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花嫣然就守在门口。
她听着门内的动静越大,便笑得越疯狂。
“花念念,一报还一报,我姨娘的罪你总得受一遭。这才公平不是?”
花楼中,尽是污秽之处。
门内挣扎的动静,虽然引得有心人侧耳。
但是,这个地方自来就是这样的。
听得动静,也只会以为哪个嫩雏没有被调教好。
可瞬间,一行黑衣人冲入楼中,朝着楼上方向而去。
这阵仗,引得花楼中人一阵惊愕呆滞。
花嫣然正开心着,却见一个黑影从自己眼前闪过。
房门被狠狠踹开,两扇门应声倒地,扑起些许微尘。
再抬眼,门内的流民已然被割断了颈脉,翻着白眼仰首躺在地上。
房中鲜血四溅,如同人间炼狱。
少年怀中抱着一少女站在门口,黑色风袍将他怀中的少女遮得严实。
他一身玄色暗纹织锦劲装,手腕上缠绕着的玄铁鞭‘滴滴答答’地落着血滴。
面色冷然,眸中闪着嗜血的幽光,看着花嫣然,宛如地狱来的修罗。
“把她狠狠地丢到苏府去!”
言罢,一身墨衣的庄时宴抱着怀中人儿,大步朝着楼下走去。
听得吩咐,那些黑衣上前便抓起了花嫣然匆匆离开。
庄时宴带着花念念从花楼离开,坐上马车朝着花家而去。
看着怀中的人儿奄奄一息,静静地躺在自己怀中。
面上的血迹,衬得她面色更加苍白。
衣衫凌乱,身上的金色软甲也差一点就落下。
想起方才他闯进去时,看着花念念正狠狠地抬头撞着身前的流民。
口中还不停地唤着自己名字,心便如撕裂了一般疼痛。
夜色浓重,月光洒在躺在榻上的少女脸上。
床前的烛火跳跃着,将房中人的面容照个朦胧。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端坐在榻边给她诊脉。
良久,那老头拿起放在少女手腕上的白色薄帕起身。
“无事,就是脑子有点不好,得养个一段时日!”
“那为何总是不醒?可是还有哪里受了内伤?”
庄时宴稍稍倾身,看着榻上的人,黑眸中满是担心。
听得问话,那老头将手中的锦帕扔到庄时宴身上。
“来,来,来,你来!这么点小事还这么紧张把我叫来,扰人清梦。”
“师傅……”
少年眉头微蹙,看着老头的眸中略有责怪。
“行吧!行吧!”
计修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丢给庄时宴:“这是我特制的补脑丸,能预防老年痴呆。
本来想着我老了,能留给自己用的,谁知道碰上这出子事,给你吧!”
那老头一身黑色劲装,虽头发花白,脸上已然沟壑。
可是身量强健,若是不看脸,还只以为他正当壮年。
待那瓷瓶丢给了庄时宴。
计修便收拾了背箱道:“这人的脑子啊,还是得经常补一补的!若不然总干蠢事!”
话落,便从大开的窗子跳跃出去,身姿矫健灵活,如鱼得水。
庄时宴眼睁睁地看着计修离开,只能捏着手中的药瓶暗暗摩擦。
他本来还想让师傅留下,给花念念多养些时日。
谁知道,师傅竟然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生怕自己追到他了。
想着从前,师傅被大夫人压制得不能反抗,如今只怕也是盼着能离花府多远就有多远。
庄时宴心中思量往事,端坐在榻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儿。
只轻声唤道:“念念,快些醒来吧!等你醒来,我亲自带着你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