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念念……’
一声声的呢喃,传入人耳中,扰得人不能清净。
花念念被困在那火中,只觉得浑身滚烫般的窒息疼痛。
拼命想逃,可是房门紧闭。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舌将自己吞没。
“宴哥哥,救救我。”
她挣扎着身子,口中不停地唤着救命,向着门口匍匐前进,企图能挣脱一点生机。
或许是老天有眼,房门被忽然破开,一身明黄锦衣的男人如劲风般冲了进来。
“念念别怕,我回来了。”
分明看到了希望,可只一瞬,她便觉得自己又陷入了黑暗中。
稍稍睁眸,看着窗外的雪色光华,只觉得恍如隔世。
她忍着头痛挣扎翻身,借着月光看着房内的场景,觉得熟悉得很。
“这是阴间?怎么和我家的环境这么像?”
转眼看向床边,一个高大身影正抱怀昂首静静地靠在那里。
“宴哥哥?宴哥哥你不会也死了吧?”
看着他靠在床边,一点动静都无,花念念伤心不已。
挣扎着坐起身子,朝着床边爬去,拼命地晃着靠在床边的人儿哽咽道:“宴哥哥,你可不能死啊!
你若是死了,我祖母怎么办啊,她没了我,总不能还没了你这个依靠啊!”
想着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花念念越哭越恼。
言语间,根本没有把父亲花飞鸿当回事。
更是无比后悔赴了花嫣然的约,丢了自己的小命。
若不然,还能再多活些日子。
大约是忍不住,靠在床边的人重重呼吸。
双手双脚放开,端正身子看着床上哭得一塌糊涂的人儿。
少女动作太夸张,头上的汗巾子都要掉到了地上。
“你也知晓,你若是死了,老夫人便没了依靠啊!”
幽冷戏谑的声音传入花念念耳朵中。
她有些惊愕地抬起头。
看着对面的人,正沉着一张脸看着她。
“宴哥哥,你,你没死啊?”
少女黑发如缎般尽数披在身上,眼神有些闪躲地看向窗外的月亮。
“逃避现实!”
看着她神色闪躲,庄时宴说着,坐起身子,将手中的药丸倒出给花念念服下。
少女乖乖接过药丸服下,又喝过庄时宴递来的水。
只双眸微红的看着他道:“我就知道,宴哥哥宛如神将,定能救我,救整个花家出了这水深火热。”
或许是习惯了。
便是她此刻头疼不已,小嘴还叭叭不停地拍着庄时宴的马屁。
热泪盈眶,是真的把庄时宴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
果然,选择未来的太子爷就是没错!
“花念念!”
庄时宴嗤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盒打开,挖出一团白色药膏。
掀了花念念额上的汗巾子道:“看来你恢复得挺好,还能拍两句马屁。”
他下手不轻,两掌相合,揉了揉那药膏,就开始肆虐花念念的小脑袋。
“疼,疼,宴哥哥!”
花念念抓着少年的衣袖,双眸痛苦地皱起来。
因着少年下手太狠,整个人都痛得颤抖起来。
“乖,忍一会,这药膏是治你头疼的药。”
庄时宴双手毫不留情地揉来揉去。
不多时,少女的头发便凌乱了不少。
花念念顷刻间变成了一个面容不整的小疯子。
知道是为了自己好,花念念咬牙忍着。
直到庄时宴停手,她脸上已然满是泪水。
“宴哥哥,你能轻点吗?”
她也不想总哭的,可是头疼得让她,止不住鼻头酸。
“好了!”
庄时宴松开手,不知又从哪里弄来了一个梳子给她整理头发。
感觉到头上一松,花念念忽的感觉整个人都浸凉不少。
痛得晕乎乎的小脑袋,也清明了几分。
“果然,宴哥哥出品,就是精品!”
那膏药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竟然这般神奇,她仿若换了个脑袋。
“马屁精!”
庄时宴哂笑,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分。
人终于清醒了几分,花念念想着在花楼中的场景,心中还是一阵后怕。
“宴哥哥,我今天使着那机弩杀人了!”
惶恐?
紧张?
劫后余生?
这种复杂交织的感觉,让她心头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
见着花念念神色不对,庄时宴眸色凸的沉了下来。
他手中动作停下,声音沉静地劝着面容担心的少女:“你只是在保护自己。”