑娘如今是越发的懒了,竟也能睡到这个时候才起。
方才正院里老夫人还过来唤姑娘和老夫人一道用午膳呢,见着姑娘没起,还担心得很呢。”
如今的花府,经历了刺杀和被诬陷一事,倒是有些风雨飘摇之感。
老夫人每日里都要吩咐嬷嬷来看一眼,生怕一个不眨眼,花念念就被人捉了去。
花念念懒懒散散地躺在床上闭眼假寐,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
整个人都缩在了棉被里,只露着一张巴掌大的精致脸庞。
一旁横着的雕花衣架上,还放着她昨夜穿的‘夜行衣’。
见着盈香忙忙碌碌,嘴巴也不停。
便扯着沙哑慵懒的嗓子训她道。
“你再笑话我,小心我将你发卖了,到时候你可就吃不到你喜欢的云片糕啦。”
盈香是她身边跟了许久的人,爱好她也是记得清楚的。
被训,盈香也不生气。
只笑盈盈地趴在窗边,使着手中温热的纯棉面巾给花念念轻轻擦脸道。
“姑娘可不能把我发卖了,盈香要跟着姑娘一辈子,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
她自小便是孤儿被卖进府中的,跟着花念念才过上了几年好日子。
心中感激,对花念念亦是非常忠心。
虽然在花念念面前嘴巴非常碎,但是在外却是不肯透露花家事半分的。
被浸湿的面巾惊得清醒,花念念坐起了身子,自己接过面巾擦脸。
“你可千万不要这样说,若是有一日我将你和红袖嫁出去,可不是成了负心郎了?”
她眸中带着柔和笑意,与盈香相视一笑。
想着这辈子,虽艰难求生。
身边却有这么一些爱自己的人,当真是值得。
“小姐若是负心郎,那也是整个郡城最有钱的负心郎!”
盈香笑着接过面巾,又将花念念从榻上扶起,说出的话也是惹得花念念哈哈大笑。
正开心时,外面红袖匆匆走了进来。
“姑娘,苏府来人了,是一个叫做小喜的丫头,说二姑娘要见姑娘一面,想求姑娘接济一些!”
红袖皱着眉,一脸的紧张担心。
“接济?她在苏府过得这么差吗?”
花念念穿上鞋子,站在梳妆镜旁接过盈香递上来的雪盐开始漱口。
“好似是有点可怜,打探消息的人说。
二姑娘虽然有着身孕,却因着苏家和咱们花家不睦,所以一直都不得苏府的几个主子待见。”
红袖说着,声音不禁唏嘘。
“想那苏公子从前为了二姑娘竟也能做到违抗父母之命的地步,如今两个人却形同陌路。”
花嫣然虽然不在花家,但是花家却一直都有她的消息。
有些是花家偶尔打探苏家消息的时候,顺带打探的。
有的时候,却是苏府的下人嘴巴不严,自己说出来的。
“彼此情浓时,有情人只期待朝朝暮暮,时间长了没有感情,也会变的。”
花念念在盈香的伺候下穿着衣服,想着花嫣然如今的下场。
不禁联想起她爹和她娘。
想当年也是郡城的一对璧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是后来也变了。
“那小姐,咱们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